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进来的女生与刚才的柳小燕在衣着和性格上看来是截然不同，穿着露骨的T恤和破洞的牛仔裤，染过头发，头发很短，一副非主流的打扮，姓名倒是很主流叫朱慧。

朱慧垂着头，斜眼看直目，漫不经心：“警察叔叔，我不是很清楚。”

直目：“你和余玲玲是要好的朋友吧？”

朱慧：“也不算是。我们是暑假时才玩到一块的，以前不熟。”

直目：“你们平时都去哪玩？”

朱慧琢磨了一下：“看电影，逛商场，唱歌。”

直目审视着她脸部的浓重：“据说以前余玲玲规规矩矩，文静，后来，变得叛逆不守规矩。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朱慧摇摇头，垂下目光，游离在脚尖：“她老实巴交的时候，我们根本不在一块玩。后来，她懂得变通，才混到我们这边。”

学校里不爱学习的学生与爱学习的学生是有严格界限，完全不合群，不爱学习的学生里也分派别。朱慧显然是不爱学习的学生，余玲玲为什么会从爱学习的学生跳跃到不爱学习的学生群中。

直目：“你觉得你认识的余玲玲为人怎么样？”

朱慧：“还行吧。她出手满大方。有时候畏畏缩缩，万万想不到她的胆子这么大。”

直目：“她有没有说过痛恨父母之类的话？”

朱慧：“没有。不过，我们都和父母谈不来，他们是老古董。我是不敢杀我父母，没有必要杀他们，我可不想成孤儿。哎呀！玲玲真是傻！”

直目：“余玲玲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引起你的注意吗？”

朱慧：“没有。”

朱慧遇到某些问题时，直接回避，根本不愿意回答。于是，直目结束问话，显然朱慧还知道些别的事情，在遇到某些问题时，眼神里便会晃过一些情绪，直接拒绝回答。她出于某种目的，在撒谎。

离开学校后，直目去精神病院看望姐姐。

二十年前，医疗诊断姐姐在行凶时精神错乱，患有严重精神病，故而法院没有判处死刑，送进精神病院。二十年过去，姐姐的病没有丝毫变化，而直目因此学习心理学、医学等，当了警察，希望找到姐姐行凶的根源，到底是什么使她变成这样。然而，他始终没有找到足以说服他的答案。原本这件事情已经逐渐埋藏在心底，答案遥遥无期，但是，类似的事件现在连续出现，再次勾起他的求知欲。

狂躁不安的姐姐停止扭动，不再试图挣脱身上的约束衣，而且呆滞地看着他。

“姐，我遇到两起与我们一样的案件。也许，这次我能够找到答案。”

姐姐的双目不时泛出红色，那是怒火和杀意，胸口剧烈起伏，强烈的呼吸。

直目：“你是要说什么吗？我是你弟弟，你告诉我，我会帮你。”

姐姐：“杀了他，杀了他，他会纠缠着你，那是魔鬼。”

直目：“魔鬼是什么东西？是什么？”

姐姐：“你一定要杀了他。”

直目多年来猜想姐姐心头一定是被一个无法挣脱的心结所困扰，那便是她一直说的魔鬼。姐姐也是在相同的年龄犯案，她们或许遭遇到相同的魔鬼。

两起命案的凶手余玲玲与凶手王羽并不是同一年级，余玲玲念高二，王羽念高三，相互见过但不熟，不是玩伴，却有一种道不出的相似性。性格突然间剧烈的变化，隐藏着那个不可告人的相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