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肯定不会回去复读的。”
“这辈子都不会复读了。”
王多年对自己十分了解,压根不是读书的料。
满分150的英语试卷,他每次纯靠蒙,就没超过60分。
就这成绩也能上大学?
想多了吧!
去年来横店前,他在知乎上看到过一个帖子,“学渣怎么样才能挣大钱?”
下面有两条回答吸引了他的注意。
要么去深圳找一家会所,进去当少爷,不需要学历,躺着就能把钱挣了,不过需要长得帅身体好,还要会来事儿。
坚持个三五年,要是运气好的话,能存个小几百万。
当然,也有可能被榨成药渣。
还有一个,就是去横店影视城当群演,万一运气好被哪个导演或者金主相中,从此挣大钱住别墅泡女明星,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王多年来之前简单的盘算了一下,去深圳会所当少爷,他的长相身材都合格,就是对身体的透支太大。
万一钱没挣到,反而混进了医院肾病科或者看守所,那就亏大了。
这一行虽然来钱快,但是风险也高。
还是去当群演划算。
怎么说也是低风险的正当职业。
再说了,谁年轻时没个当明星的梦想呢?
哪知道现实给他好好上了一课,没有金主‘干爹’支持,龙套也不好混。
还好,他有系统。
王多年拿定主意,起身结账。
简单清洗包扎了一下后脑勺,另外打了一针破伤风针,一共花了60多块钱。
王多年刚从atm取了100块,加上兜里面还有几十块钱的零钞,付账完后,还剩80多块钱。
这点钱只是买菜维持生活不乱花的话,可以对付个四五天。
“先回家看看,再慢慢找项目!”
王多年恋恋不舍的告别了开着空调的小诊所,然后一头扎进38度的火炉中。
他猫着腰东拐西拐,拐进了主街背后的一个小巷子中。
他租住在小巷子最里面的一家农舍内,确切地说叫城中村更恰当。
因为影视城的存在,流动人口一下子暴涨,很多本地村民索性靠这过活。
就他租住的这间民房,90多平方米的三室一厅,房东直接分成三间卧室分别对外出租。
每间房子单价800元一月,付一押一,每家每月再收100元水电物业费,在家躺着月入2700块。
日子不要太悠哉。
虽然价格贵位置也不好,但好歹给这些横漂人士留了一个立足之地,每个月房租加伙食和水电费,怎么抠也要花个一千多。
这也是王多年来了一年才存了1万块钱的原因。
“哟,王帅哥,今个儿怎回这么早?”
“没找到活儿吧?反正时间还早,要不来姐姐这儿玩玩?别人一次300,我就收你150,怎样?”
王多年刚拐进小巷子边的一个院子,靠在门口的一个漂亮小姐姐就主动向他打招呼。
王多年瞅了对方一眼,发现是和他住在同一院子里面的邻居小红。
小红二十五六岁,身材纤细,外形条件相当不错,完全当得起‘肤白貌美’四个字。
据说之前也是一个横漂。
后来钱没挣到,明星路遥遥无期,熬不住了,也没脸回去,直接原地180度解放思想,做起了这一行。
在古代,这种行当有个专业名词——暗娼。
就算是暗娼,也算是其中姿色比较出众的那一类。
不过小红胆儿比较小,思想解放得也不算彻底,不敢去那些大会所上班,怕遇到熟人,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缩在院子口挑一些客人。
此刻她嘴上含着一根冰棍,小舌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上面舔一下,眯着眼瞅着王多年,眉宇间多了一股假戏真做的戏谑意味。
王多年在对方那件紧身背心和牛仔小短裤上瞟了一眼,飞快缩回眼神,“红姐,别逗了,我今个儿还没进账呢,哪有钱消费?”
小红和王多年之间也算十分熟悉了,见四周无人,直接伸手拽住他衣袖,压低声音继续诱惑道:“150块钱还嫌贵?看在都是邻居的份上,在给你减50,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100块一次?”
王多年顿了顿,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
里面躺着80多块的零散票子。
这点钱也不够啊!
最关键的是,他压根不是这种人。
他一向对自己高标准高要求,立志要做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对方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
“不了,红姐,别开玩笑了,我回去还有事儿呢。”
王多年义正词严的再次拒绝对方。
“切!100块都不想给我?有你这么抠的男人吗?难不成还想白嫖?”
红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趣的将路口让了出来。
王多年马上夹着屁股小心的挤了进去。
“小王,你来这边快一年了,也没处女朋友吧?小心憋死你。”
小红有些不爽,报复性的在后面大声吐槽了一句。
王多年也没理她,只是呵呵的笑了一声,拐进了小院中间的一栋房子内。
他们租住的这栋民房,小院内一共有三户,左右两边分别是一个两室一厅,中间是三室一厅,一共住了8个年轻人,里面还有一对年轻夫妇。
周围都是五六层高的楼房,盖得歪歪斜斜,将小院中围在中间,大白天几乎见不到太阳,一到梅雨季节,四周的空气中就多了一股潮湿的气息。
不过夏天还好,至少凉快。
王多年刚拐进走廊门口,就见客厅的窗户被人关上了,一个瘦高的人影一闪而过。
“回来了?我中午做的菜有点多,你也一起吃点吧。”
余薇薇坐在客厅的餐桌前,向王多年招了招手。
后者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一副碗筷坐到餐桌前。
余薇薇瞥了瞥王多年,神色间有些古怪,“你平时可要注意点,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最好少惹,小心染上病。”
王多年顿时屁股一凉,神情有些尴尬,还好他不是那种人。
否则以后想蹭饭就难了。
感情对方刚才站在客厅窗户前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个全。
王多年嘴中含着一口饭,心虚的回道:“大家都是出来闯荡的同年人,又是住一个院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太过生分了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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