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扑哧”一声,方休白笑了,刘一锅与田水清也笑了。
还当这几个多义正言辞,秉持公义呢。
原来是打着幌子,把他当成白痴。
送你们出城?
想得美。
笑声不大,嘲讽意味很浓,马大高等人一下恼羞成怒,怒火烧红脸和脖子,指着方休白就破口骂:“祸害,笑什么笑,我们这是在替百姓考验你有没有能力!别笑了,有什么可笑的。你应该哭才对,没有本事的东西。”
哟。
骂的还挺合情合理。
田水清上前想劝马大高等人适可而止,被方休白拦住,连翻好几个白眼,才悠悠说:“我看你们也不用出城了。在这挺好,适合你们。”
马大高:“????”
方休白在前世是火居道士,平时休息也会搞个摊子去算算命,十拿九稳的小事。
到了这个世界,灵气充足,法力浑厚,绝对十拿十稳。
一眼就能看清这几人印堂额角等多处发黑,隐隐有黑气窜动。
这是灾相,十有八九会横死。
“城里待着多好,省省折腾的力气,安心等死挺好。”
这话不吉利,戳在马大高等人心窝窝上,一个个怒目而视,也不管劳什子祸害不祸害,县令不县令的了。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个个操起刀,看方休白如待宰羔羊一样。
这四个才要挥刀斩祸害,方休白一声“呔”,吓了他们一跳,忙握紧刀警惕盯着。
老鼠师爷知根知底不怕,虚弱山鬼也不值一提,唯独剩这祸害,怕他藏什么宝物,弄出两把刷子需要提防。
“君子动口不动手。”
方休白整了句文的,把在场人弄的懵逼。
尤其是刘一锅,一路上他可被折磨坏了,见识了许多手段。
且白天在城门口大战女人手的画面更是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几个小虾米练了点武就敢真刀子,不一巴掌拍死吗?
他已经在揣测县爷是先一个火符把他们烤成熟肉,还是先一个水符清洗干净。
这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收尾一定要来张雷符炸他们个外焦里嫩。
摊上县爷心情不好,指不定直接弄死,他就可以白捡具肉身附附体。
刘一锅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万万没算到县爷不按套路出牌,忍了。
这是要……先礼后兵?
文人……呸,高人都这么打架的吗?
方休白清了清嗓子,一抖袍袖,两张符就出现在手里,这惊得马大高等人一跳,警惕的后退几步。
“既然你们这么想出城,那就出吧。”
嗯????
马大高等人先是愣住惊愕,后转惊为喜,忙问:“真能出去?”
“当然。”方休白此时露出一脸傲然,别提多骄傲了,炫耀道:“你们一些话说的对,也不对。”
在场人皆面露疑惑,洗耳恭听。
“我来晚,自有来晚的理由。”
“田师爷上承的案书我看了,就知此事不小,以我的修为怕是不易解决。便去跪求圣上,赐我两张符纸。”
“大梁王朝,人人皆知,我朝九五之尊,以武定国,承继帝位最基本的条件便是看修炼天赋。皇家可谓各个天骄,圣上自然是天骄中的天骄。”
“且圣上书写的符,也沾染龙气环绕,这一个小小的安县,只是个小小的怨灵,就是成百上千个,这两张符也能带你们出去。”
“不仅能出去,还能面见圣上,指不定能得到些丰厚赏赐,一步登天呢。”
方休白是有点洗脑的天赋,把两张符一顿吹,听的马大高等人眼睛发直放光,连连称赞:“真的?”
“真的。”方休白继续喂定心丸。
喂完后,又连连摇头,道:“可惜这符只能用来保命,不能用来镇压攻击,否则怨灵一下就得灰飞烟灭,安县恢复往日生机。”
“连死七位县令不是小事,我在圣上面前立下了死誓,必定斩妖除魔,匡扶山河。若不成,就自尽当场。这符于我而言可有可无,所以赠予你们也算尽了它所用。”
“那是那是。”马大高等已经换上副得意的笑容,并露出你小子很上路的眼神。
方休白一挥手,两张符纸轻飘飘的飘向马大高。
马大高如获珍宝般连忙攥住,其他三个想上来争夺,被他一个凶恶的眼神止住。
“走吧。你们走吧,我也该走了,去找怨灵解救百姓。”
话音落地,方休白起身,捞起给他垫屁股的衣袍,甩给田水清,又打了个眼色,示意离开。
马大高也没制止。
等走到拐弯处,方休白停住脚步,头没回,道:“忘了告诉你们,这符一张只能保佑一人,多了就没用,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就走,也不停留。
余下四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眼珠子转的飞快,相互忌惮又警惕。
两张,四个人,怎么分。
……
这边一人一鬼一妖出了地道,慢悠悠的往县衙方向去。
田水清忍不住问:“县爷,这符是真的圣上亲笔写的?”
田水清其实是八成信,两分不信的。
听说这祸害在京城可没少干坏事,都够砍好几次头,指不定能株连个几族。
当然也没人敢株连皇上。
犯了大错,还能安然无恙,安排到这里当县令。
指不定就是来暂时避避风头。
打一下群从基础,也算是有了底层经验,这回到京城不得扶摇直上。
高!
真是高啊!
田水清心里暗暗比了大拇指,但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下。
方休白没言语,只是挤眉弄眼了一下。
这一下简直拨开云雾见日月,田水清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高!大人真是高!这几个混账包藏祸心,活该。”
圣上肯定赐符了。
只是能给那四个混账吗?
不能!
不愧是京城第一祸害。
刘一锅也附和:“没错,县爷真是高,这两张符纸还是我看县爷随意图画的,一点作用也无,骗的他们团团转。”
“嗯?”方休白冷哼一声,严厉道:“怎能没作用,岂不是本大人骗他们。这作用是极大的,能让人瞬间失去理智、火冒三丈,继而暴跳如雷发疯失常,小则怒骂连连,大则动手打人,遇到要躲,小心殃及池鱼。”
此话一说,三位哈哈大笑起来。
而他们没有发现,在后面跟着个矮瘦矮瘦的身影,正是临时捕快吴老九。
短短时间,他竟然和刚才大不相同,此刻是鼻青脸肿,瘸着一条腿,是连滚带爬的跟着。
一双眼睛死死盯住方休白的背影,各种恶毒诅咒层出不穷的吐出。
他遭的罪,全怪方休白。
两张符,四个人。
自然看谁的拳头大。
马大高是一张,毋庸置疑。
他实力最弱,身板最瘦小,幸得机灵,直接退出,但也挨了一顿毒打。
而另外一个就惨了,真刀真枪的拼,自然一个死一个活。
现在怕是血流尽,躯体都冷了。
吴老九是远远跟着,只听见三位哈哈大笑,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哼。
说了什么?
还用猜吗?
定是那祸害还有符纸,不然怎能没被怨灵抓走,还大张旗鼓的到处晃荡。
这四个给两张,分明就是离间,分明就是陷害。
也怪该死的马大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驴脑子都比他那好使,活活中计,竟还说我能出去就行。
我真是呸了他祖宗十八代。
吴老九骂完,心底的火气消了点,腿实在疼,确定方休白等是去县衙,就不跟了。
转身钻进胡同里,左转右转,进了一家门户,径直的掀开木板,躲在寻常储藏过冬食物的地窖里。
这勉强能躲避怨灵。
点燃烛火,他一头扎进麻袋里,左翻又翻,好一通寻找。
半晌才摸出个什么东西。
在烛火映衬下,是一方印章。
他好不容易偷来的,有些心疼的喃喃自语:“那祸害问了半天官印,看来想要,不信这玩意换不来一张保命符纸。”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