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老板看到警官证甚是吃惊,随即便又露出笑脸,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警官,你们调查什么?我定当全力配合。”
侯吉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老板又是一怔,“我叫张大力。”
“那我问你,昨天打牌的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都是熟人。”张大力直点头。
“王和生来过吗?”
“来过来过。”
“他什么时候来的?”
小老板眼珠一转,“中午一点多。”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莫伟楠的两只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张大力,看他答得爽快,几乎是不假思索,心中顿生疑窦。
那小老板仰头一笑,摸了把他那一丝不乱的分头,“我一点整才吃完饭,刚过来不大一会儿那个王和生就来了,他经常上这来打牌。”
“他在哪张桌子?又跟什么人一起玩的?”侯吉岭继续问道。
张大力一指墙角的那张麻将桌,说道:“他在这,另外三个人先后都换过了,就他一直在这桌。你们是不是想知道他在这玩了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走的?是这个意思吗?”
侯吉岭点点头。
没等侯吉岭再说话,那小老板连忙又道:“我前段时间刚安了监控,就在门口,你们应该看到了吧。他几点来的,几点走的,都能够查得一清二楚。”
门口的监控侯吉岭和砚司墨也看到了,可是莫伟楠发现这屋子里包括另外两间屋子并没有摄像头。
张大力领着三人去了隔壁的一间小屋,那里有台电脑。他很快便调出昨天下午一点之后的画面。在1:26的时候,王和生走进了棋牌室。
王大力一边儿往后翻画面,一边说:“这个王和生离开的时候都快6点了,那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屋里开了灯。其他桌上的人都走了,他们散得最晚。”
画面调至5:51,穿着灰色羽绒服的王和生从棋牌室走了出去,后面陆陆续续也有几个人离开棋牌室。
见三位警察都不说话,张大力站起身来说道:“这个王和生在这一坐就是半天,他的麻将桌换了两三拨人,就他坐在那里不动。因为是熟人,我直劝他不要在这玩得太久,省得回家又挨骂,他才离开的。”
侯吉岭与莫伟楠和砚司墨相互对了对眼神,都点了点头。
随即侯吉岭便对张大力说道:“感谢张老板的配合。再见!”
三个人离开了监控室,穿过棋牌室,回到了警车上。
莫伟楠一声叹息,“有这监控简直就是铁证,死死地证明了王和生没有作案时间。”
侯吉岭没有说话,掏出香烟点燃。他见莫伟楠一直看着他,准确的说是看着他手上的香烟,便递给了他一支。
莫伟楠接过烟,说道:“我们警局都还没有安监控,人家一个小棋牌室却安上了,够先进的。那储蓄所门口要是有监控,这案子也就好破多了。”
砚司墨皱了一下眉,打开后面车窗,右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说道:
“猴子,回去之后你跟李局提提建议,让各企事业单位门口都安上监控,最好那十字路口也安上。以后我们案件肯定破得快,破案率绝对要高得多。到那时你可是首功一件。”
“我勒个去!墨墨脑瓜儿真好使,这主意我赞成。到时候不光猴子有功,你的功劳更大,因为这是你给猴子出的主意。”
“好了,那是后话。这个王和生也没有发现什么疑点,我们去乡下找另外三个人吧。”侯吉岭掐灭烟头,便催促莫伟楠开车。
车辆甫一启动,砚司墨在后面喊道:“楠楠,你还有力气转动方向盘呀?难道你不饿?”
莫伟楠抬起左手一看表,惊呼一声,“我勒个去!都十二点啦!墨墨要不说我还在这硬撑着呢!幸亏你提醒我了。我这手也转不动方向盘了,脚也踩不动油门了,这刹车都踩不到底儿了。”
警车刚刚起步,便又慢慢停了下来。
侯吉岭两眼一瞪,看看二人,那张扑克脸绷得紧紧的,右手食指点着二人呼哧呼哧喘着气说道:“你们俩呀,就知道吃!”
砚司墨在后座椅上一靠,懒洋洋地说道:“民以食为天嘛!即便是不工作,到了点儿也是要吃饭的,又何况我们都忙了大半天了。”
莫伟楠随声附和,“是呀,我一个孤儿要是连吃都不知道的话,根本就活不了这么久!还请候组大人可怜可怜我吧,我的肚子里面缺只烤鸭。”
砚司墨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对!烤鸭!猴子还欠一只鸭子呢!”
侯吉岭有些不悦,“谁欠了?”见莫伟楠没有开车的意思,便撇撇嘴无奈地说道:“那还不走?前面找鸭子去!”
“得勒!还是我们候组好喂!”猛然一脚油门,车子“噌”就窜了出去。
“你慢点儿!”侯吉岭忍不住警告了莫伟楠一句。
而那莫伟楠却嬉笑道:“我都闻见烤鸭味儿了,能慢得下来吗?”
砚司墨在后面哈哈笑着,说道:“动力!任何行为都需要动力,动力是内因。刚才还饿得转不动方向盘,踩不动油门。你看,一听到鸭子呱呱叫,这油门就踩动了,恨不得把邮箱踹喽!”
“那是!墨墨一会儿等我们吃完烤鸭之后,如果候组在车前再给我拴上一只的话,我能把这警车开出飞机的感觉,你信不?”
砚司墨笑声不断,“你就吹吧!我不信。”
虽然他俩说闹得很欢,但是侯吉岭并没有笑,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以为自己是头驴呀,在前面栓把草你就跑得快了。”
砚司墨笑得喘不过气儿来,“他不是驴,他是猪,他是撵鸭子的猪!哈哈哈!”
这老天真给莫伟楠面子,警车开了没有两分钟,路边就见到一家酱鸭店。
进店,侯吉岭要了一只酱鸭,三张烙饼,一盆鸡蛋汤。
看着两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侯吉岭用筷子夹了一小块鸭肉,放在嘴里细嚼慢咽着说道:“饿鬼投胎呀!慢点吃,管你们饱。别看昨天那只烧鸡你们吃完了,这只鸭子你们吃不了。”
砚司墨嘴里塞满鸭肉,含糊地说道:“吃不了兜着走。”
而莫伟楠使劲咽下一口还没有嚼烂的鸭腿肉说道:“一只不够,还得再来一只。”
侯吉岭在桌上用力戳了戳筷子,“想得美!不够吃喝汤吃饼。”随即又加了一大块鸭肉,使劲地嚼着,对莫伟楠一副鄙视的样子。
砚司墨嘴里噙着鸭肉,忍不住呜呜地笑了起来。
令侯吉岭想不到的是一只酱鸭吃完了,莫伟楠又高喊一声,“老板,再来一只,打包!”
店老板高高兴兴地端过来一只酱鸭。
而那侯吉岭并没理会,用纸巾擦擦嘴,便起身向店门口走去。
莫伟楠在后面直喊:“唉唉唉!侯组结账啊!”
侯吉岭回头说了一句,“已经结过了。”便走出门去。
莫伟楠抱着那只鸭子,起身离座也要走,那店老板却说道:“这一只还没结。”
砚司墨望着有些尴尬的莫伟楠,咯咯地笑个不停。
莫伟楠将鸭子往桌子上一墩,“不要了!”匆匆跑出店去。
砚司墨冲店老板摇摇头,依旧笑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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