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尘瞪大了眼睛。
这人……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宁致远凑过来吻他,安逸尘猛地偏过头,然后用力推了宁致远一把。
宁致远被推得往后退了一步,他愣了一下,低声笑了。
“你是笨蛋吗?我又不是禽兽,你才挂了水,逗你玩呢,你以为我真会对你怎么样?”
难道你不是禽兽么?安逸尘心想。
宁致远按亮了楼道里的灯,说:“你家在哪一间?”
安逸尘知道今天是绝对赶不走这个人了,只好硬着头皮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宁致远跟在安逸尘身后看到那间房子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
房间整理得很干净整齐,左边是床,右边是书桌,里面通向一个浴室,整个房间加起来估计不超过二十平米,差不多就一个招待所的房间那么大。
“你家……这么小?就一张床?你爸妈呢?”宁致远上下打量着,安逸尘换了拖鞋,进去拿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在上面打字,举到宁致远面前,宁致远看着那个小小的莹绿色屏幕,上面写着:“拖鞋只有一双,你赤脚进来吧。”
宁致远不爽:“我是客人,拖鞋不应该让给我?”
安逸尘打字:“那么请回。”
宁致远一把挥开他的手机,把人拖了过来。安逸尘有点慌了,本来他回到自己的地盘,多少心里有了点底气,他没想到宁致远还是这般不讲理。
宁致远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口,低声道:“别命令我。”
安逸尘肿着一双唇,怔怔地看着他。宁致远蹬掉了自己的运动鞋,他说:“也是,你是病人,别受凉了。早点养好病,我也能早点操你。”
安逸尘无言以对,他扭过头,坐到了书桌前,把书包里的作业抽了出来。晚上耽误了太多时间,他还要学习。
宁致远在他的小房子里转悠,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像个多动症患者。安逸尘岿然不动做着数学题,宁致远终于坐不住了,打开门出去了。
安逸尘的思路被开门声打断了,他往门外看了一眼,门虚掩着,楼道里亮着灯,传来宁致远说话的声音。
“我住外面,不回家。
“什么时候老子不回家也需要和你报备了?
“我开公司的事不用你插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宁昊天的儿子。
“呵,市委书记给我开绿灯,好生荣幸。可是我不需要,宁昊天,我说了不娶那个母狗就是不娶,你想来搞我的公司,尽管来搞,我奉陪!”
宁致远挂了电话就把手机砸在地上,哐当一声,把里面偷听的安逸尘给吓到了。手机的电池板弹了出来,砸在了墙上。
外面安静了一会,宁致远推门进来:“喂,小哑巴,借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安逸尘怕他把自己的手机也给砸了,可是宁致远的表情很不好,安逸尘怕他又要兽性大发,只好把手机递给他。宁致远又出去了,这回是打给二狗:“公司那边最近盯紧一点,老头子要找我麻烦,对了,给我带个新手机来。我?我在……妈的这是哪里?……就上次送哑巴回来这里。”
然后他就靠在外面一直抽烟,安逸尘终于静下心来做了一套试卷。宁致远下楼去了,隔了一会上来,拿着一台新的手机。
他把砸坏的手机里的手机卡插进了新手机里,然后把旧手机拼了拼,那玩意挺耐操的,竟然还能开机,只是屏幕碎了一大块。
宁致远啧了一声,看了安逸尘一眼,把手机扔在安逸尘手边:“送你了。”
安逸尘愣了一下。
宁致远说:“明天让二狗给你换个屏幕。已经零点了,睡觉吧。”
安逸尘没搭理,他平时都要做题做到一点多的。
“叫你睡觉,听不见?”宁致远去拽他。
安逸尘甩开宁致远的手,抓起手机打字:“你先去洗澡,我等会就睡。”
“一起洗呗,分开洗多麻烦。”宁致远说。
安逸尘哭笑不得:“你先洗吧。”
宁致远笑了:“怎么,小骚货现在知道害羞了?该看的都看过了,该摸的都摸过了……该操的也操过了,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宁致远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都太色情了。
安逸尘的脸绯红一片,他用手推着宁致远,指了指浴室的门。
宁致远耸了耸肩,不再强迫他,伸手就去拉安逸尘的衣柜:“我没衣服,借你的给我穿。”
然后他就看到了整齐叠放在最外面的他的内裤。
宁致远愣了一下,笑出猫弧。他用一根手指头把那条内裤勾了起来,在安逸尘面前摇晃:“这是什么?”
安逸尘本来都忘了这玩意了,洗了之后他就一直放在那儿,这下被宁致远发现了,变得好像他是什么变态狂一样。
安逸尘动了动嘴唇,宁致远说:“我还以为你扔了,没想到……你还洗干净了收藏起来?妈的,安逸尘,你就是个欠操的骚货!”
他抓着安逸尘把他按在床上,一把脱下安逸尘的裤子,隔着内裤抽打他肥嫩的屁股肉。
安逸尘疼得抖了一下,眼泪溢了出来。
“被男人操了,还留着他的内裤?嗯?和我那次不是第一回了吧?妈的……”宁致远又是几巴掌抽在他的屁股上,那屁股每被抽一次,肉还会抖,宁致远红了眼睛,张口就咬住了安逸尘的臀尖。
“!”安逸尘整个人绷了起来,屁股上的肉都收紧了,宁致远隔着内裤舔他深深的臀沟,怒道:“骚货……屁眼里都是骚味!”
安逸尘趴在自己的床上,被宁致远托着屁股,屁股高翘着对着宁致远的脸。
宁致远摸了一把安逸尘的性器,已经胀了起来。
“被舔屁股也能勃起?呵,果然是个荡妇!”
安逸尘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一半,一半是在哭泣的理智,一半是沦陷在情欲里的身体。宁致远抓着他的下体,轻轻撸动,端头就溢出黏湿的淫液来。
安逸尘张开嘴喘气,喉咙里嘶嘶作响,眼泪沿着紧闭的眼角滑了出来。
宁致远帮他撸了几把,见他绷得厉害,根本没法放松。宁致远拍了一下安逸尘的屁股,把人抱了起来。
安逸尘脸上湿漉漉的。
宁致远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样,让他难受,恨不得拿手去抓挠两把。他松了手,抱住安逸尘,低声凶道:“哭什么!”
安逸尘无声地流泪。
宁致远觉得气闷。
太扫兴了。
他把安逸尘扔回床上,拎着自己的内裤,随手扯了安逸尘一套睡衣就进了浴室。
他开着水,劣质的热水器轰轰作响,流下来的水滚烫无比。宁致远赤裸着身体,靠在狭窄拥挤的小厕所里,他低头淋湿了头发,白天他坚硬的发型就软绵下来,静静地垂在他的脸侧。
曾经有床伴说过宁致远的头发很软,发质软的人心肠也很软。宁致远听过笑了笑,第二天就把头发剃了,留下扎人的发根。
宁致远靠在墙上,用手覆盖住自己勃起的器官,上下撸动,他的手掌粗粝,布满厚茧,他下手起来也毫不心软,那根器官很快就胀大,变得充血,青筋暴起。他射得很不畅快,指间的白浊液体沿着水流流进了下水道里。
“妥协?”
他低声说,然后冷笑。
“不,我从不妥协。”
宁致远出来的时候,安逸尘已经哭累了。
他缩在书桌前的椅子里背书,眼睛红红的。
宁致远走过去,抬脚踹他:“洗澡,睡觉!你今天没听到医生怎么说的?你想死吗?”
安逸尘没有看他,迅速地把书收起来,抓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被大力关上,还上了锁。
宁致远冷笑一声。他走到书桌前看安逸尘的书,书桌前的墙壁上还贴了很多励志的话,都是安逸尘手写的,他的字很漂亮。宁致远见多了大书法家的字,在他眼里都是鬼画符,但是安逸尘的字真的很漂亮。
他看到有一张上面写着:“倒计时:xx天。目标:京大。”
宁致远眼里一暗。他的目标是京城么?
宁致远伸手就把那张纸撕了下来。
他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盯着纸上的字。他想了想,把纸折了折塞进了自己外套的口袋里。
安逸尘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宁致远正靠在床头摆弄他的新手机。
他下了个打牌的游戏,把对面虐得直骂娘,偏偏他嘴巴也臭,发了不少难听的话,没多久就被系统给封锁了账号。宁致远把手机扔到一边,看到安逸尘又坐到了椅子上。
宁致远说:“你还要看书?拼什么命啊?快点滚过来睡觉。”
安逸尘打字:“你睡床,我趴书桌上睡就好了。”
宁致远看完这句话就火冒三丈,他一把抓住安逸尘的胳膊,把他拖了过来,怒道:“给我睡床!你今天必须和我睡,没得商量!”
安逸尘想挣开他,宁致远掐住他的脖子,眼神阴沉地看着他:“你信不信我把你操得下不来床?”
安逸尘怕了,他腿一软,就被宁致远拎到了床上。
宁致远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见是干的,便熄了灯。四月份,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还是有点热,宁致远在黑暗里把安逸尘用被子裹了裹,然后抱在了怀里。
他靠在安逸尘耳边闷声道:“你放心,我今晚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乖乖睡觉。”
安逸尘缩了缩,头慢慢地靠在了宁致远肩上。
他整个人被包在被子里,宁致远在被子外,给了他一种安全的感觉。宁致远的身体很暖,头发上还有淡淡的洗发露的香味,是安逸尘熟悉的味道。
宁致远的头发贴着安逸尘,他的头发好软,和他人一点也不像。
安逸尘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宁致远好像轻轻地亲了他的额头,太温柔了,简直像做梦一样。
第二天,宁致远早早地就走了,安逸尘还在洗脸,就听见他在外面说:“一会二狗送你去学校,我有事,先走了。”
安逸尘点了点头,想到宁致远看不到,又把头伸出浴室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宁致远捧着脸吻了下嘴唇。
“乖,等我忙完就会回来临幸你,包准让你爽上天。”宁致远笑道。
安逸尘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又缩回了浴室里。
“记得管好你的屁股,不要到处勾引别的男人!”宁致远在外面说,隔了一会他就离开了。
二狗果然来接安逸尘了,他还把宁致远前一天晚上扔给安逸尘的那台破手机给拿走了,说:“大嫂,您放心,修好了就给您送去!”
安逸尘噎了一下,赶紧摆手,二狗赶紧说:“您不要旧的啊?那新的也成!苹果是吧?给您买最好的!”
安逸尘靠在车窗边,心累得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只是不想让他乱叫大嫂而已……大嫂什么的,算是什么?
宁致远一整天都没来上课。再过两天就是月考了,昨天晚上耽误了时间,安逸尘一直在埋头做题。上午的时候二狗真的给他送了一台新的苹果手机来,还配了新的电话卡,里头就存了宁致远一个人的号码。
安逸尘对这个人的霸道无话可说。
中午宁致远给他发了短信:“叫二狗给你送餐了,别去食堂了。”
二狗就从粥店里打包了粥和点心给安逸尘,还笑眯眯地和他说:“老大让你不要边吃边看书,对胃不好。”
安逸尘好不自在,周围人探究的目光像是针扎在他背上。他在手机上打字,然后推给二狗看:“宁致远呢?”
二狗说:“哦,老大啊,他有事要忙。大嫂你放心,他绝对会回来找你的!”
安逸尘打字:“我不是担心这个……马上要月考了,他会来考试吧?还有,以后别叫我大嫂,也不用给我带吃的。”
二狗一脸为难:“呃,这个,大嫂,我们小弟也不好做啊……至于月考,老大一向看心情咯……”
安逸尘心想也是,宁致远做事一向凭心情,因为他宁大少爷有那个资本。
没什么值得他担心的。
宁致远连着两天没有出现。月考的时候要搬教室,教室里大家的书本都要搬走,一般都堆在老师的办公室里,然后留下大概三十张桌子给考生用。宁致远的书桌没有人敢用,只得安逸尘把它搬了出去,放在走廊上。书桌的抽屉里还有安逸尘给他抄的笔记,他再也没来拿过。
安逸尘晚自习之后走路回家,还在上楼的途中就闻到了熟悉的香烟味道。他的心里怦怦跳着,会是宁致远么?
安逸尘还在楼梯下面就看见了宁致远。他坐在楼梯上,脚边扔了几个烟头,他的衬衫领口开着,扣子都绷坏了,嘴角还有伤,像是打了架。
安逸尘站着没动,宁致远看到他了,冲他招手:“小哑巴。
“你过来。”
安逸尘走了几步,就闻到了酒味,很浓郁,飘荡在窄小的楼梯间里,让他本能地感到害怕。
宁致远见他停住了,又说:“过来。”
安逸尘走到了他的面前,宁致远笑了笑,把安逸尘拖着半搂在怀里,堵他的嘴。他的嘴里还有一口烟,全部渡到了安逸尘嘴里。
安逸尘从来没抽过烟,马上就被那油腻恶心的味道呛住了,他猛地咳嗽起来,趴在宁致远肩头干呕。
“没用的东西。”宁致远说。
他凑了过来,把烟屁股贴在安逸尘的唇边,黑色的眼睛带着朦胧的醉意,他轻声道:“来,轻轻张嘴,把它含进去。”
安逸尘眼睛里闪烁着刚刚咳出的泪花,他的嘴唇微启,宁致远把烟屁股放在了他的唇间。
“对,就是这样,乖,含住。”
安逸尘闭上了眼,用嘴唇含住了那根烟。他微粉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圆润的唇珠贴着宁致远的指腹。
宁致远猛地把烟拔了出来。
他低着头狂乱地吻着安逸尘的嘴唇,把那粉色的双唇磨得红肿,他把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
“该死。”他贴着安逸尘的嘴唇说。
“该死……”他吻着安逸尘的嘴唇,把自己的嘴唇静静地贴在安逸尘柔软的嘴唇上。
连自己的烟的醋都要吃。
——真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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