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一位老婆子对着站在旁边鹤发童颜的老人道,“皇上现在对苏姑娘十分信任,没有任何防范。。奴婢认为主人实现夙愿的时机已经到了……只是,事情成功之后,应该有一个妥当的方法,保证苏姑娘全身而退,安全离开皇宫。”
“朱允文在瑶池仙苑吃东西时,会不会像其他地方,由太监先行试毒。”那位表面上极为超脱的老人,眼神却充满了阴沉与狠毒,“这个机会得来不易,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白白浪费。”
“皇上吃的任何食物都经过太监的先行试毒,瑶池仙苑也没有例外。不过,奴婢记得有一次苏姑娘在御花园摘了几个桃子,回到瑶池仙苑却见皇上正在等待苏姑娘,他看见苏姑娘手上拿着的桃子,便笑着问她要。苏姑娘用水将桃子洗干净,皇上接过来就咬了一口。那个桃子从苏姑娘的手中直接递给皇上,没有经过太监的试毒验查。”老婆子道。
“哼,哼!……哈哈哈”陈泗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先慢后促,最后连成一片,竟是压抑不住狂笑出声,“朱元璋!你在阎罗地狱乖乖等着吧,很快,你的一位后代子孙就要与你相会了!”
孙婆跟随陈泗已经多年,看见他脸上保持着慈悲的表情,却发出如此凶残的笑声和诅咒,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她迟疑了许久,拱手向陈泗道:“恭喜主人,贺喜主人,大功既将告成!……奴婢想问一下,事成之后,苏姑娘如何脱身呢?”
陈泗仍旧大笑不止,眼神里却闪动着狡猾的目光,他像狐狸一样转动着眼珠,道:“所有事情我都安排妥当,你不用担心。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便是用心将我交待给的事情做好。”
“其实,奴婢并不是担心自己,只要苏姑娘能安全出宫便行了。她那么年青,又那么单纯善良。”孙婆道。
“这包毒药粉给你,就照你从前看到的事情,再让苏姑娘去御花园摘几个鲜新水果,然后将毒药撒在水果上,只要几秒钟的时间,毒药就会从表皮渗入果肉,不管水洗还是削皮都不损害半分毒性。朱允文只消咬上一小口,就算菩萨显灵无法救他性命,两个时辰之后他与朱元璋在地狱见面了。”陈泗交给孙婆一包毒药,教她如何下毒。
孙婆用心聆听,点头道:“奴婢都记下了。”又道:“毒药进入人体,两个时辰后才会发作,主人有足够的时间安排苏姑娘与我离开皇宫。”
陈泗淡淡道:“出宫之事你不必操心,好好把我交待给你的事办妥当,千万不要误了我的事情!否则后悔莫及。”他却也没有说,事情倘若失败,后悔莫及的人会是谁?
孙婆接受了任务,乘坐着轿子返回皇宫,到达宫门前,却见前面停着两顶轿子。轿子旁边的随从人等甚多,气派十足,外面的轿子不能直接入宫,此刻正等着宫里另派车轿来迎接。孙婆在宫中半年有余,时日已久,又是有心之人,因此对与宫廷有关的事情甚为了解。
“碧妃的母亲每次进宫见女儿,都极度张扬,铺排场面,倒像别人不知道碧妃是长公主府的孙女。岂知皇上最不喜欢这种作风,说起来,她的女儿倒受了母亲的连累,就算怀有身孕,都得不到皇上的另眼相待。皇上对苏姑娘的关心和怜爱,宫中任何一位妃嫔都比不上,只可惜……她偶尔想事情出神时,口里低低念着的那位司马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呢?……唉!怎么最近我常常想这样没用的事情,我并不真的是苏姑娘的贴身嬷嬷,更加不能忘记主人曾经的救命之恩。”
孙婆想事情入了神,轿子已经来到了宫门口,越过前面碧妃母亲的轿子。
“孙嬷嬷,你出宫办完事情回来了。”守门的侍卫恭敬道。如今皇宫上下谁不知月华姑娘是最受皇上宠爱的人,都想巴结瑶池仙苑的人,何况孙嬷嬷有心经营,不计较银子的打点宫里面的人。侍卫命小太监立即打开宫门,满脸堆笑的请孙嬷嬷进宫。
“她是什么人?!一个宫里伺侯人的嬷嬷竟如此不懂规矩,胆敢僭越皇妃母亲的仪仗!你们快去与我问个清楚!她仗了谁的势目中无人。”碧妃母亲看见孙婆竟敢超越她先入宫,在轿子发怒道。
“禀夫人,那位孙嬷嬷是瑶池仙苑的人……也许因为她是宫里的人,侍卫才会让她先进宫?”一名了解宫中情况的仆妇道,其实不用她多说,只要说出瑶池仙苑四个字,碧妃母亲便知道那位不守规矩的孙嬷嬷凭什么目中无人了。
“哼!那么受到皇上的宠爱,为什么不封为妃嫔,连个名份都得不到,她那位在瑶池仙苑的狐媚主子还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碧妃母亲忿忿不平道,但是她多次听女儿说起瑶池仙苑的事情,皇上对月华姑娘情感殊胜,匪夷所思,竟然向她隐瞒自己的皇帝身份,与她平起平坐。
这份无上礼待在皇宫所有妃嫔中绝无仅有,在历代君王的宫廷之中可称的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碧妃母亲心里又妒又恨,替她女儿气愤的牙齿都咬碎,却也是用恨的冰水浇熄了怒的火焰,想要示威的心思彻底化为灰烬。
正在此时,前来接碧妃母亲的轿子也走到了宫门,侍卫连忙拦住,让孙嬷嬷的轿子先过去了,才放迎接的车轿出宫。
又一桶冷水兜头浇下,那原本熄灭成灰烬的种种心思,却又升起了一股股烟,不断发出滋滋声响。碧妃母亲咬牙皱眉,恨恨盘算道:母亲长公主连皇上本人都有本事捏在手心里,难道就没有办法惩治被他喜欢的一位宫中女子。
将月华姑娘教训羞辱一番,再驱逐出宫,并不能解她心头之恨。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理。既然母亲对她说,**妃嫔争宠皇帝的家事,她不会出面干涉,也不会让兄弟赵辉管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何不干脆用一包毒药,干干净净送她出宫,不是站着走出宫门,而是被人抬出宫门。假如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母亲和兄弟一定想办法掩人耳目,就像他们从前做过的一切事情,可以做到让所有人都看不出破绽,包括皇上,包括被他们所害的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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