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微颤,看着李秀兰将薛妤洁退出门外,却无动于衷。
薛妤琼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边倒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气的薛崇山身上。
她蹲下了身子,抬起手缓缓将薛崇山给扶了起来放回了轮椅上。
在身后吵闹声之中,她一举一动都好似不受影响,将薛崇山推回了房间。
薛妤琼出来的时候,那柄火枪已然被她召唤了出来就。
她冷脸看着楼梯间的两道身影,手指直接扣下了扳机。
“砰砰”两声后,紧接着是两具尸体倒地。
李秀兰和薛妤洁瞪大双眸,满脸惊恐看着薛妤琼的方向,就那般死不瞑目了。
她们的神情就好像是在控诉,在斥责。
为什么要杀她们。
“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母亲和妹妹,就不必在这里做戏了。”
薛妤琼冷着脸,径直踩着鲜红的血迹一步步往外走。
正在她走出门之际,耳畔再次传来“笃笃笃”的脚步声。
那声音还有带着回声,就好像是来自极其空旷寂静的密室一般。
随之而来的眼前场景如潮水般褪去的样子。
薛妤琼被迷了眼,睁着想要再次睁眼,却愣是好半晌无法睁开。
——
“扣扣扣——”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薛妤琼忽的一阵敲门声。
“俞凝将军,麟先生今早的数据有一定的起伏,医生问您是不是要去看看。”
来人说话声隔着一张门,显得沉闷。
薛妤琼终于睁开了眼。
昏黄的灯光撞入她的眼底,她下意识眯起双眸,过了几秒钟,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趴在一张巨大的金属办公桌上睡着了。
“扣扣扣——”敲门声还在继续。
“俞将军,您在吗?”
薛妤琼蹙眉,但毕竟闯那么多次的副本经验还在,她忙回答一句,“知道了,我马上出去。”
她起身,视线在这极具有星际特色的的屋子内扫视一圈后,最后将目光停在了身边椅子的靠背上。
那上面挂着一间军装,无论是深蓝色服制还是肩上那一把剑刃徽章或三颗六芒星,都在诉说着衣服的主人高贵的身份。
薛妤琼拿起那件衣服穿上了,十分合身。
她整理好衣着,走出门。
门口瞧着是个副官,见薛妤琼出来了,便朝着她行了军礼。
“俞将军。”
“嗯。”
薛妤琼沉着脸,应了一声。
副官很自觉地往旁边站了一步,让薛妤琼走前面。
可薛妤琼看着这条深邃的走廊,却只是忽的开口示意,“带路吧。”
副官愣了愣,有些疑惑,却还是照做。
“麟先生怎么样了?”
薛妤琼并没有忘方才这人隔着门说的话。
既然她是俞凝,那么这个麟先生,便极其有可能是戈麟了。
“医生说,这个月麟先生有好几次数据异常,都是要苏醒的迹象,但每一次最终还是沉睡过去了,好像是因为他没什么求生的欲望。”
薛妤琼蹙眉,“为什么会没有求生的欲望?”
那副官没想到今天的俞将军居然会对他说这么多话,问这么多问题,这多少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能……可能是因为他失去了一切,醒来也只是废人一个了……”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这话却顿时刺痛了薛妤琼。
“废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薛妤琼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发问。
副官面上闪过一阵诡异,“您是忘了吗?”
“是有些事情忘了,你给我说说。”
薛妤琼任旧是沉着一张脸,让那副官半点摸不透她的情绪。
“是。”副官只得认命地开始回答她的问题。
“五年前莉莉卡.约翰反叛之际,这位麟先生因为成为了墨瑟威战甲的驾驶者,并被夏贝尔家族的人拉拢进行反叛,是您最后驾驶着您的星云二十三号战甲平复反叛,麟先生也是因为那场战争之后便开始陷入昏迷。”
听到这话,薛妤琼也已经确定了,这和当初她在《星际战争》副本内所经历的是一模一样的事情。
“王原本是要将麟先生处死的,但您悄悄命人带走了陷入昏迷的麟先生,并将他藏在您的府上,之后五年内,麟先生的身体状况一直时好时坏……”
听到这里,薛妤琼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知道了。”
副官适时闭上了嘴,“您看上去身体不大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帮您看看?”
“不了,我只是有些没睡好。”薛妤琼冷声回答。
就在说话之际,这边副官也将她带到了一间禁闭房门的密室前。
薛妤琼看着门上设置的密码锁,沉思了片刻,这才抬手上前,好在她猜对了。
扫描仪在她手掌间扫过,厚重的金属门便被打开了。
室内也是一片昏暗的灯光。
虽然瞧得不真切,但薛妤琼可以确定房间内那张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透过那一层薄纱,她看到了床上人熟悉的脸部轮廓。
她心跳骤然加快,连带着脚步也快了几分。
一步接着一步,薛妤琼终于走到了床边,也看清了床上紧闭着双眼的人。
真的是你。
薛妤琼看到眼前实实在在的人,心却还是被揪了起来。
戈麟就那么躺着,面色苍白,比起上一次见到他的样子,现在的他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半点不见生气。
她缓缓俯下身去,抬手缓缓将手附在了他的脸上。
脸上传来的温热让她稍微松口气。
“俞将军。”
忽的,床的对面传来一道问好声,“麟先生的身体上的伤早已痊愈,并且,从近几天仪器反馈出来的状况来看,他应该很快就能醒了。”
薛妤琼收回手,站直了身子看向对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
男医生身形挺拔,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站在那说话时面上带着浅笑,一副不卑不亢温文尔雅的气质,便是下意识就会让人放心的医生。
“好,辛苦了,你们先出去吧。”
薛妤琼点头,示意他们先离开。
副官和医生点头,一一退出去了。
薛妤琼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就在一晃眼之际,瞥见了被放置在玻璃罐中的一束形态十分特别的花。
她一下子便想起来了,那是那个时候被他藏在怀里的那一束云星花。
雪白的花瓣上沾染的戈麟的血液还没有消散,依旧艳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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