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星光灿烂,虽然现在早已经是立春,但是夜晚寒气还是很重。在春光坊的街道上,有一辆马车正在行驶,这是李弘茂到南唐第一次出门,虽然病早已经不碍事了,但是娥皇拿着李璟和皇后的圣旨,他也没有办法,李弘茂拉起马车上的布帘,看着外面的景色,不禁心旷神怡,亭台楼阁,香楼酒肆绵绵不绝,歌声笑声,不时的充入自己的双耳。这几年南唐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乱,而中原却是久经战乱,人民生活困苦,很多的人都逃到了南方,再加上南唐烈祖的休民之策,使得南唐经济迅速鹏飞,国泰民安。这也使得奢靡之风兴起,整个春光坊都已经是酒色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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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在街道上,不时的有一些青楼女子上前来拉客,弄的曹彬心中很是不快,“这韩熙载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听说韩熙载豢养歌姬宾客,每日让他们自行行乐,而自己独坐一旁观看!这有什么,再说,有大才的人,才会韬光养晦,你看,要不大哥怎么会对他言听计从!”李弘茂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曹彬也默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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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坊里有一户府邸,就是韩熙载的,所以很好找,看着门前两座石狮子,李弘茂下了马车,曹彬上前敲门,应声的是一个老门子,虽然李弘茂他们专门隐藏了身份,但是还是被老门子认了出来,赶紧把他们请进门房,吩咐人上茶,自己则飞快的跑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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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韩熙载率着众人来到大门处迎接,李弘茂仔细的端详了这个放荡不羁的才子,大约四十来岁,身材矮胖,一脸的横肉,并且衣冠不整,一身酒气,不过迷糊的眼中透着精光。韩熙载在李弘茂打量自己的时候,也在打量着这个京城有名的四佳皇子,相貌佳,诗词佳,聪慧佳,身世佳,虽然以前见过面,但是今天再见,已然发现此人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更具有气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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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彬见此,轻轻地吭了一声,韩熙载赶紧行礼道:“微臣拜见乐安公,不知乐安公到此有何贵干?”对于这一来连门都不让进,直接问所谓何事的,曹彬还是第一次见到,正想发怒,只见李弘茂笑着说道:“久闻韩公豢养的歌姬天下无双,能否让本公一见?”韩熙载一听心中有些失落,不过脸上却笑容满面,“人生苦短,就应及时行乐!”“荒唐!”曹彬低声说道,李弘茂却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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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内宅,只闻得香风阵阵,时不时还听见女子的嬉笑和呻吟声,李弘茂径直走进,只见其众男女混在一起,这种场面李弘茂只是在前世的h片中看到,没有想到来到古代却直接表演于前,心中颇感到不舒服,脸上微微发红,这一切都被韩熙载看在眼中,而曹彬只是愤恨不前,不愿与其为伍!李弘茂也感觉到自己的脸色有异,便开口说道:“人说韩熙载豢养歌姬不加约束,而且还纵容歌姬与宾客杂处,要不是亲眼所见,本公还不相信呢?”说完哈哈大笑,“不成体统,让乐安公见笑了!”“无妨,无妨,某闻钓巨鳌者,不投取鱼之饵;断长鲸者,非用割鸡之刀。是故有经邦治乱之才,可以践股肱辅弼之位。”李弘茂看着韩熙载轻声朗诵着,这是韩熙载年轻的时候所作,为此李弘茂专门研读,就是为了今晚的相见。韩熙载一听脸色瞬间大变,定了定神说道:“这本是老夫少年时的荒唐之作,不知所谓!让乐安公见笑了!”“哦,那本公今天到此,看来是走错门了,曹彬我们走!”说完就抬步向外走去!韩熙载一见赶紧上前,拦住李弘茂等人,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刚才怠慢乐安公了,还请见谅!”说完就令人将那些歌姬宾客赶了出去,自己则亲自将李弘茂曹彬二人引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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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熙载的书房很大,里面放着的都是书籍,虽然有很多孤本,但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地图,这幅地图标注着最新的国家动态,连最近的后汉问题之争都有标识,看的李弘茂顿时欣喜,曹彬更是佩服,对韩熙载也正眼相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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