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欢暗啧一声,霉运符还挺管用。
“叫我来干什么?”荆欢看着半倚在床上的厉荣轩,径自选了个地儿坐下,团扇轻摇,染了丹蔻的指尖娇艳欲滴。
厉荣轩清了清嗓子,声音嘶哑,像是风灌进破风箱里:“朕得了风寒。”
荆欢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漆黑幽深的睡凤眼看着厉荣轩,扯了下唇:“得了风寒就传太医啊,叫我来有什么用?”
厉荣轩心头一哽,搭在明黄色被褥上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太医来过了。”厉荣轩看着荆欢精致的侧脸,心里莫名感觉到一股凉意。
不知是因为风寒,还是因为荆欢突然的变化。
荆欢哦了一声,靠在椅背上,垂眸浅酌一口茶。
厉荣轩闭了闭眼,忍着浑身的不适再度开口:“兴沭城起了叛乱。”
兴沭城?
荆欢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段剧情。
领兵前往兴沭城的原主爹一路上会遭遇十多次的刺杀,次次都是奔着他的性命去的。
在兴沭城,荆博涛会被韩副将下毒,在与人交战时从战马上跌落,摔断了腿。
回京后,荆博涛遭到了厉荣轩的斥责,并且让他上交了兵权和虎符。
后来荆博涛被人诬陷通敌卖国,一家二百多口被打入天牢,不多久之后推到了午门处斩。
至于二十万荆家军,被顾黛的父亲顾海接手了。
“爱妃?”
厉荣轩的声音让荆欢回过神来。
“兴沭城叛乱?与我何干?”荆欢摇着团扇,鬓边一缕碎发轻扬,眼眸流转间顾盼生姿。
厉荣轩眼神一晃,不等他生出什么肮脏念头,突然被口水呛着了,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荆欢嫌弃的撇开眼。
宫人们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让厉荣轩停下咳嗽。
厉荣轩拍了拍床榻,有气无力的说:“爱妃,你过来,到朕的身边来。”
荆欢嫌他脏,直言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我怕被你传染了风寒。”
厉荣轩:“......”
厉荣轩现在终于确定了,荆欢对他的态度和以前是完全不同了。
以前荆欢看向他的眼里满是爱慕。
现在只余下彻骨的冰冷与疏离。
厉荣轩想不通荆欢为何变化如此之大,只是眼下兴沭城的事要紧,沉声道:“朕想让武昌侯去兴沭城平叛。”
“我爹从去年就身体不好,恐怕不能去兴沭城平叛了。”荆欢停顿片刻,“朝中那么多武将,兴沭城不过是座小城,随便派个人去就是了。”
武昌侯病了?
他安插在武昌侯身边的探子怎么没告诉他?
厉荣轩握了握拳,神情很是为难:“可是武官之中朕只相信武昌侯......”
荆欢站起身,颇为鄙夷的看了眼厉荣轩:“都说了我爹身体不好,难不成你想让我爹去送死?”
荆欢冷笑一声:“我就说你没安好心,巴不得我爹早些死呢!”
厉荣轩被戳穿了真实想法,眼神微闪,矢口否认:“武昌侯是爱妃你爹,朕怎么舍得让他受伤呢?既然爱妃这么说了,那就不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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