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一次才算是两个人熟识的开始吧,如果第一面相见的时候只是景赫单纯对那一对“少室山月牙”的惊艳的话,而这一次是因为有了互动,并且是单纯的两个人的互动,从此景赫得出了一个结论——小鬼难缠,而澈儿就是那难缠的小鬼,他以后每次对澈儿做出这个评价的时候,尽管澈儿很多时候是不以为然,但是也能听得出那话中其实很大一部分是褒奖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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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景赫历数的澈儿小时候的囧事,澈儿一向是拒不承认,很简单,她不记得,只要她不记得的事,就全部归类为没发生过,肯定都是景赫为了抹黑她故意编造的,但是又经常忍不住缠着景赫讲她小时候的事,澈儿经常听得入迷,在她看来,那完全不应该是自己能做出的事,而景赫信誓旦旦的表情又容不得她不相信,可是她一贯的反应就是从不相信,坚决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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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小鬼,被景赫强行的放在了床上,澈儿几次尝试着想要坐起来,都被景赫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几个来回之后,澈儿似乎明白了眼前的这个敌人过于强大,她知道再这样反抗下去也是无效的,于是不再挣扎,而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泪眼婆娑,小嘴一抿,一幅委屈的不能再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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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果然见效,景赫看了之后心有不忍,觉得自己这样对一个小婴儿有点过分,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吗,又不疼不痒的,再加上澈儿梨花带雨的样子非常惹人怜爱,景赫心里愧疚了起来,手脚一时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他觉得澈儿眼里的委屈分明是对他的控诉,让他简直要无地自容,脸颊微微红了起来自己也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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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怎样哄她才好,眼看她也脱离了危险,他也实在没有理由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况且,从这里小主人的表情来看,他也是不受欢迎的,那么为什么还不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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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赫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迅速地看了澈儿一眼后转身,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可是脚步没来由地迟疑,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离开,不走的话,又不晓得自己留下能做什么,几步走到了门口,不自觉地本能回头望了一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澈儿又重复了景赫最开始见到的动作,身体又悬在了床的边缘,景赫旋即转身回去,动作粗鲁地将澈儿拎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放了回去,并且动用眼神杀人法凶凶地看着她。他觉得他被这个小家伙玩弄了,这个感觉很不好,要是被成泰知道了还不知道会被笑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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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儿先是一愣,再看到景赫明显比方才冷上数十倍的表情后,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被揭穿,于是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动用了最后的杀手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流了满脸,小嘴张成了大大的“O”型,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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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景赫是彻底乱了方寸了,一下子就满头大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跑到门口想找澈儿的保姆,这保姆真够呛,这么久不知道看孩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做什么了,现在孩子哭的声音这么大还不出现,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只得返回来,试图将她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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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想将她抱起安慰,澈儿将四肢作为屏障,拒绝景赫的手近身,景赫马上就束手无策了,虽然成泰小时候也有闹人的时候,但是只要有人抱他就没事,可澈儿的脾气比成泰大多了,看着澈儿的嗓音逐渐变得嘶哑,景赫情急之中一下子联想到了什么,他顺着澈儿方才头和手一直朝下伸展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地上有一个咖啡色和白色相间的毛绒手偶,景赫顺手捡了起来,是一只惟妙惟肖的长得很丑的斗牛犬,景赫皱眉,这么丑的玩具也是女孩子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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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澈儿的哭声忽然止住了,景赫回头看到她的目光死死盯在自己手中的玩具上,景赫好像明白了什么,尝试着将拿着玩具的手伸向澈儿,澈儿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确认他是没有恶意的,于是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景赫松了口气,将玩具递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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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儿拿到那个玩偶后,紧紧地抱在怀里,还用脸蹭了蹭,景赫于是明白了澈儿方才一直在做什么,忽然觉得自己不是笨,就是太后知后觉,怎么早没发现原来是这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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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风平浪静了,景赫却突然不想离开了,他要等保姆过来嘱咐几句,今天的情形很危险,如果要是自己没有停课呢?或者没有想要来这个楼顶的花房?或者只是经过楼梯,没有心血来潮地走过门口来看看,那会发生什么,谁也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是答应过爷爷的,澈儿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他永远也脱不了干系,直到现在,他才真真正正地切身体会到责任的重量,原来承诺不只是一句口头上的应承,那是需要你去尽心尽力,需要去付出和时刻牵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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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赫觉得自己之前真的是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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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澈儿将手里的玩偶摆弄来摆弄去,景赫的表情舒缓了许多,曾有研究表明,“可爱”是一套视觉符号,就是说你要在外形上具备必要的特征才能让人感觉到可爱,比如圆圆的形状,憨厚的表情等等,也许婴儿天然就具备了这个特征,不管他们做什么,哪怕是故意搞破坏的动作,也会让人觉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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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是澈儿方才的攻击,景赫也会觉得可爱,当然中间偷袭的小插曲是个意外,现在的澈儿,让她手中那个在景赫看来丑得不能再丑的小斗牛犬玩偶,也变得可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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