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不肖地说:“我自己家的房子,我爱装什么,就装什么。管你们什么事?想买衣服就买,不想买的话,就滚蛋。”
看到曹豹不讲理,夏雨荷气的直想掉眼泪。
陈二蛋对曹豹这个坏胚本来就是印象不好,昨天还跟他干过架。今天他竟然这样无礼,陈二蛋心里恨得牙根痒痒,不由分说冲过来对准曹豹就是一拳。
曹豹没有料到,在自家店里,陈二蛋这个傻子竟然敢打自己?因为没有防备,陈二蛋这一拳刚好揍在他的眼睛上,左眼视力顿时一片模糊。
曹豹担心眼睛被打瞎了,狂怒地骂道:“好小子,你敢打我?活腻了。”曹豹抓起一把水果刀,就和陈二蛋玩命了。
看到曹豹拿着刀子扑向自己,陈二蛋身子灵巧地一闪,同时下面伸出一脚在曹豹的腿上绊了一脚。曹豹往前冲得太急,结果被陈二蛋绊倒了。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把一排衣服架子都带倒了。那个女店员,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曹豹爬起来,又和陈二蛋扭打在一起。
夏雨荷看到曹豹动了刀子,担心陈二蛋吃亏,赶紧掏出手机报警。
派出所就在乡政府旁边,派出所的警察听说有人打架,立刻赶过来。
“住手,别打了。警察来了。”
曹豹和陈二蛋双双从地上爬起来,两个人都狼狈不堪,曹豹满脸是血。陈二蛋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衬衣袖子也被曹豹撕破了,胳膊上也挂了一个伤口,鲜血正往外冒。
来的警察是大河乡派出所的,为首的竟然是个女的,这个女警有着一张无瑕的玉脸,修长的睫毛,翡翠般明亮的眼眸,小巧的鼻子下面红润而不失性感的嘴唇,使得她那张微晕着浅红的脸蛋儿显得嫣然迷人。蓝色而严谨的女警制服,使其充满了权威与严厉。
“你们,干的挺带劲啊,怎么回事啊?”带队的女警官问道。
曹豹一脸孙子样,又是鞠躬,又是敬烟,“警官,这小子成心捣乱,是他先动手的,你们看我的脸,都是他揍得。”
夏雨荷看到这个女警察,惊喜地说:“叶倾寒?竟然是你?”
女警察微笑说:“雨荷,是我。我前阵子刚从临海市调过来。”
原来这个女警察和夏雨荷是同班同学,名叫叶倾寒。
夏雨荷赶紧解释说:“倾寒,我弟弟是个傻子,曹豹,你怎么不说说,我弟弟为什么揍你?”
叶倾寒秀眉微蹙,一脸严肃问:“为啥?”
夏雨荷说:“他在更衣间藏摄像头,偷录我换衣服。我弟弟知道了,就跟他理论,他张口就骂人。我弟弟是智障人,所以就跟他打起来,曹豹竟然动了刀子,你看,把我弟弟的衣服都划破了。”
“傻子?”女警察睁大眼睛看看陈二蛋,又看看曹豹。
曹豹说:“警察同志这个傻子太可恨了,你看,我店里的东西砸的,弄坏了好多值钱的衣服。”
叶倾寒黑着脸问:“摄像头怎么回事?”
曹豹面不慌,心不跳说:“摄像头确实有,但是,那是我们店防盗的。一般时候,我们营业的时间,摄像头都不开。晚上关门之后,才打开摄像头的。这女的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我偷看她。太不应该了。”
叶倾寒虎着脸说:“先不说摄像头的事,你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跟一个智障人动刀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的服装店,暂停营业,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曹豹不服气地说:“警察同志,总不能因为他是傻子,他弄坏了我店里的东西就不赔偿了吧?”
叶倾寒一脸严肃地说:“我们国家法律规定,傻子杀人都不犯法,因为他都没有辨别好坏的思维。砸坏你几件东西,那就更无法对你进行赔偿了。”
曹豹听了叶倾寒的解释,气的直想吐血。
陈二蛋越发喜欢喜欢这个女警察,看到她这样支持自己,情不自禁张开双臂抱住叶倾寒,一头扎进她的怀里,脑瓜隔着衣服蹭着她高耸的胸脯,幸福滴说:“警察姐姐,你真好。”
被一个陌生男子当众抱住,叶倾寒本能的脸一红,不过,得知对方是个傻子,所以她没有生气。而是安慰说:“二蛋,咱们国家最讲人道主义。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谢谢姐姐。”
陈二蛋转过身,对曹豹说:“曹豹,你听见没有?警察姐姐都说我杀人不犯法,你今后要是好不老实,搞不好哪天我就杀了你。”
叶倾寒有点哭笑不得,对夏雨荷说:“雨荷。今天这事,你回去后好好管教一下你弟弟,不然的话,他今后真要是过于激动杀了人,事情闹大了也不好。”
夏雨荷赶紧说:“倾寒,我一定好好管教我弟弟。谢谢你们。”
曹豹彻底无语了,灰溜溜跟着警察回派出所交代问题去了。
夏雨荷带着陈二蛋又到营业厅买了电话卡,陈二蛋趁着姐姐去另一个服装店买内衣的时候,他偷偷用陈秀月给他的两千块钱买了一部型号,外观和陈秀月那部旧手机差不多的新手机。
同时,陈二蛋还把旧手机里面的视频和财务表全都复制到新手机里面。
姐弟俩从乡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夏雨荷去张罗午饭,陈二蛋则拿出手机,继续研究那些财务账单。但是,由于他没有专业的财务知识,研究了好久还是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余德彪和陈秀月真狡猾啊,财务账目竟然做的天衣无缝。”
吃午饭的时候,夏雨荷对陈二蛋说:“二蛋,今年夏天天气太旱了,咱家果园的果树都快旱死了。果园那边只有一口水井,我排队都排了快一个月了。今天晚上终于轮到我们家浇地了。你下午好好睡一觉,晚上跟姐姐去浇果树。”
因为夏雨荷行医只收一点点诊金,药都是平价卖给乡民,所以,家庭收入主要还得靠果园里的那些果树。
因为只有一口井,浇地名额有限,而且这个名额是由副村长杨东辉控制的,夏雨荷狠了狠心,一周前,她买了一条一百多块钱的好烟,偷偷塞给杨东辉,这才换来一个宝贵的浇地名额。
按照正常程序,今天下午三点,秀水屯村支部大喇叭就会喊话,提醒今天晚上浇地的人。
可是,今天下午夏雨荷没有等来村支部大喇叭的喊话,村支部排的是别人,夏雨荷不由得心中一凉。看样子,别人送礼一定比自己送得多,要不然,怎么会排不上号?
果园的那些果树要是再不浇水,今年的收成就泡汤了。夏雨荷狠狠心,从抽屉里把仅有的五百块钱全拿出来。
这可是这俩月自己姐弟俩的生活费啊,没办法,只能忍痛送给杨东辉,好歹让他给排个号,钱没了可以再挣,果树要是旱死了,以后的生活就没着落了。
但是行贿送礼这种事夏雨荷实在难为情去做,万一杨东辉嫌少怎么办?尤其,这个杨东辉也是好色之徒,万一他趁机占自己便宜怎们办?
她正在屋里琢磨对策,陈二蛋从外面进来,“姐姐,不是晚上浇地吗,怎么刚才大喇叭里面喊的不是咱们的名字?”
夏雨荷苦笑说:“估计没排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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