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至家,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洗干净晾好。。书包也挂上,幸好在学校时走得太急,里边没装什么东西。
等我洗过澡出来,老妈神色匆忙地回到家,她拿了把雨伞,但身子还是淋湿了半边。
“小野回来啦,淋到了没有?”老妈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打开电视。电视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老妈是个魔术迷,准确的说是这个奇迹制造者的粉丝。
“哎呀,到底还是回来晚了。”老妈失望地坐到沙发上,随即想起衣服还湿着,连忙又站起来,但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电视画面。
魔术不是魔法,连身为宅男的我,都知道这一点。但那位魔术师的确名副其实,明知道他一定使用了什么手法,但就是猜不透,看起来和魔法一样。
“老妈,换过干衣服再看,别感冒了!”我提醒她,但得到一个字的回答,“嘘!”
魔术师开始表演第二个节目,这时老爸开门进来,一边换鞋一边说道,“好大的雨。都在家呐,淋着没?”
老妈没回答他,因为魔术师正说道,“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老爸听到了这句话,立刻明白过来,他走过来抱怨道,“儿子对蚂蚁魔怔,当妈的对魔术师魔怔。整个中国都在揭秘他的魔术手法,你说你。。。”
嘘!老妈拍打着老爸,让他从电视机旁边离开。
电视节目结束后,老妈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真帅!”我看向厨房里扎着围裙的老爸,他也正看向这边,我俩同时耸耸肩。哎,生活就是这么无奈。
。。。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俯到蚂蚁身上,就想起那个姓熊的女刑警。被她定义为神经病加流氓,导致我记忆音频的时候状态极差,一个晚上也只不过记忆了八十多个。
第二天早上,我有意将出门的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免得碰到石婷过于尴尬。
不过,所谓造化弄人真是一点都没错。当我走到车站时,远远就看到了石婷,而翟青青居然也站在那里。
和昨天一样,三人同行的非和谐局面又出现了。看来,我们三个人内心的出发点虽然并不一样,但都不约而同地提前了出门的时间。
我磨蹭着走到车站。石婷看到了我,玩味的眼神让我内心有些忐忑。为了避免神经病加流氓的人品定义在学校中流传,我鼓起勇气走到石婷面前,对她说,“昨天。。。昨天。。。”
真是不好开口啊,是先解释我为什么像神经病一样在暴雨中狂奔,还是解释为什么我会盯着她的熊姐的胸部看?我突然发现,似乎哪一个都不好解释。
石婷见我不像感冒的样子,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她没有接过我的话题,而是说道,“到学校再说吧。”然后她看了看附近等车的乘客,尤其是翟青青。我也下意识地看过去,没见翟青青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如昨日那样来到学校,却突然发觉大事不妙。昨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和练习卷,被我完全忘到了脑后。。。对学习失去兴趣是一回事,但最起码的表面工程还是要做。
幸好比平常提前了十分钟,我翻出每门课程的课后作业,按照今天的课程顺序决定作业的完成顺序。
前两节课是英语,摸出练习卷埋头就填。速度至上,我也不管对错,就按照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答案填写。不过渐渐的,这些英语试题在我的脑海里成为立体的影像,而答案就从大脑的某个地方飘出来,自发地将那些试题影像填充完整。
蚂蚁超人无所不能!我吃惊地发着感慨,但手可没有停下,攥着2B铅笔在练习卷上龙飞凤舞,笔尖几乎没有离开过纸面。
答题时间为45分钟的全选择题英语练习卷,竟然被我用不到5分钟的时间就全部填满,无论答案是否正确,这种速度实在是惊人。我吐出一口气,猛地向后靠上座椅背。
石婷正惊讶地看着我,她可能看到了我做练习卷的整个过程。我对她挤出几个字,“赶时间。”
仅用一个早自习,我就把物理和数学的作业全部做完。拄着下巴,思考大脑里突然出现的这种快速影像处理模式,我暗中感慨道,还真是惊喜不断啊!
上课铃声响起,英语老师崔阳出现,第一件事就是让同桌之间交换练习卷,然后按照他念出的准确答案互相评分。
满分100分的练习卷,最后我只得了84分。不过,考虑到缺席两周、5分钟答题、完全没有参考课本教材这三个前提,石婷将卷子递还给我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惊异的光芒。而我虽然没有她那么惊讶,但也十分满意。
石婷的分数是95分,比她平时的成绩要略好一些。不过她没有丝毫的欣喜之色,目光在那个84分和我之间来回切换。最后,她终于忍不住递过来一张纸条,“你是怎么做到的?别说是运气!”
“这很难解释。”我想了想,又写上一句,“就像我很难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很难解释,不等于无法解释,你必须解释。”
我看到她绕口令一样语句,不由得有些头疼。
“如果是英语练习卷的事,那完全是我处在巨大压力之下爆发出的超强直觉,你可以从灵异学观点看待此事。”
“如果是昨天那位女刑警的观点,我必须说她看问题过于主观,不是一个合格的人民警察。”
“两个解释都不能令我满意。石野,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说吧,你是不是火星人?”
“你看出来了?其实我也一直觉得地球并不适合自己。当然,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赛比克虫人正在追杀我,理由是因为我的存在,阻碍了它们称霸宇宙。”
“真能瞎编。我党的政策你应该知道,坦白可以从宽,抗拒则必从严!”
“熊大姐是你什么人?她把你给带坏了,看看你现在说话的口吻,哪里还像一个高三青春美少女。”
“油嘴滑舌。什么熊大姐,真难听。不过,她形容你的话可是更难听,你想不想知道?”石婷递过来这个条子的时候,脸上有些羞涩的红晕,让我不禁心神一荡。
“既然难听,还是不要告诉我了。我走自己的路,让她开宝马去吧。对了,一个人民警察开宝马,难免有贪污渎职的嫌疑。我看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少跟她来往才对。”
“胡说八道。熊姐的爷爷是本省数得上的富豪,开那辆宝马她已经很低调了。”
开宝马还低调,我不禁有些气短。不过石婷的话透露出几个信息,我琢磨了一阵,没有了继续传递纸条的**。不过纸条攻略基本奏效,石婷的注意力被我成功转移。。。
随后的三节课我都有认真听讲,而且明显感到,我原本就很不错的记忆能力,竟然再次提高。老师讲述的知识,教材上的文字,全部被我以图片影像的方式记忆,储存于脑海。必须承认,由于突然出现的新能力,我重新对学习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午休的时候,我找到班主任张娟,向她申请早退,不参加今天下午的自习课。我将书包里的全身检查报告书拿给张娟看,编了个去医院的理由。张娟用了五分钟时间,提点我这个潜在未来全国高考状元,然后批准了我的请假。
昨天晚上我就有了这个计划。去医院找那位苏大夫,在不暴露蚂蚁超人身份的前提下,弄清楚我的身体健康状况如何,究竟存不存在短命的隐忧。对了,苏医生名字叫做苏男,我从报告书上知道了她的名字。
以前在野外研究蚂蚁时,我捉到过两只比较罕见的白色蜘蛛,作价两百元卖给了昆虫宠物商店。加上一些压岁钱和零花钱,一共攒了三百多块。这笔【巨款】就在我的书包里,假如需要用到钱的话,我想应该足够。
。。。
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4点多,苏男医生办公室的门开着,但没有人,大概在巡视病房。我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来,就捧起办公桌上的那本【蚂蚁】小说从头看起。不愧是经典的小说,看多少次都不会厌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男回到办公室,摘下她的黑眼镜,看了我一眼后,直接坐在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我见她脖子上挂着听诊器,一脸憔悴的疲惫模样,就有些不忍心开口打扰她的休息。
办公室里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我听着苏男平缓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发现她竟然已经睡着,看来的确是累到了极点。
这是没拿我当外人啊,还是没瞧得起我这个高三学生?没有心思看书,我盯着苏男长长的睫毛,又开始胡思乱想。
“苏医生!”大概过了15分钟,一个壮汉突然闯进办公室,焦急地大声说道,“苏医生,我妈她。。。你快去看看啊。”
苏男猛地惊醒过来,抓起眼镜就和那个壮汉走出办公室。她看了看手表,发现睡了15分钟而没有受到打搅,于是临出门前向我投来一个眼神,好像是感谢的意思。
唔,已经5点了。。。我也看看手表,然后又捧起【蚂蚁】,心说等她到6点。但是读着读着,我就忘记了时间,等到苏男重新回来,一看表居然已经7点多了。
“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石野同学,找我有什么事?”
苏男的摸样比刚才还要憔悴。我放下【蚂蚁】,从书包里摸出检查报告书说道,“苏医生,我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才来找您。”
苏男露出恍然的神色,她揉了揉额角笑道,“原来如此,你的身体很好,不必担心。”
不是。。。我该怎么向她解释呢,发愁了。
“真的没事。”她拿过报告书又简单看了一次说道,“你有几项身体指标,甚至比同龄人要好,这说明你身体很健康,看你发愁的样子,真是。。。”我觉得她可能想说我胆小,但是没好意思。
我坚持道,“苏医生,我能不能再做一次全身检查,然后请您对比两次的结果,看看有什么不好的变化没有。”
“再做一次?全身检查要1698元,你有这笔钱?”
1698?我有点晕,一次检查就花了这么多钱,那我住院10天究竟花了多少钱?
我忍不住问道,“苏医生,我上次住院一共花了多少钱?”
苏男看了看我刚想说话,办公室的门却忽然被人踹开,刚才那名壮汉狂吼着冲了进来,“姓苏的,我要你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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