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的事很顺利,梅导很大量,只向她提了一个要求:拍完回来。慕云爽快的答应了。与之相比,我们的新剧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不能说我们没尽力,实在是市场竞争太激烈了。从南巡讲话短短的几个月,北京一下子又涌从好几个创作室,加上新成立的公司,少说有十来个,大家的住意都集中在了这块肥肉上。
新的公司都有很强的实力和后台,出手就是大制作,明星云集,加上庞大的宣传攻势,我们的日开始不好过了。这部剧虽没赔本,可赚的实在有限,好在梅导并不失望,鼓励着大家的同时开始了下一部剧。
慕云的离去,曲影的远离,飘萍的忙碌,加上市场竞争的残酷,使我很消沉。
新戏的拍摄也越来越专业,我们这些业余的根本插不上手,梅导最终也退了下来。
整个片场全是专业队伍,我们除了东晃西荡外,没什么事。飘萍也受到了竞争的压力,演员队伍中只有她不是科班出身,一天中她最忙,重拍的次数也最多。
到晚上,我总到她房里,帮她按按摩,消解一天的疲乏。她的情绪低落,在竞争压力下对将来感到迷茫,似乎有打退膛鼓的意思,受她的影响我也不禁为将来担忧起来,考虑起以后的路。
闲暇下来,跟邢峰处在一起的日子又多了。有时问起他的打算,他倒是没多想什么,反正有钱赚,就干着吧。我却很心烦,不是忙碌的停不下来,就是闲得无事可做,当初出来大干一番的热情快消失殆尽了,混一天算一天吧。
日子这么的日复一日,新片的拍摄速度非常慢,到那年的九月才完成了一半,而我担心的坏消息也终传来。首先来源于北京地摊上的小报,某某当红明星跟一新秀搞在了一起:有人看见上街走在一起,到了谁的住处啊等等,虽然都是用×××表示的姓名,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开始我还不太信,慕云的感情怎么变化得如此之快,飘萍打了电话后才知是真的。
最后一线希望也被慕云自己的坦白扑灭。九月底慕云回来了一趟,像是专为此事而来,先找得就是我。两人闷坐半天,她吞吞吐吐的说明了一切。叹息,长长的叹息发至心底,我没追问,我有什么权力呢,她只是我的朋友,我只能尊重她的决定,可我心里难受,我将要失去我的偶像。
那一段时间是我人生中的低点。以前在工厂穷些苦些,却没有如此多的烦恼,现在有点钱了,却带来诸多的不顺心,整天闲得无所事事,连慕云都走了,偶像,偶像怕只能永远驻留在心中,谁能真的得到?我已经够幸运了,有飘萍,有曲影,慕云也是朋友,我还要求什么呢,我安慰着自己。飘萍也显露出她那母性关爱的一面,一有空就来陪我,劝慰我:慕云只是一时的热情,等看清了那人,会清醒的,你看那些少男少女的追星族,不都狂热嘛。
飘萍劝我作点事,闲着容易胡思乱想,工作起来才能望掉一切。我想起了以前,又想重操旧业办影馆,可一想现在大伙儿一起干,我再另起炉灶,有些不好,问了问邢峰,他也说不好,这念头只好打住。直到曲影拍完戏回来,沉闷的气氛才得到缓解。
曲影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怎么这么胡涂,把慕云姐放走了。看我没说话,就追问个不停。我拉她过来时,她还叽叽喳喳:“听说她跟那个什么明星在一起了。”
“怎么有什么不好?”我有些不耐烦。
“呸!”她啐了口,“你知道那人么,是我们学校的,以前在学校就坏透了,整天勾叁搭四的,成绩更是一蹋胡涂,不知是靠什么关系,找名导演拍了几部戏,才红成这样,其实在戏里他的演技最差了。”
她越说越气愤,差点要骂出来,好像也为自己愤愤不平。被她一顿牢骚弄得,我不禁又担心起慕云。
说了通后,曲影出人意料的贴进我的怀里,低着头磨磨蹭蹭的。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有话就说,你都是我老婆了,还这样。”
“谁是你老婆?”
她在我的手臂上揪了一把。“我不想在场里干了,到你们这来,好不好?”
“好啊!上次要不是你们场,我们早在一起了。”我把她抱坐在腿上。
一提起影场,她的气又上来了,差点从我腿上扑腾下来,恨恨的道:“拍了四十集戏,把我当牛马使,每天跑龙套不说,还要作打杂,这么长的剧里没几个镜头。”
我抱紧她哄着:“回来,天天让你上镜,现在就让你上镜。”
没容她再说,我解开她的衣扣,脱掉衣服拉开乳罩,两只紧紧的乳儿颤颤的挤了出来。圆圆紧紧的乳房充满弹力,顶尖的两粒粉珠鲜嫩无比,飘着淡淡的清香。舌尖在上面打个转,她怕痒娇笑着左右躲避,张口一咬,却没咬住,娇嫩的乳晕被含在了口里,舌头轻吸才收进肉珠。
“你身上变味了。”她嗅着我的头不高兴的道。
“都是这阵烦的。”含吸乳头的嘴嘟喃道。
听了我的话,她俯下身,嫩乳滑出我的嘴,随她蹲下挤在我的胸前。
“我是不是太刁蛮任性了。”她怪怪的冒出句。“飘萍姐说我像个孩子,是不是啊!”
“不,不,你挺好的,是我闲得烦了。”
“那你找点别的事作嘛。”
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飘萍跟她说过我的事,想让她劝劝我。樱桃小口凑上来,给了我一个长长的吻。推晃我的肩头催促道:“你要快点想办法,这次拍戏我明白件事,像我们这样的演员如果出不了名,一辈子都只能演小角色;听飘萍姐说,你们的情况也不太好,那……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第一次从曲影口中说出我们两字,而且还是撒娇着说出,我心里一热,我的小女孩你终于长大了。
见我答应了要求,曲影显出从未有过的温柔,白葱的手指细致的解开我的衣扣,面含娇羞的一件件脱下我的衣服,顺势我也除去她的衣裤。她迈下地,把挂在脚踝上裤子慢慢取下,完全赤裸的在占我面前,紧张犹豫了会,磨蹭着要骑上来。我抱住她的屁股止住了她,“影,我们今天尝试个新花样好吗?”我手握肉棒套弄着对她道。
她不解的看着我,“你亲亲他。”我向她晃动肉棒。
“这怎么行,脏……死了。”她害怕的向后退却,脸更红了。
我有些泄气,调笑起她:“刚才还想说你长大成熟了,咋还像个孩子,夫妻间这是很正常的,脏什么脏。”
我这么一激再加上夫妻这亲热的称呼,她又犹豫起来。趁她恍惚当儿,我的手从她屁股上滑落,在她们腿弯一击,她跪了下来,脸颊碰到肉棒,肉棒移动顶在嘴唇上。不容她躲避,一手按住她后脑,一手抚正肉棒在唇齿间滑顶。在我的力压下,她没坚持多久,牙齿被挤开了道缝,圆圆的龟头塞了进去。
她刚才在我腿上的扭动,把我的胯下弄的汗湿湿的。汗湿加上下体的特有气味,让她咳了起来,咳声中肉棒进出更深。第一次口交,她根本不知如何,僵立在那一动不动。费了十足力气也没教会她,我只好独自的顶撞。她闭着眼,红着脸,双手扶在我腿上,似羞似娇的神情让人心动。我的动作大起来,肉棒尖端立即感受到她咽喉的摩擦,身上打起机灵,一个把持不住,在她口中发射了。她伏在地上,呕吐一阵,爬起来飞快冲入洗手间。
被飘萍、曲影的一顿劝,我鼓起了勇气,想找梅导好好的谈谈。可又赶上封镜,大家清闲了几个月,突然又忙了。梅导信心十足鼓动大家,要再创辉煌,明年咱们也成立个影视公司。看到他的样子,我只好又搁下心思,等待来年了。
事情往往这样,当你准备充足,只歉东风时,期盼的机会却久久不降临,而当你想平下心来,任其发展耐心等待时,内心中又有股力量催促你,让你对未来焦急。以前,我总是考虑:就这么干一辈子吗?这行适合我吗?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觉得不能一悲子就这样下去。就在我心里彷徨不定时,接重而来发生的一些事,改变了我,也可说是逼迫我下了决心。其中的一件,正在我不知如何时,在眼皮底下发生了。
那是十一月初的早晨。新戏的工作已经结束,余下的就是发行和宣传了。像往常样,正准备和大家出去时,梅导叫住了我。有一家广东的大影视公司来了人,他和邢风要跑北京的几家公司,叫留下接待。我一个人在办公室等了个上午,没等到人,快到午餐时间才来了个电话,一个嗓音低哑的男人,先陪了通不是,然后邀我到附近的酒楼谈谈。
那酒楼我熟悉,离我们办公地方不远,规模不大,却非常高雅华丽,是那些刚刚涌现出的新兴阶层常去的地方。在酒店门口被一个胖子迎上了,他站在一辆宝马车旁,向我伸出了手。当时的北京,宝马很少见,名车加上他身上的名牌西服,显出他的身份不凡。寒喧几句后,他带我上了二楼。
一进小小的包厢就感觉到股异样,一间布置的精巧典雅的房间,两边的窗帘却遮的严严实实,一盏红色壁灯发着昏暗的光,屋子里密不透风,布满了烟雾,气氛让人压抑。往前几步才发现,昏暗的阴影里还坐着个女人,正刁着烟吐着烟圈。
走近坐下,眼睛慢慢的适应屋内的光线才看清楚,心里吃了一惊。那女郎好妖艳!松软的长发遮住半边脸,看不清面容,脸上的皮肤却白皙得很,只是少了点血色,像是很久没见阳光,有些怕人。嘴唇上口涂得红浓浓的,白色的香烟夹在唇间,唇红的更加浓重。吸烟的样子也奇怪的很,刁着的烟像是在吸又像在嘴嚼,整根烟随着唇上下跳动着。暗暗的屋里,看不真切,腰部以下被桌子挡住不见。上身该是一件黑色的皮夹克,胸前丰满的高高突出。虽然看不清,但她上身发散的妖艳气息,让人感到这是一个成熟充满风韵的女人。干这行这么久,见的女人不少了,可像这样衣着打扮还是第一次,浓妆和性感的衣服相配,让人冲动,可股子里散发的冷冷气息,又使人退却,怎么说呢,就像是碰上了港片中的那种女杀手。
桌上已摆了几样小菜,在我发楞间,胖子递上了名片:广东星际影视公司经理助理杜雄,凸出的字印在光滑的塑封卡片上,显出不凡的气势。他手指指女郎,我的助手:飞雪小姐。我又瞥了女郎一眼,环抱在胸前的手,纤指真的白嫩如雪。
暗淡的空间,妖艳的女郎,压抑的气氛,我的心有点慌乱了。胖子低沉嗓音响起:来,来,边吃边谈。
按以往的规矩,我先简要的介绍了我们工作室,然后就吹嘘起作品来,一遍遍重复着不知说了多少次的老调。胖子脸上露着笑静静的听着,那女郎隐藏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在我吹得过头时,发出阵笑声。那笑声让我心里发毛,说不出的味儿,赞赏不是了,讽刺嘲笑也不尽然,猛的感到,那像是站在陷阱口处的猎人看着洞中挣扎猎物发出的笑声。
我刚说完,他开了口:“我可以代表公司买这片子。”
他声音严肃,不像在说笑。事情如此顺利,我松了口起,紧张的心情平和下来。那想他话题一转又道:“我们今天的目的不是这个,我们想买你们的公司。”
他说的同样认真严肃。
我没吃惊,这种事以前多了,都被梅导拒绝。按照我的想法,卖了也好,一年来的严峻形势,激烈的竞争,我们的日子实在不好过,照这样发展,明年该更难,早晚会走这条路的,苦苦挣扎还不如现在卖个好价钱。但我也知道,梅导多年的心血都放在这上,出让命根子,还不要了他的命。
我解释了情况,直接回绝了,告诉他这决无可能。胖子很利落,站了起来,意外的道:“哦,原来你不能做主,那我们找梅导好了。”
我告诉他没必要,他回过头脸上的横肉抖动,语气平和的道:“老弟,告诉你吧,我杜某想买的东西没有买不到的。”
他像女郎打了个手势,两人向门外走去。门帘掀起的一刹,我清了女郎下身穿着件黑色的皮裤,脚上的黑色高根鞋高得有些离谱,紧身的皮裤被丰臀挤得高高隆起,走动间扭动缠夹,妖艳性感诱人。
自从那次会面后,我就有不好的预感,觉得这两人来者不善。梅导和邢倒是不在意,经历多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俩和杜雄会过一次面,回来后邢峰大骂了通:“想吓唬我们,门都没有。”
梅导也笑,这种流氓在南方见得多了。整个十一月,都在忙推广宣传新片,大家慢慢忘了这事。日子刚太平,慕云的事又来了。
最先是飘萍告诉我的,慕云给她来了个电话,语气很苦闷,想要回来。飘萍的推测是:跟那小白脸出了事。我挺兴奋的,慕云是个聪明人,那小子的作派是瞒不过她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看我高兴的样,飘萍骂了句,“你真没心没肝,人家心里难受,你还高兴,还不打个电话安慰。”
晚上去了个电话,慕云虽然装的很平静,可话语中还是暴露出她内心的波动。我没多说,只是让她尽快回来。
慕云的片子拍完了,正在宣传,晚上回来很方便。第二天下班的时候,飘萍告诉我,慕云在她那,她跟那人的事结束了,心情不好,要我说话小心点。
到那时,慕云正静坐在床上,双眼望着窗外发呆,桌上的像框不见了,我进来她也没打招呼。“你还好吗?”
她回过头,“不好。”
沉寂会后,她叹息一声,“我没偶像了,电影上的全是假的。”
“那又有什么!”
我想安慰她。她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下去,自己自言自语起来:“他长的真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刚到剧组时,他对我非常好,带我逛北京,游长城,上最好的饭店,那日子……没多久我们就好上了。”
她的声音虽轻,可句句却如重锤敲在我心上,她还沉静在美好的回忆中。
看到我表情,她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你怎么了,听我说完啊!”
我脸一红,强打精神,认真起来。“少男少女能跟偶像在一起,倘佯在街头,在充满诗意的酒吧里同桌对饮,轻言细语,浓情蜜意,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唉!世间那有这么美满的事啊!”
叹息中她顿了顿,眼中满是晶莹。“一个月,就一个月的时间吧。到蜜云拍外景时,他开始跟别的女人来往了,就当着我的面,回到北京我们来往更少。”
我问了几句,还被他嘲讽了一通。
她的泪落在脸上。“那是个大剧组,明星汇聚。开始由于和他的关系,大家相处的还不错,可我们的关系疏远后,各种责难和谣言都来了,导演、制片、摄影甚至一些工作人员都指责我,好像所有问题都是我的原因。”
她挥袖抹去眼泪。
我心里一阵难受,在那种环境里她能坚持下来,真不容易啊!“快拍完时,我去找了他一回,现在想来正是太天真了。被他好一通教训,什么守旧啊、跟不上形势啊等,差点就要骂人了。”
她站起身,抱歉一声走进洗手间,出来时秀发已绾到脑后。
她优雅的坐在我身前,昔日让我心动颜容浮现在脸上,虽没了笑容,恬静的神情更震撼我。我没像以前样低下头,而是更神情专注的看着她,心中充满深情,多么好的女孩,多么刚强,有多少人能在这样的打击下,忍住痛苦,平心处之。
“我是不是幼稚可笑?”
我摇了摇头,再忍不住激动:“不,你一点不幼稚,一点也不傻。”
压在心中多时的话,想过多久对她的表白脱出口来。“我很羡慕你,你是我的偶像,我多么希望和我的偶像倘佯在街头,多么想和我的偶像亲言蜜语,可我没有,你却有,所以你比我好。你知道我多么难受么,但我却不愿压抑在心底,我要对你说出来。”
终于都说了出来,我出了口气,浑身轻松无比。
看着她脸上浮起的晕红,我不再迟疑,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拉起她用力的把她揽在怀里,干燥的嘴唇印在了她红的发热的脸蛋上。敲门声响起,飘萍站在门口,“梅导叫你下去。”
出麻烦了,和我们合作的传媒公司要停止新片的宣传发行。邢峰一脸愤怒,梅导也是垂头丧气。我担心的事终发生了,来的如此之快,如此致命。一个月来,四处奔波,效果平平,主要还是靠梅导的老关系,希望都寄托在传媒公司上,毕竟他们的渠道多,经验丰富,现在突然以片子不行,没销路,停止推出,无异于把我们推上绝路。这次我们投资巨大,请得又是专业人员,各项开支比以前膨胀了许多,如果没好的销路,怕是一次都要赔进去。
看他俩脸色,大概也如我一般心思。
“是上次那个姓杜的家伙干的么?”我问了句。
“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邢峰回了声,接着又狠狠的道:“这个外来的家伙想跟我们斗,看他有什么好下场,梅导,我们找人教训教训这小子。”
邢峰很气愤。梅导“嗯”了声,“以后再说,现在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办?”
商量到深夜,没有想到好主意。另找一家吧,又怕时间上来不及,再说了连长期合作的伙伴都出了问题,还怎么指望新的,只好按梅导的意思,自己来宣传。
“开个新闻发布会,像那些大公司一样,把各地方台驻京办事处的人都拉来,博他一博,大不了打回原形。”
梅导狠心压下了重注。
危难时刻,大家的心又聚集在了一起,每个人放下手头的工作,为新片的推出奔忙。梅导联系酒店;我和邢峰跑那些驻京的办事处;飘萍和慕云找关系联络明星和记者,就连一直催我干点事的曲影,也发动起同学,找些熟悉的影视界人士。叁天的辛苦,得到了回报:记者、明星、名人加上我们自己的人有四五十人,看来明天有得忙乎了。
晚上大家商量好具体细节后,剩下的男的都一起去布置会场。选的饭店离我们很近,平时经常召开些小型的记者会,条件很适合。布置的事不多,但干起来花了不少时间,移动柜台,四周的墙壁装饰,摆上从酒店租来的音响器材,忙完后意九点多了。
来时听飘萍她们商量明天的穿着,所以看看没什么事了直接就赶往办公室。
迈上二楼的楼梯,就听见办公室里的电话在响,大概又是为明天的事。快步进去拿起听筒,奇怪,没有声音。
“喂,喂,你那位?”
我连叫几声都没回应,刚想搁下,里面传来声音,冰冷冰冷的,“明天小心点!”
我跑下楼,梅导和邢峰正在跟几个人交谈,打了个手势给邢峰,要他和梅导赶紧上来。
梅导没说话,邢峰则骂道:“妈的,我可不是吓大的,听出是谁么?”
我摇摇头,他两人显然是不怎么在乎,随便问了几句,劝慰我一番,没当一回事。
我的心却悬了起来,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从办公室出发到酒店很近,大部人还是坐车。想到昨晚的威胁,我拉住邢峰,让他陪我走去,沿路看看情况。
他们动作很快,到酒店时,该坐的人已经就坐。除了导演和几个主要演员,飘萍、慕云、曲影、梅导也在前排。几个打扮亮丽的美女再加上长像不错的电影学院学生,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人群风涌上前,场面混乱。邢峰爱热闹跟着往前凑,还叫着我。没容我上前,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是杜雄,我的心的咯噔一下,没请这家伙啊!像是看透我的心思,他对我笑道:“怎么,不欢迎吗?”
“我们是不速之客,来的仓促了,杜总。”
他身后女郎的声音响起。
明亮的大厅里,我看清了她。她的装束跟上次差不多,一身黑皮,头发倒是束到了后面,除了脸色苍白点外,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性感的魅力。小小耳垂下的耳坠,微微晃动闪亮着,皮衣是夹克式的,长长的拉链从头到底,双胸高高突起在平滑柔软皮衣上,丰满壮实撩人猗念,下摆处的松紧却又使腰肢苗条纤细;下身的皮裤是紧身的,丰臀鼓鼓的向后挺翘,圆润的大腿被绷紧得肉感十足,加上脚上的加长高跟鞋,看得我满脑子欲念。
“老弟。”
姓杜的又拍了下,“你们的招还不少啊,不过就是第一次新鲜,以后就不灵了。”
这人真他妈讨厌,明知我们的现状,还说这么多费话。敷衍了几句,想甩开他,他也倒是知趣,耸耸肩往人群走去,那女郎也跟着,神情懒散走得很慢。穿着高跟鞋她的个头高矮跟我差不多,离我有几步远,身上的香水味就飘了过来,随着香风的吹进,我感到自己迷糊起来,“你们小心点。”
低低的声音把我震醒,原来是她。
我四周环顾一圈,紧张的看着人群,要出事的感觉立即涌了上来,如果说昨天的电话是威胁,那现在的绝对不是,倒像是有意的提醒。大厅里的人没有什么异样,门口处的两个保安在闲谈着,一切都很正常。我还是放不下心,在大厅里四处搜寻。欢呼叫喊声中会结束了,无事发生。我冲进人群,想找梅导,他们那伙人被人围着挤到大门口,我根本插不到边,直到下了大门的台阶人才少了。
车停在离大门百多米处,马路上的行人不多,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受到威胁后我一直在想,他们能咋样,最可能的是找批地痞流氓来,操操场子,寻些事端,现在看来没事了,只要大家上了车,他们还能怎样,心情放松下来,往前面的梅导跑去。
梅导和飘萍、慕云走在一起,走过门口大理石空场正转上路边水泥石台,离停车处也只剩下二十来米远,几人低头谈论着,像是很兴奋,大概是会开成功了。
我跑得不快不慢,虽然心情好了些,但一天来的紧张感,还是让我四处回望。
在靠他们十来米时,身后右方有辆白色的小车正在起动。真要感谢那女郎,两番的提醒让我对那车多留意了会。小车的方向正对梅导那排人,速度加得很快,到车开到大门的前面时,我猛地醒悟过来,向他们冲去。
该着袭击者倒霉,或是我命不该绝。当我冲到飘萍背后,展开手臂连带梅导和慕云一齐压倒时,那车已到了路边的石台,速度飞快的车轮被石台阻挡,车子跳了起来,我都感觉到车轮在我的背上擦过,魂飞胆颤庆幸间,车撞到对面的水泥墙上,巨响声中,车身左翻后弹落下,左轮先着地,接着右轮正砸在我左小腿上,清脆的骨折声和巨痛让我大叫了一声。
左小腿胫骨骨折,一到医院就被夹上了竹板,还没安顿好,梅导就叫上邢峰一起出去了。飘萍安排了一切,给我找了个单间的高干病房,曲影则张罗着拿药,慕云扶我到的病房。房间不错,干干净净,亮亮堂堂。一天的紧张忙碌,现在总算是轻松下来,才注意到慕云的打扮。为了宣传的缘故吧,她穿的很单薄,薄薄的粉红毛衣上罩了件淡青的风衣,风衣下同色裤子虽宽松却短浅,素装典雅显得大方文静。她在屋里忙个不停,擦擦窗上的灰尘,挪动挪动小几,甚至还扫了遍地。
“慕云,你歇歇,我又不是病人,到这来坐坐。”
我指了指床边的椅子。她又干了会,理理头发走了过来,我这才惊奇的发现,她穿着高跟鞋。慕云平时穿着随便,大多朴素大方,很少穿高跟鞋。这一变化,让她凭空多出几分妩媚性感,虽有失端庄,却让人心动。她像注意到我的脸色,不好意思起来,坐下来后,低着头,两手整理着垫褥,“她们非要我穿。”
她小声到,“这样也很漂亮啊,忙了一天,我都没注意到。”
她抬起头,神色平和,似乎张口想要说感激的话,又缩了回去。移移椅子,坐得更近了些,表情严肃的看了我阵,道:“我真是你心目中的偶像?”
我心里一阵激动,握住了她的手,“绝对是!”
手一带把她拉的低下头。
她的眼闭上又睁开,勇敢的看着,两唇贴在了一起,她的牙关开启,香香的、甜甜的、滑滑的细舌缠上了我的舌头。“嘭!”的一声,门被推开,她吓得红着脸退开,飘萍在前曲影跟后的进来。
飘萍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你还好吧。”
“好。”
我心虚的应了声扯开话题,“你们今天真漂亮。”
飘萍打扮得娇艳极了,淡黄的紧身毛衣让丰腴身体凹凸欲出,项间那宽边的金链,金光闪闪说不出的高贵华丽,下身竟穿件短群,兰色的紧裤包裹下,大腿是那么的丰满圆润,而那小裙竟容不下丰臀,后面被顶的鼓凸凸,待看到她脚上的红色高跟鞋,心里不由一热,小弟弟也管不住了直了起来。
“看看我怎么样。”
曲影叫了声,像模特般在地上转了两个圈。她总是那件绿毛衣,头发挽在后面扎了个马尾,还是个小女孩模样,紧紧的牛仔裤下一双白色旅游鞋,显得不伦不类的。
“你明明是小女孩,却要扮成熟,弄得跟一小妖精似的。”
我故意逗她,曲影气得跳了起来,马尾甩了甩,像要冲过来打我又退了回去,气愤了骂了声。
两人先问候了我一番,骂了顿司机,叁人一起谈了起来。受威胁的事我没告诉她们,所以大家都当成是交通意外。谈了阵今天的会议,话题转到过年上。飘萍郑重宣布今年不回去,到北京多次,从没留下过过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慕云也打算留下,说是逛逛北京,顺便好好学习学习,我心里好不高兴,今年大家要热闹了,只有曲影有事非要回去。
叁女闹了阵,临走时我叫住飘萍,要她给我办出院,她笑道:“刚住下,怎么能走,伤筋动骨要一百天呢。”
叁人都劝我养养再说,“哎!你们不知道,这里憋屈死了,我还闻不贯消毒水味。”
“我们会来看你的。”
叁人嘻笑着走了。
第二天一早,邢峰和梅导就来了。他们昨天去找了公安部门,那司机是个初学者,没在正路上开过几次,加上自己也受了点伤,所以也没查出个什么结果。
至于我们受威胁的事,没证没据的,梅导没提,听他两口气,我知道这事就算完了,顶多是司机赔几个钱。邢峰带来副拐仗,扶着我在屋里试走了圈,被梅导叫到一边,两人低语一气,邢峰向我打个手势走了。
梅导跟我聊了会,大老李那破锣似的嗓音在门口响了起来,看我拄着拐,他笑叫道:“小子,你命大,那小子是个孬种,要是我你可就……”
梅导骂着打断了他,“别他妈废话。”
老李又道:“好好养着,等着,老子给你……”
看到梅导的验色,他的话缩了回去。
真是怪,这两人怎么神神密密的。像是不想我听到,两人走到了门口,虽被梅导不住的制止,可老李大嗓门贯了,我断断续续的听到:“……五万不行……
非十万不可……“等等,他们在干什么?
虽然大家都隔叁岔五的来看我,可我还是住不下去。每次邢峰来,都叫他办出院,他总是劝我好好呆着,问起跟梅导忙啥,他就吱唔起来,叫我别操心。飘萍她们来时也是,一问就是梅导说了,叫你好好养着,像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曲影孩子心性,兴高彩烈的告诉我,片子的销路好极了,尤其是我被撞,北京的小报上吹的满天飞,有他妈一家说我被撞残废了、差不多了。好笑之余,平空给我们造了很大的声势,片子也跟着火了起来。
在医院了闲着,想想两年来的一切,终于下了决心,等这次忙完,无论如何要跟梅导好好谈谈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楞是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邢峰接我出去的时候已是来年的一月中旬。来的挺意外,前两天还劝我安心静养,冷不丁的给我办了出院手续。扶我出去时,他低声耳语道:“听说那个姓杜的出了事,高速公路上撞了车,拜拜了。”
我吓了一跳,脖颈泛出一片凉意。看我盯着他,他双手一撒,“别他妈问我,我不知道,再说这种事少知道得好,免得以后惹祸上身。”
坐在车上,我还缓不过劲来,我不是个怕事的人,可他们胆也太大了点,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后怕要有麻烦了。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