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的大雨,仿佛倾倒一般,从天而降,将三个人的衣服尽数打湿。.
中年军士身着铠甲,此时雨水顺着他的铠甲流下,在铠甲缝隙中留下了一道道的水痕,在军威之外,更是增添了一份凝重之气。
小店女孩,此时也已经全身淋水,和中年军士不同,炎热的夏天,女孩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在风雨瓢泼中,她单薄的衣裳已经紧紧的缚在身上,玲珑有致的曲线若隐若现的映衬在雨打的衣裳下,凹凸的曲线与紧缚的单衫一明一暗,在雨中随风舞动,洋洋春光,点点乍泄。不过女孩却好像一点也没有主意到自己的情况,任凭雨水流过单薄的身体,双目紧紧的盯着桂云,似乎想要把桂云看透一般。
桂云坐在地上,雨水流过他的脸颊,苍劲有力的雨滴拍打着他的脸。依旧是闷闷的表情,依旧是无意识的讪笑,依旧是那睡眼的朦胧。可是他身边的两个人,却突然感觉到面前的年轻人变得有些不同,好像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巍巍高山,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下一刻又好像化成了风雨云动,幻淼飘逸,似真实幻。
这完全是一种气质,一种发自桂云体内的气质,在这风雨之中,自然之势当中,桂云身上竟然出现了一种与天地自然之力相融的气势。虽然这种气质一闪而逝,但是还是被中年军士和小店女孩敏锐的感觉到了。两个人同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突然中年军士耳朵动了一动,在雨声中,他听见了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地面的震动,再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呐喊声。不知道是店内的哪位客人喊了一声:“山贼来了!”
店里还在避雨的人,如蜂出巢,纷纷逃窜,只片刻功夫已经跑的一个不剩。
桂云从树下爬起来,扑了扑了身上已经渗透的衣衫。背起竹筐也要跟着其他人逃走,中年军士却突然拦住桂云对他说:“小兄弟,慢走。山贼来袭,你一个人很危险。来人,将这位兄弟和这位姑娘一起保护起来。”说完之后,中年军士指了指桂云和旁边的女孩,就有两个士兵走过来,将桂云和小店姑娘拦在树下。
桂云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中年军士竟然如此谨慎,只是对自己有所怀疑,就不放他离开,明着是让人保护他,但是他从身边的两个士兵的眼神中能够察觉出他们实则是在监视自己不让逃脱。
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地面震动慢慢的延伸过来,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人的神经狠狠的抓了起来。灰蒙蒙,黑压压的身影在雨中渐渐的浮现在众人的眼前。
中年军士冷眼看着雨中,似乎早有所料,大手一挥,手下的士兵纷纷开始排兵布阵,步兵分成两排,前排每人手中撑起一面巨大的盾牌,后排士兵则手拿弓箭,弓步上身,臂肘微曲。最后的百余骑骑兵则在波斯商人和十几辆马车之前布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与中年军士和桂云一起停在店前。以小店为中心,构成了一个环型攻势。
连续几道闪电划过,黑暗和光亮交相闪烁,雨中的人马,好像断线的影子,闪烁中,已经来到了店前,停在了军阵的前面。
瓢泼的大雨依然倾盆而下,但是黑云已经渐渐散去,人们视野再次恢复了光亮。
桂云看着前面的数百人马,竟是清一色的轻骑,甲胄齐全,人马精良,即使在如此大雨中也掩盖不住那股精锐之气。
从轻骑队伍中缓缓驶出一匹白色骏马,马上坐立一位俊俏女子,白衣轻甲,紧衣在内,轻甲在外,亮银色的胸甲,紧紧裹在胸前,向下是水银色的护腰和战裙,牢牢的束在女子的蜂腰之上。将女子充满力量和爆发力的身材展露无遗。女子短发束头,头上无盔,单手持枪,柳眉轻佻,杏眼圆睁,一看就知道女子是高居上位,杀伐果断之人。
女子身下的白马轻轻的抬起马蹄,带着女子缓缓驶到阵前,好像雨中曼舞般,向前移动,来到距离军阵一丈处,女子左手提缰,长枪侧横,后面数百轻骑一起提起马缰,百余匹战马同时仰天长鸣,在澎湃的雨水中,汇聚成一声穿金凿石的鸣声。
中年军士看见阵前的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然后缓缓走到女子的对面停下。
中年军士向女子微微拱了拱手,向女子说道:“我道是谁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劫掠军队,原来是‘银蜂’谢雨溪,不知道你挡住我军所为何事?”同时眼中射出一道精光,紧紧逼视着谢雨溪。
谢雨溪长枪拖地,座下战马马头摆动,不时的喷出一口白气,马蹄抖动,她的身体也跟着战马起伏,却给人一种玄妙的感觉仿佛人马本是一体。
谢雨溪眼神毫不退让的与中年军士相对,嘴角微微翘起:“‘智狐’宁臣,我来此的目的你会不知道?不用在我面前打哑谜了,交出范公宝图,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宁臣看着谢雨溪,嘴角露出一丝不削:“‘银蜂’虽然你是‘霸虎’手下第一猛将,整个南方的黑道都在你们的掌控下,但是图谋范公宝图的势力如此之多,他们都没有出手,就是在等第一个下手的人,这些人可不是你们能抗的住的,就凭你们这些人,就是给你范公宝图,你能保的住吗?”
谢雨溪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智狐’这点就不用你费心,你只要乖乖交出范公宝图就行了。”
宁臣看着谢雨溪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只有开战了,宁某领教高招。”
谢雨溪看着宁臣,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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