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卡特之弟弟卡卡
转瞬间一道墨黑的人影突然闪出,随着他迅捷有力地抬手,一面波涛之墙拔地而起,火羽与浪涛撞出一阵烟雾水汽,顿时高热全消;强烈的反弹力使失去法力的羽毛折转飞回,那不可遏阻的破空之势还是划伤了维维安肩头。
维维安还想再攻,却被沉稳的暗之月工会成员比达一把拉住,这时波壁渐渐散去,只见身披黑色法袍的哈克漠立在玛丽身前。
“气不过的话就去找别人吧!”玛丽稳操胜券地冷笑着,斜倚在几案上,“袭击我的话,暗之月可不会坐视不管的,因为我是暗之月的成员,有着暗之月工会的庇护……”正慢悠悠的说着,玛丽却在一瞬间变了脸色,惊呼着站起身来:“不要出来薇薇安!”
随着她的呼喊。玉座前的帘幕猛地掀开了,被魂火照亮的夜之海天中央,刹那间升起一轮皎洁的明月……
此时的迷醉,霎时掩盖了片刻前的血腥恐怖――白金丝一样的长发在夜风中轻扬着,御帘后走出的人抬起手腕轻掠遮挡眼前的乱发,那衣袖便如白踯躅花瓣一样盛开了;
在夏尔一瞬间脑海中出现的记忆画面中,除了下落不明的那个男人卡特,再没见过这样的美貌,但此人不可战胜的强大力量却丝毫未被掩盖,虽然神情像掠过海面的微风一样轻柔淡泊,但她那双藤色的眼睛却闪耀着深邃的冷火。
这就是暴风女士薇薇安吗?
“薇薇安姐姐,这里危险!”玛丽急切推开面前的几案,疾步走向薇薇安,却被对方凛冽的目光阻止了。
风鼓荡起皓皓衣袂,仿佛随时都会带暴风女士高扬远走,这令玛丽更加不安的趋近,薇薇安淡然地后退一步,她的脸色有种不自然的病态苍白:“不要过来,你身上有血的味道,玛丽!”
夏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目不转睛得凝视着彼此以名讳相称的两人,海风扬起夏尔斑斓的头巾,他与黑衣的玛丽,以及白衣的薇薇安彼此凝视着,仿佛整个承露台上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
月光像是水银般流淌在暴风之岛的地表上。
暴风女士寝室,黄色粗麻岩石铺就的地板,现在已经是她施法后的一片坚硬的银白色冰面了。站在暴风女士跟前的玛丽的面容像是凝固在琥珀里,呈现着一种死亡阴影笼罩下的美。
薇薇安在解释“奇迹”一词时,举了一例:一普通人从八楼跳下,竞毫发未损。她希望玛丽说出“奇迹”这一个词。
可玛丽回答:幸运。
暴风女士很失望,于是说:此人爬上八楼,又跳下,还是未受伤。
玛丽回答:偶然。
暴风女士非常气愤,只好又说:那人再次爬上八楼,又跳下来……。
还未等暴风女士说完,玛丽就答道:他习惯了。
最终,薇薇安都没有从玛丽那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夏尔拥有卡卡的魔力只是个奇迹。
暴风宫深处,纳豆挥手屏退侍女们,只留下夏尔一人,可她却也不看夏尔一眼,只是慢慢在镜台前坐下来,凝神发呆。
女人的拒绝,是为了进一步赢得爱情。
男人的拒绝,说明他有位泼悍的老婆。
我们经常看到一些马拉松式的追求与被追求。
有的女孩说:“他追了我两年半。我一直没答应,他就一直追。”
有的男孩说:“我从小一直追她追到大,又从大追到人生的终点,这么多年下来我始终没放弃。”
女人会羡慕那女孩:“真够幸福的!”
但男人只会讥讽那男孩:“傻不傻呀!”
那男孩不傻,敢花几年的时间去反反复复追一个老拒绝自己的女孩,是因为看懂了她眼里的暧昧。
那女孩更不傻,虽然拒绝做他的女朋友,但她的眼神始终没离开他的人他的身。
那些马拉松式的追与被追。说到底,是男女间的另一种恋爱形式。
最妙的是这个漫长过程:你觉得,一样东西没扎扎实实拿到手里,感觉总是不爽朗。可你不知道,爱情这物件,就只有还没切切实实到手的那段光景,感觉才最过瘾。
名义上他们此刻没有明确恋人的关系,但实际上,自始至终,他们一直在用这种独特的暧昧在谈着小资的恋爱。
生活中,每个女人都渴望修炼出这么一套招数。
常常有些女孩,在拒绝了对方之后,立马言悔:“我其实也没真想拒绝他,只是觉得刚刚认识不久就一口答应交往,有点太不慎重了,我的拒绝是希望能先保持一段距离,仔细考察一下他。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一去不回头了!”
傻丫头哟!
拒绝,可以让他听到。
但爱意,一定要让他看到。
当一个男人问你:“做我女友好不好?”
女孩子不要为了躲羞,而轻易用纸写下“不行”。
至少,当面说吧。
唯有面对面,眼波流转出来的绵软,会让男人再接再厉。
这便是纳豆和卡特的关系,她们之间曾经的爱情。
隐约觉得这沉默的气氛有些异样,夏尔局促的环顾四周。
昏暗的光影投射在高峻的屋梁上,黑黢黢的有些阴森。
他不由得悄悄窥视纳豆,对方似乎还在为大典不了了之而气恼,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夏尔只好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纳豆小姐……”
“请不要这样叫我,实在担当不起。”纳豆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不紧不慢的打断话题。“担当不起”这几个字乍听没头没脑,夏尔却一下子变了脸色:“纳豆!纳豆小姐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其中的原因难道可以说出来吗?”纳豆说着,拧紧了拳头,那白皙的指尖因灌注了她的自制而微微颤抖着。。
夏尔惊得抬起头:“纳豆小姐的意思……我不明白……”
“你也无须明白。只希望你从今天起专心跟我修术,再不要使用那股魔力了!”纳豆松开手,将法袍上的帽子褪去,拈起玉梳,一下一下梳理长发,那动作镇定而绝然,“因为今天你的那股魔力引来的魂火,已经过于壮观了!”
“怎可与纳豆小姐相比……”夏尔用力握紧双手,那白皙的指尖因灌注了他的自制而微微颤抖着。
从秀丽的眼角朝他飘去一个冷淡的眼风:“不必过谦,引来这么多的魂火是顺理成章的事,这才符合你的身份!”
刻意强调的“身份”二字让夏尔一下子瞪大眼睛,他难以置信的注视着纳豆:“什么身份!我……哪有什么身份!”
“你当然没有,因为你根本不需介意身份!当年你在亲长面前承欢膝下的时候,便是虹霓旭日,清风明月也是你的,你又何须在意什么身份,什么上下尊卑!”
纳豆的语调突然变得激越,血色慢慢从夏尔脸上退去,他勉强地保持微笑:“难道您……认识我?可我从未见过您啊!”
“那时你尚且幼小,我也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魔法师见习生,你当然不认识我,可我却记得你!我有世上最敏锐的眼睛,只消看过那人一次,以后即便他在丛云深处,也能立刻辨认出来!”
“所以你才会救我!你在迷雾之海的巨浪中认出了我,所以才牺牲苏姗的命来救我?”
纳豆垂下眼睑,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夏尔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恐惧,膝行几步上前拉住纳豆的袖口:“为什么,请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纳豆扭转身体,避过对方热切的视线,夏尔用力却摇晃着她的肩膀:“既然您知道我是谁还肯救我,就一定有原因!是不是有人拜托您?那个人是谁?他是谁!”
“并没有人拜托我!”纳豆失去了一贯的端庄,她猛地挥开夏尔的手,“这一切都是为了卡特殿下!”
此刻这很少流露真情的高贵女子,因说出“卡特”这名字而剧烈的呼吸着,执着玉梳的手也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这突然降临的情绪虽然激昂,但纳豆还是迅速取回自尊和自制,她努力控制紊乱的气息,傲然挺起胸膛:“是的,是为了卡特殿下!竭尽全力成为炼金魔法师也好,牺牲苏姗救你也好,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自从小时候,远远窥看过殿下一眼之后,我就决定只为他一个人而活!”
“为了……卡特殿下?”
“是的!看见你在海浪里挣扎的时候,我在想,如果卡特殿下知道你是谁的话,他一定会救你的,他一定希望你活下去!所以……我救了你。”说到这里,冷静的纳豆眼角染上了憧憬的红晕,她慢慢放下玉梳,凝视着惊讶的夏尔,“请记住,我虽救过你,但你的行为再不谨慎,甚至像玛丽小姐怀疑的那样,是为了谋算暴风女士那一半‘力量’而来,那我一样可以抹煞你的存在!”
“‘力量’是什么?我的一切究竟和卡特殿下有什么关系?”夏尔越听越如坠雾里,“我根本不认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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