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比古清十郎说下山,张弦和剑心顿时来了兴趣。
“下山?先生,这是去哪儿?”
“去荻城,家中的酒没了。”古清十郎道:“我带你去一次,日后,米与酒就由你负责了。”
原来如此。
两个月一直在山中,这还是头一次下山。
而且荻城可是长州藩的主城,大名之城。
原身的弦从小就在村中长大,还没怎么去过大城,跟随山贼之后,虽然流窜了不少地方,但多为乡野之地。
这些野贼胆子再大,自然也不敢去大名的地方溜达,除非找死差不多。
长州藩可是幕末雄藩,倒幕的最大主力,日本西南地区的霸主。
而这些山贼一直四处流窜最大的原因,也是为了躲避长州藩的追剿。
张弦看了看一旁的剑心,见他一脸意动的神色,也就道。
“那既然进城,不如带上剑心一起,我们好好看看?”
剑心顿时双眼放光,他虽然沉迷剑术,但也是小孩,有机会的话自然也想去城中这些热闹地方看看。
然而比古清十郎顿时不悦,轻哼一声道。
“你以为是去玩的吗?城里人那么多,自然是快去快回。”
“……”张弦都差点忘了,比古清十郎是个讨厌人多的性格。
剑心闻言心中的失望溢于言表,比古清十郎不带他,他也没办法。
张弦也就只有拍了拍剑心的脑袋:“那,剑心,你就好好看家吧。”
“哦。”剑心垂下头。
见他这样,张弦也有些不忍,于是小声道。
“不要失望,等我熟了路,下次我带你去。”
剑心闻言眼里顿时恢复了神采。
“你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你还在磨蹭什么,快点。”比古清十郎见张弦和剑心还在那儿说悄悄话,不由得出言催促。
“是,先生。”张弦应了一声,再度拍了拍剑心的脑袋,就朝比古清十郎跑去。
剑心目送二人远去,直至看不见背影,才继续开始练剑。
而张弦跟上比古清十郎后,心里也不免期待,然而看比古清十郎严肃得如同上阵一般,张弦也就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更不敢多说。
去荻城的路跟上山来时的路不是一条,距离也不算太远,大约只步行了两个小时就到了。
远远的,张弦就看见了一座宏伟的大城堡,城门口也有藩兵守卫。
进来出入的人不少,但盘查并不严格,只会检查那种明显的大件货物。
二人来到城门口,张弦顿时就感觉数道目光集中了过来,定睛看去,不少人都看着比古清十郎。
在这个时代,比古清十郎的打扮是属于十分特立独行的,而且长得如此高大,本身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看到的第一眼就会觉得此人不简单。
张弦正在担忧是不是会被盘问的时候,果不其然一个藩兵就拦住了他们。
“站住,你是什么人!”
比古清十郎低头看了他一眼,这藩兵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然而对方被比古清十郎这么一看,不由得就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你新来的?”
那年轻的藩兵正准备说话,这时远远传来一道声音。
“久见了,比古先生,今天又来买酒吗?”
众人回头,一个老藩兵走了过来,满脸笑意。
比古清十郎看到熟人也就不再管那年轻人。
“嗯,顺便买些米回去。”
“原来如此。”老藩兵看了看他身后的张弦,问:“这位是你的弟子吗?”
“不是,是家里打杂的。”比古清十郎直接否认,张弦抿了抿嘴唇,他觉得打杂什么的这话好似不必说?
老藩兵呵呵一笑也不多问,年轻的藩兵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队长,这位是您的熟人吗?”
“是,来,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比古清十郎,是毛利大人的旧交。”
“毛利大人?”年轻藩兵顿时惊讶,张弦也有些愕然。
比古清十郎则是摇头:“不敢当,只是和毛利大人有过几面之缘。”
“嗨,那还不是您不肯做毛利大人的剑术师范。”老藩兵摇了摇头,一脸可惜的说。
毛利大人的师范?我的天,来头这么大吗?
“哪里的话,我只是略懂一些剑术而已,实在不敢误人子弟。”比古清十郎不愿多言:“若是没事,我们先进城了。”
“那我不耽搁您的时间了,您请。”
“多谢。”比古清十郎道了句谢就领着张弦进了城。
等他们进了城后,那年轻的藩兵忍不住问:“队长,这大汉到底是什么人啊。”
“行了,别好奇了。那位先生是一名在长州藩流浪的剑客,你才来可能不知道,他在这边住了好久了,诺,就在那座山上。”
“住山上?”
“嗯,他常年都在山上,偶尔会来荻城买买酒什么的。”
“毛利大人真的邀请过他?”
“当然,那位先生实力可是很强的,这几年明的暗的替我们解决了不少从京都和江户流亡过来的通缉犯。”
“啊?”
年轻的藩兵震惊,忍不住看了看比古清十郎的背影。
“那这人不是有毛病?有这样的实力,进城的话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吧?”
“谁知道呢?”老藩兵笑了笑也不多言:“总之,以后再遇见放尊敬点吧。”
说着,老藩兵看了看张弦,忍不住道了句:“那个少年运气可真好啊。”
……
刚刚的发展有些出乎张弦的意料,他还以为比古清十郎孑然一身,什么人都没接触,如今一看,显然在这荻城有不少熟人。
“先生,原来您跟长州藩还有这层关系在?”
“没有,我跟大名没什么关系,只是救过他一回,对方记下了而已。”
“所以才邀请您去做剑术师范?”
“嗯,但我对这些事没有兴趣,你也知道飞天御剑流的宗旨,我是不可能去做什么师范的。”比古清十郎道。
“对方没勉强您?”
“嗯?”
“我是说见识过您的实力的话,怎么也会留下您的吧?”
“毛利大名确实有这个意思,但他确实是一个有修养的人,不会做勉强人的事。”比古清十郎道:“说实话,也亏得他有容人之量,我才能在这边如此自在。”
“这就是您在长州藩定居的理由?”
“嗯,反正我流浪这么多年也有些疲了,这边远离江户和京都,不受局势困扰,是个好住处。”比古清十郎微微低头:“不过现在的话,气氛也不同了。”
张弦微微挑眉,正准备说话之际,忽地感觉到诸多目光。
定睛看去,有诸多佩刀的剑客正打量着他们。
若光是看倒没什么,但张弦从他们的目光里感受到了警惕。
但不知是迫于比古清十郎的压力还是其他的原因,倒是没人上来拦路,走了一段距离后,也无人来跟踪,心下也就稍安。
“行了,别看了,咱们快去快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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