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的母亲,我妻子去世的那天晚上。
我安抚好悲痛欲绝的岳父和岳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我抱着当时只有七岁的丽丽,默默地流了一晚上的眼泪。
我爱我的妻子,我们十六岁相识,在那个物质还十分朴素的年代,我们谈了四年恋爱,直到我二十岁那年,我一个人跑到了我妻子的家里,跪在我岳父的面前,求他把女儿嫁给我。
我岳父很艰难地答应了,一年后,我自己的女儿,丽丽就出生了。
在产房里,我抱着刚出生只有四斤六两的女儿,心中却想起了我当初向岳父下跪的那一幕。
二十年后,会不会也有一个和我一样的小伙子,跪在我面前求我把女儿嫁给她呢?那时候我会答应吗?应该不会马上就答应吧,我当年去求亲时事先已经做通了岳母的工作,但在岳父那边还是遇到了不少的阻力。
我可不会就那么轻易的把女儿交给别的男人。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丽丽五岁那年,我的妻子就病倒了。
她的身体其实一直都不好,生下丽丽之后虽然一直都在调养,但一场发生在冬天的意外引发了连锁反应,让她的身体每况日下。
直到丽丽七岁那年,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静静闭上了眼睛。
去世前一个月,我妻子就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但在刚住院的时候,似乎已经察觉到自己坚持不了多久的她曾经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拉住我的手,对我说着像遗言一样的安排。
我那时完全没有在意,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住院时还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会偶尔咳嗽几声的妻子,会在短短的两个月内撒手人寰。
妻子留下的遗言是:不要让她的父母太过伤心,还有,一定照顾好我们的女儿——丽丽。
二十年来,我一直都把她的遗言牢记在心里,对于丽丽我更是倾其所有,投入了我全部的爱。
而丽丽也没有让我失望,她出落的越发像她的母亲,不仅人长得漂亮,更是在学业上一路高歌猛进,高考考入外地的重点大学后又考上了研究生,最后还成了外人口中的女博士。
丽丽和我之间的感情也很好。
她从小就十分粘我,尽管她小时候的我为了给她提供更好的条件而拼了命的工作,很少能回家看她,但她依然更亲近我而不是那时还住在我家里照顾她的岳母。
后来,岳母因为岳父身体的原因回了老家,家里就只剩下我和丽丽两个人。
丽丽是个早熟的孩子,这想必是丧母对她的影响。
我不是没想过再娶,连我的岳母也劝我再婚找一个能照顾家里的人。
但意外的是,在几乎所有人都同意的时候,丽丽站出来表达了她的反对。
那时候还只十二岁的她在我面前撒泼大哭、嚎啕大哭,我开始以为她只是怕我抛弃她,向她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把她冷落,但丽丽不依不饶,而且说出了一句我记忆犹新的话——「爸爸有我还不成吗?」
是啊,我已经有丽丽了,有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儿在身边,我还奢求什么呢?
于是,我放弃了二婚的念头,一个人的日子确实有些难熬,但我也渐渐习惯了。
到最后周围的人拿这件事打趣我,我都只会摇头笑笑,不放在心上了。
是的,我有丽丽就够了。
我的丽丽宝贝,我的宝贝女儿。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份在我看来真挚无比的父女情,却率先在丽丽那里发生了变化。
丽丽十二岁以后我不再和她一起洗澡,并且和她分床睡。
对此丽丽一度十分抗拒,甚至还找我哭闹了好几次。
但看着她已经小有发育的身体,我还是坚决的拒绝了她。
这是为了她好,当时的我很确信。
但那之后不久,我却发现丽丽会在我洗澡的时候站在门外偷窥。
甚至有的时候,她还会在晚上偷偷钻进我的被子里。
我开始还觉得无可奈何,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到她十三岁那年…那一天,丽丽拿着自己被初潮染红的内裤,满脸眼泪的跑到我面前。
我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变成小女人了。
而那以后,我就坚决不再让丽丽和自己同床,甚至为此不惜向她发了一次火。
丽丽也渐渐理解了我,甚至有段时间,她稍微疏远了和我之间的距离,让我伤心了好一阵。
但这样才是正常的父女之间的关系,亲密却有距离。
上了高中以后,丽丽的学业变得繁忙。
成绩十分突出的她也理所当然的得到了更多来自老师的关照,丽丽的班主任专门到家里做过家访,对于我家里的情况表示了理解和同情。
老实说,对于外人的同情,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但我没想到的是,丽丽表现的比我更加直接:「老师,你不要这么说。我们家不可怜,我很幸福,我和我爸爸都很幸福。我以后也会让我爸爸幸福的!」
丽丽的这番话让我和班主任都感到十分惊讶。
我是惊讶于丽丽心里居然还藏着这样坚定的信念,而她的班主任则当初向她道了歉,还说她误会了丽丽,丽丽是个比她想象中还要坚强自信的女孩。
我为我的女儿,为丽丽感到自豪。
而丽丽也不负我的期望,在高考取得了十分优异的成绩。
开榜的那天,从班主任到校长都专门给我打来电话向我表示祝贺。
然而对于高考的志愿选择,我和丽丽之间却产生了相当大的分歧,父女之间有史以来最大的分歧。
「为什么要去北京的学校啊?我就想在留在这儿,就想留在家里。」
「丽丽!听话!」
「我不听!不是都说志愿可以随我喜欢选择的吗?我选一个离家最近的学校为什么不行?」
我对丽丽一直实行的是十分宽松的管教方式,因为丽丽很懂事,而我又太疼爱她,所以我们之间的对话经常会像平辈人一样,甚至爆发争吵。
但今天的争吵,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
丽丽虽然考了一个十分优异的分数,按照她班主任的话说,去一所在北上广的好学校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丽丽却执意选一所离家最近的大学。
虽然那所大学也不算差,但和丽丽的成绩比起来,却显得太浪费了大好分数。
我自然是同意班主任的看法的,虽然如果丽丽去外地,就会是她十八年来第一次离开我的身边,孤身一人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生活。
但这毕竟是她人生的独立之路上必经的一环,我虽然觉得不舍,但也不至于因此耽误了丽丽的前途。
班主任找到我,想要我劝说丽丽改变想法。
我满怀自信的答应了,却发现丽丽远比我想的还要顽固。
丽丽一直都不愿意松口,甚至还威胁如果我们偷偷修改掉她的志愿,她就放弃上大学。
我又急又气,甚至第一次出手打了丽丽。
然后,丽丽便冲出了家门。
丽丽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酒气。
我抱着醉倒的她,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醉的不省人事的丽丽抱着我又哭又笑,她紧紧地搂着我,一直都在呢喃着:「爸,我不想你开你…我不想走,我不想去外地。」
我听在耳里,疼在心里,我只能用同样的力气回抱住丽丽。
「别赶我走,我不想走,爸…」
丽丽最后在迷迷煳煳的状况下睡着了,我不知道她喝了多少,但中间她呕吐了两次,每次吐出来的都只有透明的酒液,根本看不到有什么食物。
傻丫头,傻孩子。
我一边为她清理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在心里责怪着她,也责怪着我自己。
我疏忽了,我以为丽丽已经长大了,而且高中繁忙的课程也让我忽略了她的感受。
我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和我相处时间的减少,以及我对于志愿的坚决态度,丽丽反而感到了不安。
我毕竟是她这世上仅剩的亲人啊!她会依赖我是理所当然的,她不想离开我也是十分自然的。
或许是我错怪丽丽了,不正常的人是我,不是我的女儿。
但当我替她脱掉弄脏的衣服,帮她洗澡擦身的时候。
看着丽丽已经完全变成女人的身体,我不得不承认,我在动摇…丽丽,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了。
就连粘着我撒娇的时候,她的笑颜都会让我时不时失神,想起我亡妻的音容。
我用咬舌头来强迫自己保持理智,替丽丽擦干净了身上的污物,然后把她抱到了床上。
就在我为她盖好被子,准备离开时,丽丽却突然惊醒,抱住了我的手。
「爸爸,不要走,不要走…」
丽丽带着哭腔哀求我的声音让我无法拒绝。
然后,那一晚我留下了。
那一晚,也成了我最不想回忆起的晚上。
我被丽丽柔软的身体紧贴着,她微微出了点汗,身上更是散发着令我发狂的体香。
薄薄的睡衣根本遮掩不住她发育良好的身材,那两点凸出摩擦在我手臂上的触感,更让我的理智变得如纸一般单薄。
特别是丽丽还不安分的一直缠在我的身上,她还像小时候那样,用身体亲近的方式来从我的身上获得慰藉和温暖,但她毕竟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她长大了,她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了,过去的温馨放在现在,就变成了最痛苦的煎熬。
我赶在理智完全丧失之前,做了我日后最后悔的一件事。
我,摸了丽丽。
我摸着丽丽的身体,闻着她的体香,对着她甜美的睡颜…掏出阳具,开始自慰。
我不能真的侵犯丽丽,那样我会杀了我自己的!但我必须为自己的欲火找一个出口,不然丧失理智的我会做出什么事也同样不会被我控制。
所以我选择了这么做,选择了一个现在看来,可能是一切的起源的选择。
我对着丽丽的身体,撸动着自己的阳具。
我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在一点点膨胀,最终吞噬掉理智。
丽丽在我眼中的模样和亡妻逐渐重迭,而亡妻的影子又在渐渐消失,但最后,我的眼前只剩下我的丽丽,我的女儿,我最亲最爱、此刻却被我当成了欲望的发泄口的女儿。
然后…我的欲望,喷洒在了丽丽的身上。
全身的温度似乎都随之而喷射出去的我,急匆匆地擦干净了丽丽身上的痕迹,然后便逃出了丽丽的房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那天起就大错特错。
我以为那一次的发泄就能让我斩断心中不该有的念头,但却没想那只是种下一颗恶魔的种子。
那之后,我再也无法直视丽丽的脸,虽然之后丽丽表现的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毫不知情,但我却无时不刻不再被自己的罪恶感所煎熬。
如果没有那天晚上,如果没有那一次的错误选择,我还会对丽丽,对自己的女儿怀有这种邪念吗?我不知道答桉,因为我不可能再选一次了!后来,丽丽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她按照我的安排去了一所远在外地的大学,也总算让我有了忏悔自己的时间。
我以为,时间最终能抚平这一切的。
我心中的伤痕也好,丽丽对我不该有的感情也好。
但时间…有时也会变成进一步推波助澜的毒酒。
小丽…我念着亡妻的名字,捂住了脸。
我对不起你…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下午6点了。
我,马上就要没有时间了。
最终审判的钟声,似乎已经响起。
我呆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我的手机就放在眼前,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铃声,终于响起来了。
我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喂。」
「爸,西郊的罗马假日宾馆,你过来吧。该怎么走我把位置用微信发给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道:「丽丽,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听见丽丽的声音变得低沉:「您要…反悔吗?」
我不答话,而丽丽则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跟您说过如果你反悔的话我会怎么做吧?那这样好了,反正我房间也开好了,我这就打电话给上次那个…」
「不要!不要打电话!我去,我马上过去!」
我猛然爆发出声音,一并流出的还有我痛苦的眼泪。
丽丽的声音又消失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她说道:「那我等你过来,爸。」
我挂上电话,瘫倒在椅子上。
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这个时候,李正推门走了进来。
他见到我的样子似乎吓了一跳,开口道:「我说,老梁?你这是咋了?」
我捂住眼睛,心中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然后,我自暴自弃般开口道:「李正,上次你给我的药,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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