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湍急的河流,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明晃晃之物,她捡了起来,还是湿淋淋的,她面上却失了颜色,在月色下变得惨白,也不怪她实在惊慌,只因为那东西太过名贵。
那是一枚极其精致的玉扣,是用上好的美玉制作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麒麟图案,就连流苏的工艺也十分精湛。让她惊讶的不仅仅是这玉扣的价值不菲,而是她似曾相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玉扣应该属于皇族之物,她之前在楚明轩和太子楚明皓的身上都见过类似此工艺的物件。
她心下沉重,脑子里千回百转,实在不敢相信会有皇族之人做这种勾当。过了一会,她渐渐平静下来,又去查看了下旁边的树木,上面有几个小洞,湿淋淋的,似有冰凌之类的东西嵌入过,暗道:“想不到此人武功已达到如此境界,竟然可以化水为暗器,但是皇族之中不可能有这样的高手。”
云揽月先行回到烟雨楼外面,官兵来来往往,灯火也都亮了起来。打听到冰蝶一切安好,她转身回了王府。
现在近于黎明,府里还是静悄悄的,她越上一棵榕树顶端,施展轻功到了自己院子,暗想:“这王府的守卫也太松懈了。”轻轻推开了门,这时候她似乎感觉到一股视线从远处盯到她身上。她回头望了望,并无不妥,才转身进屋。
“小姐,你可回来了,怎么浑身湿淋淋的。”翠羽一边帮她换衣一边说道。“嘘!”云揽月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今晚之事千万不要与其他人提起。”翠羽慎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晌午,妙音公主到了安王府。她一身男装打扮,倒像个妙公子,看到云揽月十分开心,两人去了内室。她豁然向云揽月行了个大礼,拜道:“多谢皇嫂救了冰蝶。”云揽月忙扶起她:“小事一桩,何足挂齿。”楚香凝又道:“皇嫂,我今早已经去找冰蝶了,她非常安好。昨天的情况可是惊心动魄,是不是呀,皇嫂。听说昨夜守卫的衙役根本没有察觉到大盗的侵入,至于烟雨楼请来的高手更是不堪一击,至于我派去的三个高手,也是未来得及出手就晕了过去。那大盗也是非同凡响,竟然把迷香混在水里又凝聚成暗器打向他们脖颈,功力达到这个境界也的确是不可思议。还是皇嫂你厉害,来了个调包计让他落了个空,又将他打跑。皇嫂,你有追上他吗,他究竟是谁?”
云揽月摇了摇头:“对方身手不凡,我跟丢了。”“哦!”楚香凝有点失望,“看来那人的确不简单,那皇嫂有什么线索吗,他是何来历,是男是女,应该是男的吧,否则不会来抢夺冰蝶。”“是一身手矫健的年轻男子。”云揽月回道。她暗想要不要告诉香凝她的发现,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除了那枚玉扣又没有其他证据,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这万一个闪失弄巧成拙,诽谤皇族可是重罪,还是待她暗中查看后再说,便道:“天色太暗,他又蒙着面巾,我并未看的清他的容貌。”
楚香凝想了想又问道:“皇嫂,你说那大盗还会去掳劫冰蝶吗?”云揽月道:“那人一直猖狂,作案多次从未失手,此次受挫,必大大打击了他的锐气,估计他不会再轻易出来了。”楚香凝眉头舒展:“还是皇嫂思虑周全。”
云揽月不语,其实她想说的是那人丢了自己的随身玉扣,而且是如此重要之物,怕是会有所忌惮,有可能就此偃旗息鼓。
妙音公主走后,云揽月摩挲着那枚玉扣,思索着到底会不会是皇族。凭借其身形瘦削、矫捷灵敏可知那人是个年轻男子,如果这真是皇族之物,那会是谁呢。
当今皇上有八个皇子,其实还有一个,只是早夭了,皇帝也不允许旁人提及此事,就当不存在过。大皇子楚明玉,斯文文弱,不理政事,醉心于书法诗画,虽被封为辰王,但少有涉政,每日都在辰王府宴请当世鸿儒和书画名家,听闻他武艺一般,浅浅涉猎而已。二皇子瑞王楚明杰身体强健,是一员武将,曾经出征过几次,听闻刀剑等硬功不错,但极度讨厌他认为中看不中用的轻功,而且性格比较暴躁,应该不会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至于三皇子楚明轩,也就是她的夫君,现如今哪里有年少时的明朗之气,整个人沉郁冷漠,也不怎么出门,而且他的武功还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而她跟他交过手,可以确定不是他。四皇子楚明皓就是当今太子,她也见识过他的功力,除了箭法超群,马术精湛,其他都乏善可陈。
至于五皇子楚明哲,他母妃林贵妃和当今皇后是堂姊妹,只不过姐姐林婉被封为皇后,生了楚明皓是为嫡子,被封为太子,而楚明哲只比他晚生几日就只得了个代王的称号,而林贵妃和五皇子似乎一直都不怎么服气,而楚明哲生性冲动,以前也惹出一些祸事来,估计也没有这么高深的武功和缜密的心思。至于六皇子楚明修被封庆王,虽生在皇族却温和有礼,容貌十分俊秀,博学多才,是一个谦谦君子,和卢沐言感情十分亲密,怎么也不会做出掠夺女子的事情。而七皇子端王楚明泽则自小体弱多病,平日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倒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武功更是平平。还有八皇子还小,只有十一岁,直接可以排除。
所有人似乎都不可能,但这宫里自古都是卧虎藏龙之地,每个人都善于伪装,每个人都有嫌疑。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总不能把玉扣呈给皇上让他辨别这是谁所有之物吧。说不定会掀起惊涛骇浪,想想以后,这件事情若真的被拆穿了,那会在朝廷掀起多大的震动。她甚至可以看到朝野上上下下的指责及百姓的谩骂……
她握着玉扣的手甚至有点发抖,此时若有个人能跟她商量商量就好了,可是周围没有一个能让她吐露的人。至于她的夫君,当今的安王爷,此时只是自顾自的养莫名其妙的伤,怕旁的事他一点都不关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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