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接着说道:“酒乃粮食精,越喝越年轻。。c这是吾辈爱酒之人真心的写照。但是我们在喝酒的时候是否想到那酿酒人为了我们这些爱酒之人,呕心沥血钻研酿酒方法,寻遍那万水千山找寻那最好的酿酒材料,为什么葡萄美酒要用木桶发酵,为什么女儿红要深埋地下,为什么汾酒要用西北特定地方的水才有那香醇?这些都是数辈酿酒人的努力和心血,品酒品的不单是美酒,还有酿酒人对这酿制美酒的心,如若只是光靠那几个酒杯来品美酒,我想那这样的人也只配做一个低级的品酒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美酒的真谛。”说完这话,周扬将手从耳边向脑后抚去,一甩头,望了一眼正从发字号房沐浴完出来的莉儿。
莉儿深情的望着相公,兴奋的小脸红红的。
那老道听完周扬一番慷慨激扬的话后,低下头仔细的思考着他的话,不住的点头。
坐在窗边的中年男人,又闭上了双眼,手中继续把玩着那个古瓷酒杯。像是在思考周扬的那一番话,又是像在思考别的问题。
至于那些震天镖局的镖师们更是听的入神了,对周扬的一番话连连叫好。
“这位小兄说的对,听了你的一番话后,贫道只觉得自己白喝了这么多年的酒,竟然连这最基本的都没有悟到,惭愧之至,想我品酒八十余载,竟然还只是停留在这最低层。不知小兄弟所说的另外一个不足又是什么?”那老道想明白周扬说的话后,向他一鞠躬道。
周扬一见老道向自己这个混小子一鞠躬,连忙伸手一作虚抬回答道:“都是小子狂妄之言,道长听听就罢,切莫往心里去。”可是心中却笑道:“开始还这小子的叫着,怎么现在知道本仙人的厉害吧?”嘴角得意的一笑。
这个时代,士农工商等级森严,那些手工,作坊里的技术都被冠以巧**技,从事这些活的人地位低下,这些个士子们又怎么会去关心他们的手艺和技术呢,更谈不上用心去体会了,所以周扬这一蒙一个准。
那老道真心向他请教,也不去在意他嘴角的坏笑,忙回答道:“哪里,哪里,小兄弟的一番话让贫道茅塞顿开,希望小兄弟不计前嫌,继续指点。”
“道长说笑了,想道长纵横美酒界多年,喝过的酒比小子我喝的水还多,怎敢在道长面前说指点,这些只是小子以前年岁小时,有位侠士路过我家,与家父谈及这酒中之道所说,当时小子年纪小,听着这些好玩也就全部记了下来,今日说出的都是那位侠士与家父说及的东西。”周扬委婉的避开了老道的求教,将责任推到一个完全就没有的人身上。自己落得轻松。
老道听周扬说起这些尽是一个侠士所说,而且是在他小时候,本想追问那侠士的名号,一想这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但是这个年轻人还小,那侠士自不会对他说及自己的名号。于是问道:“不知那侠士还说了些什么呢?”
“这就是我说的另一个不足了,那就是酒是可以相互调和配置的。”周扬自信满满的说道。
“喔~~!还有这等式样?”老道听后十分的吃惊。
“当然,你去过西域对吗?”
“是的,我最远到过大宛,那的美酒我也喝过,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调制出来的酒。”
“那就对了,你去的并不是最西边,我听那位侠士说起,在陆地的最西边有一个叫英格兰的国家,那里的酿酒师就会调制这种美酒,喝那种美酒要用玻璃高脚杯,玻璃你知道吗?”
老道听后摇摇头。
“就是那个人身上的小瓶子,好像现在叫琉璃是吧?”说着,周扬指了指坐在穿灰黄衣服中年男子对面的武士。那武士一听他说琉璃,迅速的把手伸入怀中掏出那小琉璃瓶来。
“对,就是这东西。”周扬看后点点头道。
那老道见周扬说的有模有样的,连用什么酒具喝那调制出来的酒都说的具体,心中对那位不知名的侠士更是钦佩。对着周扬问道:“不知这酒叫什么名字呢?”
“叫鸡尾酒,那酒的颜色也可以顺着调酒师的要求而随意的改变。”周扬回答道。
“最西边,鸡尾酒。恩,贫道今天算是看了眼界了,品尝了这么鲜美的女儿红,由从这位小兄弟的口中得知了许多新的事物,高兴啊,高兴。”说完,把系在腰间的酒葫芦打开,一口将那葫芦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从嘴角流露出的酒水顺着他的青须滑落在他那邋遢的道袍上,浇湿了胸前的大片衣襟,他也浑不在意,饮完说道:“哈哈,今日我将这身边的美酒饮尽,在此立下誓言。定要去那最西边的国家,尝尝那位侠士所说的鸡尾酒。”
说完转身来到周扬身边,在怀中摸了半天,拿出一个不到手掌四分之一大小玉石一样雕刻精美的小盾牌,塞给周扬,说道:“你我即是有缘,可惜今天我要赶回山门处理一些俗事,不能久留于此,要不然我们俩也可以来一次秉烛夜谈,不醉不归。你拿好这个玉盾,要是有空到终南山玉虚观时,不要忘记于那看门人出示这玉盾,他自会带你来见我。哈哈,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终南山玉虚观,出示这东西就可以见到你了。”周扬重复了一遍那老道的话,用手举了举那个玉盾。
“敢为道长与那清虚道长怎么称呼?”说话的是那穿灰黄布衣裳的中年男子,此时的他十分恭敬的向那邋遢的老道一鞠躬问道。
“他啊,与他上次见面时他还只是一个带着一群五代弟子耍剑的头儿,多年不见了啊。”
那中年男子听完老道一席话。沉下心思考着,“清虚道长还是带着五代弟子耍剑的头,那这个道长的年岁一定不小了,想想以清虚道长师傅一辈的人中,有这年纪的。难道是他?”待要再问清楚心中疑虑是,那老道已经飘然远去了。中年男子看了看远去的道长的身影。又坐下来继续的把玩着那酒杯发呆。
周扬通过几句话就骗到一块上好的玉石,心中无限的欢喜。快步走到已经站在楼梯口的莉儿身边,将那玉石交给她,并叮嘱她小心收好,要是以后自己创业没钱了可以拿去当了换钱。
莉儿小心的接过那个玉盾,用丝巾包好放在怀中,抬起头笑道:“相公,就你会瞎说,什么侠士与爹爹论酒说的,爹爹去世时你才多大,你怎会记得这些,我看你是骗死人不偿命。”说完,对着周扬一瞪眼,用小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接着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以前的你在村中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可是自从莉儿嫁于你后,你先是作那诗词,而今又说出这般深奥的品酒话儿,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小妮子自从和周扬成了真正的夫妻以后,处处以周家媳妇为标榜,现在连“爹爹”都叫的这么顺口,听的周扬一阵欣喜。
“是吗,那也许是莉儿带着仙气,一来到我的身边,就让我茅塞顿开,无师自通,什么都会了。”周扬做了一个怪脸,嬉笑道。
“叫你贫嘴。”莉儿听到周扬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自己说些闺房之内的话,小脸顿时羞红,伸出秀拳,轻打在周扬的手臂上。
周扬看着杨莉羞红的小脸心中乐道“还要继续调教啊,这么快就害羞了,看来功力还要加强些才行。”
“这位兄弟,我是震天镖局的镖师陈大,今天听兄弟一番关于品酒的言论后,兄弟们十分的佩服,想与兄弟交个朋友,不知兄弟可否赏个脸过去喝一杯水酒。”
周扬正要在于莉儿嬉闹时,突听一个说话声在身后响起,周扬忙回过头来,见一个国字脸,粗眉悬鼻,蛤蟆嘴,身着统一的黑蓝色劲装的汉子正站在他身后向他一抱拳。
“兄弟好说话,你说是要请我吃饭是吗?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以后只要是请客吃饭,只要是不要我掏银子的,兄弟尽管知会一声,小弟我就是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也会准时赶到的。”说着周扬拉着陈大的手向震天镖局的那个桌子走去。他的这一动作倒是让陈大感觉请人的是他,而自己使被他请来作陪的。
莉儿看见相公如此的泼皮无赖,是好笑又是无可奈何,只得跟在他的后面向那镖局的桌子走了过去。
走到震天镖局的桌边,陈大热情的为周扬介绍着镖局的伙伴,从言语中周扬知道这趟镖是由陈大带队,他的亲兄弟陈二,陈三为副,下面带着二十来号弟兄,现在这吃饭的只有不到十人,其他的还在屋后照看着镖车。因为前段时间的大雨使得他们在此耽搁的时间比较久,剩下的几天他们要加紧赶路才可能在指定的时间内赶到目的地。
周扬将莉儿拉在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坛给再坐的各位镖行的兄弟每人满上一碗,自己先举起酒碗说道:“今天能在这里认识各位大哥,是小弟夫妇的荣幸,也是大家的缘分。这第一碗酒我敬各位大哥,干了。”周扬说完,自己先一口喝完了碗中的水酒。
“好,兄弟够意思,我陈二交你这个朋友,干。”那个叫陈二的汉子见到周扬一口将那水酒喝完,站起来说道。
这些镖局的汉子本来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心机的江湖汉子,直肠子一个,只要对胃口。那是马上愿意与你杀鸡头饮血酒,称兄道弟的。
见到陈二喝完,陈大也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酒碗,“干”一口喝完了碗中的水酒。
周扬见其他汉子也都和陈大一样喝完,又主动的给大家满上一碗酒,道:“镖局的兄弟们这次出来都是跟着陈大哥讨口饭吃,虽然吃的是刀口上的饭,但是大家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我敬大家。”说着又是一口喝完手中的水酒。
“兄弟,你这话我爱听,我们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吃饭,比那祸害人的土匪强盗强多了,来,干。”陈三听完周扬的话,激动的端着碗。一口喝完自己手中的酒,将碗放在桌上道“好兄弟。”
其他镖局的兄弟也和陈三一样,一口喝完了自己碗中的酒。
再次将酒满上,周扬将酒举起,对着门外道:“这第三碗酒,我要敬各位大哥的嫂嫂们,是她们的支持才能让在坐的各位大哥出门在外而无后顾之忧。干。”周扬再次一口喝完。
听完周扬的一席话,陈大激动的拿着周扬的手道:“兄弟啊,你这是说道兄弟我的心坎上去了啊,兄弟我是一个粗人,不会说那些文绉绉的词,一切都在酒中,干啦!”说完陈大也一口喝完了手中的水酒。
三碗过后,大家的话就聊开了,周扬风趣幽默的话语中不时的带着脏字,荤腔,十分和这些镖师的口味,莉儿在他身边,听着周扬的话,用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道:“相公怎么都说出这些话来。”
周扬低下头靠在莉儿的耳边轻声说道:“不要紧的小宝贝,这些个人就是喜欢说脏话,要是你说的是那些文绉绉的话,他们反而会以为你嫌弃他,再说了,我这样正好可以白吃白喝,于人于己有什么不好的呢?”说完对着杨莉一个坏笑。
莉儿听着他的歪理本想反驳,可是又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也就任由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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