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还碰到了玩疯了,卡着时间点回家的大房家的大宝、二宝两个。他们一左一右地牵着朱七的手,往家的方面走。
虽然七叔是个傻子,但七叔的个头大,有他跟着,他们在外面跟人抢东西,就不怕抢不过来了。
只要一声令下,保证七叔的大个头能够压倒对手。
所以他俩出门,也挺喜欢带上他们七叔的。
“哎哟,大宝、二宝,你们身上那么多泥,干嘛去了?你看你们,还把你们七叔弄得那么脏,完蛋了,回去肯定要被你们奶收拾……”李氏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一阵幸灾乐祸。
大宝、二宝冲李氏做鬼脸:“奶在床上躺着,我们才不怕。”
“谁告诉你们,你们奶躺着了?你们奶已经起来了,而且还做了好吃的,呆会儿可没有你们的份。”别有人没有份她不知道,但她绝对有。
就跟大家约好了似的,刚到大院门,李氏还看到朱八妹和五弟妹林氏两个手挽着手,乘着夕阳而归。
朱八妹是小姑子,特别得娘宠,不是她能碰的,可林氏算什么东西?哼,别以为是刚进门的新媳妇,就没人敢欺负。
谁不是从新媳妇过来的?
“哟,这不是五弟妹吗?都一天不见人影了,上哪儿潇洒来?啧啧啧啧……厉害呀,留娘在家里干活,自己跑外面溜达去,谁家新媳妇像你这样?也是咱娘心性儿好,要是换了别人家,早就赶回娘家去了。”
林氏有点脸红,不过也不愿意自己背了这黑锅,立马说道:“四嫂误会了,小妹想跟人学绣花,我帮忙搭个线。都是一帮年轻的小姑娘,一个没注意,时间就坐得有点久了。”
“呵呵!忽悠谁呢?”李氏鄙视,“谁不知道十里八乡,刺绣最好的就在我们家?就小妹那手艺,需要跟外人学?自己想偷懒就偷懒,别把帽子戴在小妹头上,小妹还是未订亲的小姑娘,要是被你坏了名声,以后怎么办?到时候嫁不出去,肯定是你害的。”
林氏不是不能说,只是她是新媳妇,不像李氏嫁进来一段时间了,肚子里还揣着孩子,没有任何顾忌。
她咬了咬唇,想要骂回去,又怕自己太凶了,招婆家嫌弃;可是不骂回去吧,心里又不舒服,不上不下的,憋屈得慌。
偏偏她家男人是个二愣子,直接跟着公公进了院子,说得好听是不掺和女人间的事情,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娶进门就扔,不管她。
心里微凉。
老早就有人跟她说过,朱家的男人不能嫁。可是她吃够了家里没有兄弟的苦,就想找一个兄弟多的男人嫁,不想……
她想向小姑子求救,希望小姑子能够看在她今天帮忙拉线的份上,帮她一把。
然而她才刚一看过去,就看到小姑子的眼睛一亮:“好香!娘做了什么好吃的?”
跟着,欢快地跑了进去。
“哼!”李氏冷哼一声,甩了一个后脑勺给她,走人。
一下子,院门口就只剩下了她一个,走了一个干净。
林氏心酸:“……”
叶瑜然一看大家都回来了,便让朱老头带大家去洗手,准备吃饭。
才喂完猪的柳氏,也被她打发去给大宝、二宝清理一下,再带到餐桌边来。
刘氏和她帮忙摆桌子。
“娘,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好吃的?”朱八妹欢喜地跑了进来。
“别在这里拦路,你去看一下你七哥,看他洗干净没有。”虽然是有叶瑜然打算暂时做“原主”,却也没打算像原主那样“娇宠”着她,直接给她分了一个任务。
原主宠朱八妹,是为了送朱八妹给别人当丫环、当小妾,可她没打算那样做,自然也就没了继续宠朱八妹的理由了。
农家姑娘就应该有农家姑娘的样,否则就是害了朱八妹一辈子。
朱八妹一听,不高兴地嘟了嘴:“我才不去。他就是一个傻子,能够干净才怪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哥?那是你哥。”
“他一个傻子,才不是我哥。”
这么刁蛮,确定是原主心里的“娇娇女”、“好女儿”?叶瑜然抬头看了一眼朱八妹:“成,想要不认他做哥可以,只要你别喊我娘就行。”
朱八妹傻眼:“娘,你咋能这么说?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娇娇?你不是说,你最喜欢的就是我吗?”
“我以前是最喜欢你,可是当我摔得晕倒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时候,我的宝贝儿女儿却忙着跑到外面去玩,一天不回来。一回来也不知道关心我一下下,不是问吃的,就是怪我给她生了一个傻子当哥,你觉得我还能喜欢她?”叶瑜然冷了脸,“喜欢到连我自己的命都不要,任她在我的脸上踩来踩去?有这样一个女儿,我还不如不生。”
早在朱八妹回来之前,叶瑜然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应付”自己的转变。
她生死不知地躺在床上时,家里头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她不借“机”生事,还等什么?
平时只要她露出一点不乐意,娘立马哄她,朱八妹哪受过这种委屈,顿时就有些受不住了:“你不是我娘!”
说完,带着泪花子跑回了屋。
就这么点心理承受能力,还想去大户人家当丫环?叶瑜然内心暗自吐槽:别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自找死路。
原主不是当过丫环吗?怎么连这点脑子都没有,把女儿养成了这个样子,确定她之前“失宠被赶”,能够活着出来不是一个意外?
叶瑜然一转头,看到李氏站在那里,便冷着脸道:“老四家的,你站在那里干嘛?挺着大肚子干不了大活,还不能帮忙拿个碗吗?”
“是,娘。”李氏赶紧闪人。
开玩笑,娘连她的宝贝女儿都骂了,她还是别送上门去找死。
没有一会儿,几个妯娌全部都知道——今天娘把小姑子骂了,因为小姑子嫌弃七叔是傻子。
有脑子的,赶紧在脑袋里扒拉了一圈:“我平时没有在娘面前嫌弃过七叔吧?”
一家十多口人,一张桌子根本不够坐,用两张大方桌拼了,才勉强挤了下来。
大方桌上,一个大竹篮子里尽是巴掌大的薄饼,香气诱人;两大盆萝卜丝汤一张桌子一份,还有四个菜盘子盛了一种红红的、稠稠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分别放在桌子的两边。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盛汤的碗、一个菜盘子、一双筷子,连大宝、二宝也不例外。
所有人围着桌子,盯着篮子里的饼咽口水。
就连朱三也是如此,没办法,太香了,而且还是鸡蛋的香味,想忽略都不行。
虽然杂粮饼容易卡喉咙,但眼前这种饼似乎跟他们平时所看到的有些不太一样,它不是黑乎乎的、厚厚的,很硬的样子,而是黄金色的,薄薄的、脆脆的,看起来就让人觉得特别有食欲。
朱老头也是第一次见到,虽然不知道老婆子今天怎么突然下厨了,不过不影响他的“眼光”。
在这一刻,他与所有儿子、儿媳妇的脑电波同步——这是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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