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边人就放下分歧,充分交换了意见,对话是有益的,交流是进步的,一同前往了涩谷的公寓?”
夜下的公园,树影不时摇晃几下,纯听着洋子的讲述,中途插了一嘴。
洋子:“是的。”
纯一脸微妙表情,然后点点头,附和明白。
“你不问问为什么他们就这么合作了吗?”洋子心生有趣地望向纯,观察他湖水澄澈的眼睛,弯了弯腰,“前一秒还都拔出枪了哦。”
男人错失了女人忽然的风情一刻,沉吟一会,“也不难猜?前往接收器目标的队伍看样子是被团灭了,相比留下来阻扰机甲部的人手,只强不弱,情况紧急,联军剩下的人不选择合作,就变成贸然去送人头了。”
洋子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道:“你想的很快。”
那就是说对了,纯深藏功与名的笑笑,“简单的判断,不会有人不知道的。”
洋子心中对纯的画像更为立体深邃。
“那个叫做杰克·韦斯特的就不知道。”
“哦。”
他们好像就突然吐槽了一下别人,洋子轻咳几声,继续讲述起来。
……
越水一方的机甲部和韦斯特一方的联军外勤,看着面前这座死寂破落的公寓,俱是紧张起来。
越水布置起自己人的突入位置。
韦斯特对于对方宛如接手第一现场的态度很不爽,但奈何人少的听人多的调度,拿出联军军衔对方也不鸟,他瞪了眼身边的同僚,“平仓,你刚才发起的合作就有问题。”
“没问题,是最优解。”平仓健说道。
“回去打你报告。”让当地部门介入机密任务确实违规,韦斯特煞有其事,惹来平仓健的白眼。
韦斯特也只是念叨下,既然能和叫越水的男人婆坐上一辆车,便是同意了暂时与机甲部行动的决定。
都到这了,近二十人的武装队伍在无线电耳麦的信号传输中缓缓安静,韦斯特看了看好似多看一眼就会被吸进黑洞,散发诡异气息的公寓,眼神冷却认真。
“再确认一次。”他说,“无法联系李、金等人,现场也无任何反应。”
公寓外一个路人都没有,破旧的楼层安静无比,仿佛定格住了时间。他向越水点了点头,后面,机甲部和联军所有人都拿出了枪,之前,他们还在用这东西对准对方,此刻对方已经站在了他们的周围,一起面对共同的敌人。
越水道:“行动。”
韦斯特一马当先,突入正门,队员们嗖嗖嗖地进来,矫健分散,他们没有在门口遇到呆坐的老者,也没有在保安室发现保安。
只有被破坏掉的监控,和四散在各地的尸体。
李宏金正宇带去的十二人,全部找到了,有在楼道的,有在某个无人房间内的,还有一个挂在了天台,个个死状凄惨。
唯有两个纠察没有找到,消失了一般。
半小时后,韦斯特和平仓健面色非常难看,死去的外勤队员已经装进了裹尸袋,一摞摞摆满了大厅。
机甲部的人员亦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当地警署的支援已经到了,仅在外围封锁着,并不授予许可进来。
“监控恢复不了吗?”韦斯特问。
“只有李宏他们进到楼里的画面,后面的全没了。”平仓建摇头。
越水在门外,英眉竖着听着一名级别不低的警司报告,回来后说道:“这里的居民……警察询问到会社单位或者各地老家,都表示没有见过本人。”
“也全不见了?”
平仓建眉头深深皱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处处透着诡异,即使经历非普通人可比拟的他们,心里缠绕起了浮躁烦闷。
越水不客气地发难道:“这话是我该问你们的吧?”
韦斯特隆起黑熊的身躯,刚想扳回气势。
“殉职的外勤死因,大片组织撕裂几乎就要把人体整个分成两半,这根本不是什么利器或人能造成的。”越水英气的眼睛勇敢地盯住韦斯特,“阳台上的死者,一只脚没了,地上堆着鳞片,中枪子弹是自己的,属于自杀。”
“联军外勤怎么也差不到任人宰割或者情绪崩溃吧?一定是有超出常理的事情,就像七年前的怪兽出现。”越水的话句句有力,韦斯特熊不起来了。
“我代表战略机甲部,和东京,恳求两位,坦诚相告此次联军目的!”
大厅只有他们三人,和十二个裹尸袋。
韦斯特和平仓健双双陷入沉默。
越水面色复杂,“拜托了!”
两位联军校官对视着,平仓健率先叹气,“局面到这样了,说吧。”
韦斯特下意识地张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默认点头。
最重要的纠察失踪,联络处两位只是幌子,剩下他们需要全权处理。
平仓健在大厅公共不锈钢椅子上坐下来,看向越水,“此次大概率要变成办事不力了,若造成影响,还请你们协助。”
机甲部还能拒绝不成,几人都坐下来。
“我们来东京,是要找一个人。”平仓健缓缓说道。
“什么人?”
“是什么人不关键,甚至他的名字,职位都不重要。”
韦斯特听到这,忍不住见缝插针,“你直接说联军的人不就得了。”
“……”平仓建颜色不悦,倒是韦斯特感到越水对他的目光没那么不善了。
“联军还会有叛徒?”越水大致连上了这回事件的性质,奇道,“还有人想认怪兽当爹?”
“倒不是当爹那么夸张啦……”平仓建苦笑,“是被投降势力渗透的人。”
“这样。”
“本来内部就算有消极因素,也成不了气候,但问题是那个人级别不低,他偷了一样东西。”
平仓健说,越水的眼睛因专注而明亮。
“什么东西?”
越水自然首先问道,可没听到想要的回答。“我们也不知道,那样东西的保密级别比我们高。”平仓健说着,韦斯特看着越水,想起什么搭话道:“我知道,肯定是来自什么最前沿的研究所。”
“或者军用试验基地。”韦斯特补充。
“你说的两个没区别吧?”平仓健疑惑,“而且都好笼统。”
“是吗?”
就在越水都替韦斯特尴尬之际,两位校官统一到一个重要信息。
“请机甲部的同志记住,那样东西非常危险。”
“危险到那个叛逆逃出星门,来到东京,我们便追到东京。”
“危险到甚至一个不好……东京就可能引发巨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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