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今天要不是李三思提起我还忘记了呢。我不屑的对着李三思“切”了一声,刚要打击他两下时,转眼却瞧见砍刀兄一脸的激动,我眼珠子一转,嘴里的刻薄话就变成了:“那又怎么样?你爹出粮赈灾,我爹不是也花大钱雇了很多大夫去给灾民看病么?而且就连现在,城里的乞丐没饭吃了还去我家讨呢!”
砍刀兄的表情更激动了,看看我再看看李三思,道:“你……你们就是花大善人和李佛陀的儿子?”
我一脸无辜的点了点头。李三思也点了点头。
砍刀兄突然一把抓住了我,激动道:“那……那天那个胖子……不!那天那位老爷岂不就是……不就是……”
“那个胖子就是我爹。”我说。
“我该死啊!”砍刀兄突然崩溃了,抱着自己的头就蹲了下来,道:“我怎么就劫到了花大善人的头上呢?我真不是人啊~”
我掏掏耳朵,再挖挖鼻孔,没出声。
李三思正抱着自己的纸包裹检查有没有压坏。
砍刀兄抱着脑袋哀号了一阵子,突然从地上跃起,笑眯眯的向我道:“小兄弟……小少爷……小公子嘿嘿。”
我吸了吸鼻涕,道:“干嘛?”
砍刀兄讨好的嘿嘿笑道:“你看这样好不?我把你和这位小李……李小公子送回家去,你们就说我只是来接你们玩玩逛个街什么的,决对没有为难你什么的成不?”
我摇摇头,道:“不成。”
砍刀兄脸色一垮,苦兮兮的道:“真不成?”
我道:“你抓我这么久,总得好好补偿才是。我要吃烧鸡,还有,我两天没洗澡了,我还要洗澡。”
砍刀兄的脸色阳光灿烂,笑道:“成!这好说。我一定招待好两位小公子。”
砍刀兄带我们去了这城里最大最豪华的客栈,吃了这两天以来的第一顿饱饭,然后砍刀兄又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开了两间上房,我和李三思一人一间,他去睡马棚。
洗了个史上最欢快的热水澡后,我穿上了砍刀兄给准备的干净衣服,悄悄的溜进了隔壁的李三思房里。
他房间门没锁,屏风后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似乎还在洗澡。
我偷偷摸摸的摸到他床边,将他放在床头的点心包裹和粉红色的帕子偷偷的拿走了。
我要报复李三思。
到了我房里,我用剩下的热水湿了湿脚,然后毫不犹豫的捞起那块粉红色的帕子就把脚擦干了。打开那块包得很严实的纸包一瞧,切,不过是几块破酥饼。
我往那些酥饼上挨个儿的吐了口水,然后再若无其事的将纸包包好,再悄悄的潜入李三思的房中。
房间里李三思还没洗完,我摸到他床头将帕子和纸包放好后就打算再偷偷的潜伏出去。可我弯着腰还没走两步呢,就听见屏风里传出一声李三思的惊叫,然后“咚”的一声滑倒声,屏风就被人从里扑倒了,直接砸在地上。
眼前雾气迷蒙。李三思跟青蛙似的光着两瓣屁股蛋子结结实实的趴在屏风上。
我被这画面惊到了,还保持着自己矮身弯腰的鬼祟模样。
李三思慢慢的抬起头,一瞧见我脸上登时涨得通红,桃花眼瞪的大大的。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自己的小弟弟一手抄起木桶里浮着的木瓢就朝我砸了过来:“臭流氓!”
“……”
木瓢咚的一声砸到了我一边的桌子上弹开了老远。
我不由的怒了。你不穿衣服才是流氓!你们全家都会耍流氓!
怒了!我冲上前,一把拨开李三思的手就揪住了他的小弟弟。李三思尖叫一声一把推开我就光着屁股躲开了。
我乐颠颠的刚要冲上去,谁知李三思的这一嗓子尖叫却把砍刀老兄给招来了。就在我一把将李三思摁倒在地准备扑上去的时候,砍刀兄在身后一伸手就拎着我的后领将我给拎了起来。
我双脚离地,两条腿在空中乱踢乱蹬。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李三思趁机飞快的穿好了衣服。瞪着我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我冲他龇龇牙,道:“看什么看?”
李三思两条眉毛一竖立即就要扑过来,砍刀兄连忙伸手挡住,陪笑道:“天色也不早了,李小公子还是早些歇了吧。”
说完也不待李三思答话,就这么将我提在手上,逃命似的出了房门。
砍刀兄到了我的房间,将我放到了床上,苦着脸道:“我说花小兄弟,你没事跑李小公子房里去干嘛呀?”
我眼珠子一转,想起了那块被我擦过脚的帕子和沾了我口水的点心,憋着笑,翻身就躺下了。
不能说,不能说,一说就整不到姓李的了。
砍刀兄见我不理他,又絮絮叨叨的嘱咐了些要我别去惹李家小子的话后就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兴奋的睡不着,一想起李三思吃了沾着我口水的酥饼,用我的擦脚布擦汗心里面就爽到不行。
第二天,连早饭都没吃呢砍刀兄就说要送我们回家。我可不乐意了,道:“吃过早饭再去,不吃就不去。”
砍刀兄苦着脸,一脸的为难。
李三思哼一声,道:“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嚷嚷着要住最好的房间,钱早就花光了,哪里还有钱去吃饭。”
他要这么说我可不乐意了:“说的就跟我一个人住似的,你没住吗?有那能耐你昨天怎么不睡街上去啊?”
李三思沉着张小脸不说话了。
哼!
本来还挺饿的,不过被李三思这么一气我也就饱了,干脆的拍了拍砍刀兄的垂下来的手,道:“咱们上路吧。”
砍刀兄见我也不嚷嚷着吃饭了,很高兴,连忙答应着就带着我和李三思赶路了。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李三思是怎么流落到大街上要饭的地步的呢,我探着脑袋望了望站在砍刀兄另一边的李三思,想要问吧,可一看到他瞪过来的恶狠狠的眼神儿,我揉揉鼻子,还是算了吧。
砍刀兄带着我和李三思风尘仆仆,农村人进城似的赶路,累得我两条小短腿直泛酸。好在半路上有个赶牛车的大叔拉了一车的牛粪从路边经过,好心的捎了我们一程。
我和李三思捂着鼻子坐在牛粪车的边边上,身后是一大堆干了的牛粪饼。
砍刀兄更生猛,他拿了块破旧的包裹皮往牛粪上一盖,然后一屁股就高高的坐在了牛粪堆上,很有一股居高临下的王者气势。
我小心翼翼的坐着,生怕牛粪沾到了自个儿的身上。一路上砍刀兄与赶车的大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废话:大叔吃饭了没啊?
吃了。
吃的啥?
红薯稀饭。
好吃不?
好吃。
T-T……
我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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