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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冒名顶替县令开始》第3章灯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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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空荡的街道上,方休白盘算了一番。

除了要修炼对付红衣怨灵外,他还要前往县城去找官印,在任命书上拿官印盖一下走完流程才算把书生当县令的愿望开了个头。

这讨人厌的流程!

其他找妹妹和解决怨灵的心愿,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一想到这,方休白就有点牙槽疼,心情一下子不愉快了。

不愉快他就想找事,停下来,转身朝刘一锅丢眼刀子。

刘一锅捂额,这眼神他熟悉,这是要扔符咒折磨他了。不能逃,还要上赶着迎上去受罪,心里苦哇。

一个快速漂移迎上去,充分发挥了鬼魂飘的特性,上前谄媚的笑道:“县爷。”

“嗯。”方休白本想掏个火符烧一烧,又瞥到刘一锅卑躬屈膝的模样,一下子体谅到中老年鬼的心酸,临时改变主意掏了个补充鬼怪灵魂的符纸。

刘一锅自然感动的涕泪横流。

这玩意是他愿意被折磨的根本原因,每次苦不堪言的时候,来张“补魂符”,简直魂光焕发,舒爽极了。

一人一鬼,走在街道上。

路两旁倒塌破损着各式各样的摊子,瓜果、糖人、肉类等一应俱全,丢的到处是。且不易保存的都干瘪腐烂,散发出阵阵腐臭味,破败景象倒像是被土匪强盗洗劫了一番。

一些店铺住宅的门大喇喇的敞开着,风一吹撞击门框的声音震耳欲聋。

方休白连破了三个厚重宅门紧闭的院落,派刘一锅进去搜寻一番,毫无所获。

金银细软在,一应生活物件在,唯独一切活物消失不见。

不应该呀。

这红衣怨灵是有什么能耐?

害人还把尸体和痕迹给吞了?

按理说遭了这么多祸事,留下一些痕迹与尸体是很正常的。

如今看来,所有人仿佛凭空消失掉,处处透着离奇古怪。

方休白暂时放弃搜寻,决定先去县衙找查探一番,找找官印。

跟着指路的山鬼,穿过两条街,到了安县县衙。

县衙是三堂院。

朱漆大门紧闭,东侧廊下摆着‘喊冤鼓’。

越过厚重宅门,大堂院是知县公堂,二堂院是县令办案之所,三堂院则是县令及家属居住之所。

刘一锅在前引路,刚吃了“补魂符”的他更上一层楼的谄媚狗腿,推动朱漆大门,发出“咯吱”的响动声。

他没进,侧身站在一旁,狗腿的很有水平,弯腰伸手请方休白先进。

方休白怀疑,他是从酒楼招待客人的伙计学的,他一个厨子学的倒是有模有样的,令人满意。

踏进县衙,皱眉往里走。

太安静了。

方休白只期望县令官印摆放在二堂院办案书房里,不然人不见人鬼不见鬼的去哪找。

一人一鬼穿堂过院,径直进了办案书房。

物件摆放倒是整齐,但桌椅板凳等物件上已覆了一层薄薄的灰,许久无人进的样子。

方休白倒不在意是否干净,一心念着官印,到处翻箱倒柜。

……

许久后。

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累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额角的青筋直跳,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没有呀!

方休白不想找了,开始指挥刘一锅,把每个房间都翻腾一遍。

天色已暗下来。

红色雾气在黑暗中模糊掉。

县衙里不时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

是刘一锅在搜寻官印。

他一个鬼可没那么讲究,简单又粗暴。

方休白放弃后径直去了三堂院的荷塘正中央的亭子里沉默坐着。

没有点烛火,完全浸在黑暗里,透着月光,仔细看能勉强瞧出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这明明是生气冒大火的模样。

这人不见鬼不见,找个官印还找不到,太让人失望了。

果然这个世界太危险,对我也不友好,只能好好修炼。

不知多久。

方休白旁边多了一只鬼,是刘一锅。

其实他比方休白崩溃的更早。

当厨子的,本身性格就火爆,哪来的耐心找东西。

他恨不得抄起锅子和铲子抡一下指挥他的方县令,这县城到了,城也是空的,寻个官印有啥子作用?

无奈狗腿子要有狗腿子的自觉,何况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还指着这位爷活命呢,只能独自找,翻一遍实在没有就来歇着了。

一人一鬼瞪着大眼小眼。

就在这时,远远的二堂院里亮起一抹火光,且正在慢慢的朝三堂院门移动过来。

是灯笼。

大红灯笼,亮着火光。

天太黑,看不清灯笼是自己飘着,还是有什么东西打着。

方休白一动不动,静待灯笼过来。

等稍微靠近一些,灯笼进了三堂院的院门,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灯笼旁有一个矮瘦矮瘦的身影,仔细听也有轻微的脚步声入耳。

是人!

方休白眼睛亮了一下。

怎么找也找不到,现在倒主动送上门来。

他想等灯笼靠近再出手捉住,没想到这人停在院门处,持着灯笼左右晃动,似乎在看什么。

“是谁!”

突然间,一声暴喝响起。

声音近在耳边,把刘一锅吓得魂魄抖了三抖,猛地转身后,才意识到厉喝的是县令老爷。

他抹了一把冷汗,只觉得自己实在胆小的不配当鬼,这要是有身体怕是要吓的屁滚尿流丢人至极。

远处持灯笼的人也吓得不轻,“啪”一声灯笼落在地上,一下子熄灭掉,县衙再次陷入死寂的沉默。

短暂停顿了几秒后,脚步声在黑夜里如惊雷骤然响起,急促而焦躁,慌了神似的逃命去。

持灯笼人个子矮人也瘦,烛火初灭,眼睛不适应黑暗,等几秒后稍微适应,他就拼命逃跑。

这县衙,他太熟了,来过无数次。

七拐八绕,比猴子还灵活。

没一会就翻墙逃出了县衙,钻进了县衙旁边的一条胡同里,隐匿在黑暗中,心脏剧烈的鼓动着。

他太害怕了。

刚才是什么?

是人吗?

县衙里怎么被翻这么乱?

这么没品呢,不知道要搞好卫生?

也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这本就不是个是非之地,要不是有吩咐,他才不来呢,一直躲着多好,起码能活命。

也怪那大王八,说好两人行的,关键时刻掉链子非得上蹲厕所。

蹲死你,让女鬼戳屁股。

持灯笼人静静的躲在胡同阴暗里,等县衙里那暴喝声音且不知是人是鬼的追出来看看,可等了半天屁都没有。

真是奇怪。

稍稍从黑暗里伸出来一点脑袋,往四处看。

什么也没有。

忽然背后一阵阴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止不住的发抖。就在这时,他的肩膀压上一只手,耳边响起阴森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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