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好像...要生了...”闫茵百思莫解地垂眸,利用回春之力改动缘生的性质,逼着胎儿长得与小师妹的孕肚一般无二,原以为这孩子八成生不下来了,谁曾想竟会在此时有了生产的征兆。
回春说过,她也不敢保证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有可能生下来的会是个死胎, 甚至是个没了主心骨的二愣子,这些在决定的当下,她都不在意……
颜娧那意味深长的眸光,不断提醒回春与百烈以何为食,如若胎儿没了性命,最后终将成为那两只仙兽的粮食……
这些她都懂, 但对比小师妹和孩子的性命, 孩子没了,她年轻还能再生, 但是小师妹死了,那就是真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小师妹要是没了,她如何对得起师父的养育之恩?
更何况,临时上哪儿去找一个,能够配合他们行事的足月孕妇?
当下能否安然离开东越才是最重要的!
小师妹那事事求周全的性子,谁不清楚?
真有个什么万一,她还愿意走吗?
“生?”清歌愣了下,算算日子从年末到现在也不到五个月,这么早就要生了?不由得喃喃问道,“这是生小虎子啊?”
百兽园的大猫们的确五个月不到就能生出崽子了,没必要他的崽子也要同大猫一样吧?
“你在说什麽?”闫茵气得狠狠搥打了眼前的男人,却也怪不得他有这样的思维,虽然脾气真差了点,真当她母老虎了吗?
不过,她不顾一切地把孩子催熟之事,他一概不知的状况下, 没吓得不见人影, 也算仁至义尽了。
“别生气。”清歌乖乖受着她的怒气,唯恐出了差错而不停道着歉,“我错了,我不说话了,真要生了就攒着气力,别浪费在我身上。”
“快进城...”被他实际诚恳的建议给气得催促着,闫茵深怕又来下一波产痛,怕死怕疼的性子,终究没什么改变,方才那一下子已经吓着了。
“对!赶快进城!”清歌慌得那叫一个手足无措啊!
帮园子里收拾大猫生虎崽子还行,一脸蒙圈的他,哪可能明白女人生孩子怎么回事?
他是整个百兽园年纪最小的,几个伯父喊了几年要再继续为园子增产,也没见过添丁口,叫他怎麽明白女人怎么生孩子?
被她揪着黛眉催促,又忧心仲仲地一喊,急得他赶忙把丢出去的大猫又塞进车驾里,二话不说地抓起缰绳,赶着马儿赶快进城,沿路又慌又喜, 又怕又乐得逢人就慌张叫喊着。
“快让让,我夫人要生了。”
惹得城门口一众路人都笑着让路,连戍卫们完成盘查后,都好心地为他指引,离城南最近的产婆住所,沿路还有好心的居民为他不停指路。
车内的闫茵庆幸没人能见到她,被他这么不长脑子地沿路叫喊,脸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寻回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短短半个时辰,产痛竟一次比一次密集,闫茵也是莫名其妙,这孩子来得有那么急吗?
众人群力协助下,不到半个时辰,车驾已经停在产婆家门口,慌里慌张地冲入家里,把人抓了出来。
“快!快看看我夫人。”
一掀帘幔,王婆看见车内的大猫,吓得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老婆子不会帮虎子接生啊!”王婆频频挥着手拒绝再靠近车驾。
“不是那只,是我家夫人,妳手脚麻俐些啊!”
清歌拉起人又要往车驾里塞,王婆拼命抱着自家门柱,打死也不肯上车。
“我不帮虎子接生啊!救命啊……”
这救命一喊,惊动了街坊,几个吃瓜群众逐渐聚集了过来,又捱过疼痛的闫茵,不得不跨过赖在她身上撒娇的大猫,缓缓走出车驾,谁知王婆见她出现,居然猛地尖叫一声……
“妖怪啊!老虎吃人啦!”
俩口子:……
闫茵莫可奈何的看着眼前已吓得几乎噘过去的王婆,小心翼翼地落坐在辕座上,迫於无奈地抓出车里不停地蹭着孕肚的虎头,抱着卖萌的虎头辩驳道:“光天化日哪来的妖怪?这是我夫君家里养的大猫。”
这声夫君令清歌乐得开怀,笑得那是一个喜笑盈腮,连忙应答:“对,家里养的猫,快帮帮我夫人啊!”
疼得冷汗直冒的她,再怎麽不愿意,还是被占了便宜啊!
“你们俩口子可得把虎子看好了,别...别让牠进了我的宅子。”王婆吓得双腿不停打摆子,看着一人一虎虽松了口气,也仍赶紧又退回半步,惊恐道,“妳跟着我进来,我不上车。”
上了车,她还能有命吗?
瞧着俩口子也是风尘仆仆的模样,想来也没得歇脚,还不如借自个儿的宅子方便些,生完赶紧把人给轰走也来得安全些。
“行。”
在清歌的搀扶下了马车,俩人正打算随着入宅,王婆忽地伸手挡在面前。
“俗话说,借喪不借喜,借死不借生,借娶不借嫁,你俩借了我这生孩子,还不懂规矩吗?”产婆瞧着虎子没跟下车,胆子也大了些。
清歌摸了摸胸怀顺手摸出了一张银票,塞到产婆手里,“好好生,包准你可以在冀州城买上几间宅子。”
一见手里的百两银票,产婆哪还有什麽介意不介意,乐呵地打起精神开门邀请两人。
为城里的大户人家接生个男娃儿,都不见得有那么丰厚的酬谢啊!
有了银票的激励,哪还记得被大猫吓过的事儿?连忙吆喝着屋内的闺女帮着起火煮水,一面将着急的清歌给轰了出去。
“到外面闲着去!去弄点尊夫人能吃得下的膳食垫垫胃,我这可没能招待你们的好东西。”产婆没被外头那辆破旧的车驾给遮了眼,睨了男人身着金丝滚银绣线缝制而成的劲装,又瞥了眼床榻上的女子身上要价不斐的锦缎,想也知道出身不平凡,帮生可以,别在这儿的吃食出了什麽事儿……
这事,她可承担不了!
清歌被推出厢房,愣在庭院中,在这还能听到茵儿的声响,真离开此处,他怎麽放得下心?怎麽可能敢将她留在陌生的地方?
于是他冲进了小厨房,拎出了小丫头又塞了张银票,心急说道:“小丫头,生火我来,跑腿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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