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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在乎你从哪里来,也没有人在乎你来做什么,如果有选择的话范铭绝对不会选择来到这个时代,他愿意呆在自己那狭小的&lsqo;狗窝&rsqo;中尽情的耗费那狗/娘养的青春。
然而命运往往不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当你反抗不了的时候就只有躺下来默默接受这一切。
微弱的光线中范铭睁开了眼睛,眼前略微泛黄的斑驳黄泥墙壁上显现出一条又一条的巨大裂缝,屋顶是茅草做的,身上盖的是一床近乎发黑的被褥,在这间充满着浓烈腐臭味道的茅草屋中,一阵微风吹来,那用两根枯柴撑起的纸糊窗户边飘来一阵清新的泥土香味,在记忆中他还是在小时候在外婆家的田地里才能够闻到的味道。
按照概率学来说,他还没有想过人可以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去,也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现在所处的环境,他不由一阵苦笑,这又是哪般情形,不就是抢了外资投资商的一单生意嘛,至于这么狠吗,一阵困意袭来他再次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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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过久,范铭感觉到身体上有阵阵凉意,仿佛是有人在为自己擦拭身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天色已经是到了深夜了,努力想睁开嘴巴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异常的干涸,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黑暗中,帮他擦拭身体的那只手渐渐的向下滑去,从他的胸脯一直往下,擦拭得非常的细致,就在他以为那只手会落在他的私密部位时,却发现那只手在接近他中心部位的位置时稍稍停顿了一下,绕了过去滑向大腿以下。
范铭心中隐隐掠过一丝失落感,因为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双手是一双女人的手,非常的柔和,而且他还闻到了一种只有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味。
窗外传来一阵老妇的咳嗽声,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房间中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hllp;&hl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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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范铭终于认清楚了这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躺在这略微潮湿的土炕上,回想着这二十多年来的一点一滴,就像电影画面一般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他发现过去的生活对于这一刻来说,好像变得格外的遥远,仿佛就在梦中。
他的童年生活和数万万普通的人一样,都是这种带着浓烈的时代特征的童年,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有一个当官的父亲和一个曾经当官的爷爷,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他也由此就耳濡目睹了所谓的官场之道,也目睹了许多和他家有着直接或者间接关系的大小官吏的浮浮沉沉。
在这特殊的环境中范铭&lsqo;顺利&rsqo;的到达了青春期,并且按照长辈的要求学习了超过他年龄的一些知识,包括国学、历史、书法、哲学等等,甚至还有厚黑学,然而伴随着青春期的成长,他内心的叛逆心理却是不断的滋长了起来,越是所谓的世家范铭心中就越是抵触,这一切让他万分的反感,这一切他一直都深深的隐藏在了心底最深处。
直到高考填志愿的那一天,心底的压抑终于释放了出来,在这一个全民皆理的年代,他自我的选择了数量经济学专业,并且选了一个离家遥远的北方冰城作为自己学府,想要远远的逃离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
通知书下来的那一刻,面对着祖父和父亲那凝重的眼神,以及母亲关切而又不解的询问他默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扑面而来的训斥,然而一切都没有发生,等待他的只是父亲那略显弯曲的背影。
拒绝了母亲的相送,只身踏上火车,独自一人背着一大包行礼到达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他就暗自下定决心要自立,他要向父亲证明自己已经是一个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男人。
见惯了人世间冷暖的范铭深深的能够感悟到这个世界的残酷,好在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那种人,从充满幻想的文科生到一个市场区域经理这其中经过了多么艰辛的一个过程,这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四年的大学生活,在别人躺在那柔弱的草坪上享受那和煦阳光时,他就已经背着一个牛仔包四处分发传单了,在别人在卿卿我我之时,他已经和客户在推杯换盏了。
从一片瓦白的愣头青,在社会上打磨成一块还算平整的花岗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转变,就在他自以为能够达到能够&lsqo;实现自我&rsqo;的标准之时,恍然间他发现自己突然间找不到了方向,在沉醉于于灯红酒绿之中,将压抑在心中很多年的疯狂释放了出来,取乐、酗酒、滥交,将自己麻醉在一片虚幻的世界当中。
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人活着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天是范铭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奋斗的整整二十四年,他收到了一个六年都很少拨打过的号码,是家里打来的,他的心没由来的一颤,接起了电话,爷爷病亡了,临行前一直不停的念着他的名字,迟迟不肯闭眼。
回想起老爷子那充满智慧的眼神,范铭眼睛湿润了,恍然间醒悟了过来,抛下一切回到了家中,见到了母亲头上的那一头花白头发,虽然父亲那不再挺拔身躯依然倔强的耸立着,但他再次的迷茫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六年时间没有回家,为的就是和家中斗气么?
&ldqo;回来吧,你长大了!&rdqo;
这是父亲见到他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简简单单的话让他这七尺男儿眼中热泪盈眶,砰的一声跪在了在了父亲的身前,眼泪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
父母在,不远游!这时候他突然想起这句中华民族古训来,一时他突然间醒悟了过来,原来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是虚幻的,唯一能够长存的只有是真情,是啊,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就在范铭开始试着把目光转向到这世间存在美好事物上来的时候,老天仿佛不会允许一个凡人能够感悟到生命真谛,不会允许有人能够挑战他的真谛独享,天灾降临,一场大火吞噬了一切,他的灵魂上升到了那浩瀚的星空当中,再然后却是到了这个不知名的身体当中。
&ldqo;去他那狗/娘养的青春!&rdqo;在挥别了心中那唯一的残念之后,范铭再次陷入了沉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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