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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卡西比亚径直朝拜拉米教堂走去。
途中,他不时面带微笑地与街头小贩说笑,借机回头瞥那么一两眼。身后三两个鬼鬼祟祟的路人总是在紧跟他的脚步。
盯梢,他才不怕,即使是红衣主教,也不敢擅闯拜拉米教堂的内室。芭芭拉的人,他欢迎还来不及,最好胆子大到闯入教堂的地下室,让他见跟着见识下下面是什么样的魔法禁锢阵,需要坎休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守护。
至于芭芭拉接下来会出什么招,他并不太担心。他的命格显示最凶煞的一天是十六岁来临的那一天。剩下的小煞小凶,他相信自己还能应对。
一脚踏进教堂大门,他的眼睛亮了。
她在,而且今天是一个人。
那个阴森森的老麽麽呢?怎么今天没在旁边?卡西比亚长松了口气,走向她的座位旁,不动声色地坐上了老麽麽的座位。
屁股刚接触到座椅,却像是贴上了一座千年冰山,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第一反应是这座椅有鬼,刚一抬屁股想要离开,眼睛的余角瞥到小女孩脸上闪现的古怪笑意。
不能让她看不起。他面子上挂不住,强忍着轻轻落座。
&ldqo;麽麽的座位,世上很少有人敢坐。你&hllp;&hllp;起来吧,别强撑。&rdqo;
她说话了,她开口说话了,还是对我说话,她关心我&hllp;&hllp;卡西比亚的内心悸动一下,所有的冰冷与寒意似乎瞬间被融化。他不再感觉到冷,虽然他的衣角结上了一层寒霜。
&ldqo;没人&hllp;&hllp;敢坐,我&hllp;&hllp;敢&hllp;&hllp;&rdqo;说这句话时,他的牙齿已经开始磕磕碰碰,双腿轻颤。
多美的女孩啊!放到他的前世,什么世界小姐,超模超女统统靠边站。他想要借小女孩惊心动魄的美色来驱散寒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精致绝伦的优美五官,双眸之间流露出的涩涩童贞,无瑕的雪肌玉肤,有如上等白玉精雕而成,无不透出万里无一的高贵,细致透明,让他的心很难保持平静。还有那尚未发育成熟的娇嫩身躯,亦早早散发出迷人的气韵,若再过两三年,他很难想像她会蜕变到什么样的程度,一定会让所有男人低下头,弯下腰。
身体里开始有了热力,美丽对抗寒冷似乎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可惜天妒红颜,她是&ldqo;凤裣&rdqo;之像。这个念头一起,顿时冲淡了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寒冷加快了速度,他的脸上现出寒霜。
她突然伸出修长的葱白玉手,对空轻弹。
像是有股热力悄然降临,卡西比亚身体腾起一团白雾。脸上的气色也逐渐恢复正常,缓缓地,他动了动胳臂,骇然叹道:&ldqo;厉害!好厉害!&rdqo;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宁可丢面子,也绝不入座。
&ldqo;我是卡琳卡&bll;姬玛&hllp;&hllp;你可以称我卡琳卡,我知道你叫卡西比亚。&rdqo;她的声音很温柔,丝毫没有那种贵族女人所特有的傲慢与矜持,一点也不像高贵的凤凰。
&ldqo;卡琳卡!&rdqo;他记下了这个名字。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道:&ldqo;你和老麽麽来教堂是?&rdqo;
卡琳卡浅笑不答,而是换了话题,轻声道:&ldqo;我快要离开了&hllp;&hllp;&rdqo;
&ldqo;不&hllp;&hllp;你不能离开!&rdqo;卡西比亚鬼神差使地吐出这句匪夷所思的话后,他和她同时呆住了。
卡琳卡没有问出会令他难堪的话,比如:为什么?而是低下美丽的头,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ldqo;我的意思是,你离开这里,会去什么地方,还会再回来么?&rdqo;
&ldqo;回该回的地方,回来&hllp;&hllp;如果有这个可能,我当然会回来&hllp;&hllp;&rdqo;她抬起头,认真地道:&ldqo;明天我要离开一天,不来教堂,后天会来。你呢?&rdqo;
卡西比亚脱口道:&ldqo;我也后天来。&rdqo;
卡琳卡笑了,如娇艳的舌兰花在花园里盛开。
&ldqo;后天见!&rdqo;轻声说完,她悄然起身。
&ldqo;喂!你等等,我还有话要说&hllp;&hllp;&rdqo;等卡西比亚回过神来,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大门之外。
起身赶出教堂,卡琳卡已经上了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远远地扫了卡西比亚一眼。卡西比亚想喊的话被这一眼堵回肚子里,整个人像发懵了一般。
她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厉害到变态的老麽麽,连个车夫都强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怔怔发了会呆。他想起了今天来的关键,他要了解玛卡共修会与豪顿家族之间的关系。
卡西比亚看见坎休祭祀时,他正面对着祷告室那面漆黑的墙壁,似乎能看穿墙壁里的世界。
疤脸教父在担心什么,幽冥深渊通道?莫西族不惜血本,不断派遣高介异兽进入深渊,借助幽冥深渊的通道潜入教廷内查探?莫西族和地下的禁锢阵有什么关系?
卡西比亚决定抛开这些暂时和他不相干的问题,开门见山道:&ldqo;教父大人,玛卡共修会和豪顿家族之间有什么关联?&rdqo;。
&ldqo;没有关联。&rdqo;坎休祭祀头也不回道:&ldqo;但之前没有关联不等于以后没有,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和人。&rdqo;
&ldqo;玛卡共修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rdqo;虽然卡西比亚略有了解,但他还是愿意相信坎休祭祀的解答。
坎休祭祀缓缓回头,灰暗的瞳孔里带有微微的玩味,道:&ldqo;昨天你玩的一手,很新奇,我想不出大陆上有这样的法门&hllp;&hllp;&rdqo;
卡西比亚愣了一下,骇然道:&ldqo;昨晚,教父大人您看&hllp;&hllp;见了?&rdqo;
坎休祭祀瞥了一眼这个越来越神秘的男孩,暗想:何止是他看见,泰因施格又何尝没看到。嘿嘿!玛卡共修会这样的异端潜入卡纳斯城,教廷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除了自己和泰因施格之外,特伦鲁斯府邸外还有一个强大的存在也注视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他们会是谁呢?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卡西比亚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叹息道:&ldqo;教父大人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手教训他们,害我一晚不敢睡。&rdqo;
坎休祭祀一幅&ldqo;你还需要我出手?&rdqo;的诧异眼神,瘪了瘪嘴,苦笑道:&ldqo;不要说玛卡共修会只是动用两名中阶黑暗执事,即便来的是高介黑暗执事,也照样要吃你的亏,哼!小小年纪,就如此毒辣!&rdqo;
&ldqo;我毒辣?两个成年男人来谋杀一个少年儿童,我只是做出了正常的反击而已。&rdqo;卡西比亚对毒辣两字颇有微词。
坎休祭祀阴阴一笑,&ldqo;我现在极想知道你长大后会成为多少人心中的恶魔。老豪顿怕是要大大的难受一翻。&rdqo;
卡西比亚翻了翻白眼,轻哼道:&ldqo;喂!教父大人您为什么不为我担担心,我又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家族,也没有什么能力,对于未来,我担心得要死哩!&rdqo;
坎休祭祀忽然沉声道:&ldqo;卡西比亚,你千万不要小视玛卡共修会的力量,这样子做个比较。如果将这个大陆的宗教势力进行排名,玛卡共修会稳坐第三把交椅。&rdqo;
卡西比亚嘴角的弧度扩大,低声道:&ldqo;第一就是教父大人的柏拉图教廷,第二就是亚里士多帝国的东帝冈教廷?&rdqo;
坎休祭祀恐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傲然,&ldqo;论教徒数量与传播范围,柏拉图教廷自然是其中之最,其影响力扩散到三个国度,而东帝冈教廷的足迹却从没有走出过亚里士多帝国;玛卡共修会是个松散组织,范围涵盖整个大陆,是贪婪、黑暗和残忍的代名词,巴格西最大的亵渎者,是柏拉图教廷与东帝冈教廷唯一的共同敌人。&rdqo;
&ldqo;我杀死了两名教廷的亵渎者,教廷是否应该为我颁发勋章。&rdqo;卡西比亚说这句话时,没有丝毫的脸红。
坎休祭祀猛盯了卡西比亚一眼,低声道:&ldqo;恶魔也需要勋章?&rdqo;
卡西比亚做了一个怪像,笑嘻嘻道:&ldqo;如果教子是恶魔,教父大人您呢?&rdqo;
坎休祭祀当即愣愕,心里骂道:小东西不仅心毒,嘴上也够狠。
按道理做为教子,卡西比亚应该对坎休祭祀保持敬畏和适当的尊重。但说出来也许无人相信,卡西比亚从来都把坎休当成一个对等关系来看待,言语间虽不至于到肆无忌惮的地步,态度上却很少有恭谦之态。
说来也怪,除了刚开始感到不适应,坎休祭祀竟逐渐开始接受这样的交流方式。他甚至一再动念,要去信问一问他的老朋友阿克萨斯,请教关于如何与教子相处的方法。
&ldqo;哼!你和那老虚伪也是这般说话?&rdqo;
卡西比亚吐了吐舌头,拍马屁道:&ldqo;我和您说话轻松,用不着想东想西,再说您也不忌讳世俗的所谓礼仪尊敬。真正的敬畏是来自心底,而非语言。&rdqo;
坎休祭祀再哼一声,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灰色的眸子里还是不经意中流露出一丝喜悦。
&ldqo;那老虚伪给你什么好处没有?&rdqo;
&ldqo;给了几本无趣的书。&rdqo;卡西比亚舔了舔嘴巴,道:&ldqo;我看中他收藏的三件圣器&hllp;&hllp;&rdqo;
&ldqo;什么?&rdqo;坎休祭祀听说才给几本书时一肚子火,忽然听到下一句,猛翻白眼,嘿嘿笑道:&ldqo;不错,你还有点眼力,不愧跟我混过几天。只是,你目前的实力,就算拿到手,恐怕也没什么用处&hllp;&hllp;他虽然比不上你教父我,但手里的确收了几件好东西,你看中的三件并不算什么,他有一样不需要太多精神力就可以释放的东西,嘿嘿!上一任惩罚巨擎的镇厅之物,被魔法公会排名前十的宝贝,你过来,我给你支支招,逼他送给你护身。&rdqo;
卡西比亚乐不可支地颠起脚,将小耳朵贴了过去。
坎休祭祀附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卡西比亚一副感激的语气道:&ldqo;您太可爱了,教父大人!&rdqo;
坎休欣喜的表情尚未完全展开,卡西比亚下一句话使他立即变了脸。
&ldqo;教父大人,您手里是否还藏有什么好东西呢?&rdqo;
&ldqo;没有&hllp;&hllp;&rdqo;说着坎休祭祀脸色一变,冷冷道:&ldqo;明天,你不用来教堂,教父要离开一天。&rdqo;
卡西比亚点点头,随即告辞离开。
他永远是个懂得进退的人。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可以稍微咄咄逼人一点,在什么情况下应该收敛。
走出教堂,他突然轻&ldqo;咿&rdqo;一声,停下脚步。
卡琳卡说明天不来,教父说明天有事?这是巧合吗?卡西比亚皱起眉头,几乎想立刻冲进教堂问清楚,明天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但他的脚步刚动便止,嘴角勾勒出一道灿烂的笑容,低声道:&ldqo;明天,也许她和教堂的秘密即将暴光!&rdqo;
夜幕降临,拜拉米教堂被隆重在一层厚重的阴云之中。
坎休祭祀罕见地在深夜出现在教堂的大门外,默默寂立着。
突然之间,六名身披斗篷的黑人人仿佛从天而降,落在教堂门前。
&ldqo;惩罚廷狩猎第三分部马里佐昂奉命前来!&rdqo;六名黑袍人中走出一人,掀开斗篷,露出淡红色的魔师长袍。他的胸前,别着一枚金质镂空的眼形徽章,表明了他头领的身份。整个惩罚廷迄今为止,也仅仅颁发了三十二枚&ldqo;金色的第三只眼&rdqo;勋章,除了被称为巡狩屠夫的惩罚廷巨头和硕果仅存的几位元老,也只有三大狩猎分部的领导人才有这份殊荣。
来人无比清楚坎休祭祀的身份和背景,他微微弯腰行礼,恭声道:&ldqo;坎休大人!好久不见。&rdqo;
&ldqo;马里佐昂?我记得这个名字,三十年前你第一次执行教务,就是我带的你。&rdqo;坎休祭祀在他们现身的刹那,仿佛再也不是那个卡西比亚熟悉的疤脸教父,他阴恻恻的声音如同空气摩擦器一样,傲慢中不失威严,让人渗得慌。
&ldqo;呵呵!多谢大人往日提携。&rdqo;马里佐昂再次深鞠躬,极有节律的挺直腰,小声道:&ldqo;大人,惩罚廷收到您的指令,连夜抽调三分部精锐前来,据我所知,这是上厅三年来一次性出动最多狩猎人,难道,卡纳斯行省存在大量异端?&rdqo;
坎休祭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冰冷的灰眸扫向另外五人,轻声道:&ldqo;扯下你们的遮头布。&rdqo;
五名教廷狩猎人不约而同扯落黑色大斗篷。夜色迷蒙,但仍可依稀看清他们的模样,左首第一人胸前覆盖着一层青灰色薄护身软甲,手持金色魔法锥,整个人犹如天神降世,浑身透出冷峻和威严;第二人头上如狮鬃般的金发四散飘扬,高鼻碧目,四肢粗壮得胜似雄狮,身上一袭普通衣服,但丝毫掩不住宛如小山似的肌肉块块隆起,那是护体斗气已练至某种极致的标志。
第三个男人又高又瘦,腰间斜插一把黑色巨剑,依稀要将他的瘦腰压弯似的,稀疏的棕发,眸孔呈三角形,脸颊深深凹下,使他的鹰勾鼻越发显眼,一件堪称华丽的黑色双排扣礼服穿在他身上,显出一种空空荡荡的滑稽,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吸血鬼这个字眼来。
第四个狩猎人是个判别不出年龄的女子,银色短发,碧蓝眼眸冷酷中透出一丝狐媚,她的身材玲珑浮突,单薄的紧身胸衣下是高耸丰颤的胸脯,两条修长的腿仿佛驱散了夜的寒雾,让人泛起火辣的欲望,只是她背后的黑色三角叉足以浇灭任何男人的欲火。
坎休祭祀的目光在最后一名年轻男子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之前四名狩猎人都只是佩带银色眼形勋章,而他的胸前,却有一枚与马里佐昂相同的金质勋章,即使在夜色中也散发着朵目的寒芒。
他的体形高大匀称,身材挺拔之极,站姿充满了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傲慢,面容轮廓如刀削般线条分明,冷俊刚毅,眼神仿佛比坎休祭祀还要冷漠,毫无表情,整个人就象一块万年坚冰,似乎在告诉坎休祭祀:即使您,一个贵为惩罚廷前巨头的强人,也不能令他弯下腰肢。
&ldqo;高阶狩猎人,不错,让我猜猜,整个惩罚廷像你这般年轻却又能凭实力获得无上殊荣的人,只有一个‐‐阿莱士&bll;豪顿。&rdqo;
&ldqo;谢谢祭祀大人夸奖!&rdqo;年轻人冷漠地开口回答,声音亦如其人。
&ldqo;祭祀大人!请下达命令,上廷给了我们三天时间。&rdqo;马里佐昂脸色一凝,连忙出来打圆场。他生怕坎休祭祀一怒之下,挥动那对恐怖的手掌。当年他可是亲眼看见坎休将一名出言不逊的下属当场卸下了一条胳膊。他心里清楚,别人拿豪顿家族当神来拜,坎休祭祀可是神鬼不认的狠人。
&ldqo;目标。隐藏在卡纳斯行省的莫西族异端。&rdqo;坎休息祭祀单手一抖,一张纸片如箭似的飞向阿来士&bll;豪顿,他想试试这名惩罚廷新星的实力,够不够得上佩带一枚金质勋章。
纸片飞射的同时,阿来士&bll;豪顿遽然急掠而起,飘逸的长发疾扬如风中劲草,身形矫健迅捷,腰腹微曲,避过疾射至胸前的纸片,然后灵活地凌空一个旋体后翻,一只手准确无比地抓住劲道微消的纸片,滑步递给马里佐昂后,倏地退回原位,身形凝然,似是从始至终便未曾动弹过动过,眼前这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
坎休祭祀眸中闪过一道欣赏的神色。这个年轻新贵所展露的实力的确配得上胸前的勋章。只有经过长期严格训练,才有可能如此轻松的接下他射出的纸片,对空气震荡的判断力和弧线方位,都瞬间作出正确反应,尤其是他表现出来的速率,几乎超越了人类体能的极限。
豪顿家族的子弟,果然如传言一般,天之俊才。如果不是因为卡西比亚的关系,他也肯定会心起爱才之心。
马里佐昂飞快看完手上的纸片,单手轻搓,手掌心闪起一道青烟,低声道:&ldqo;三处位置,三十四名莫西族异端,明天下午,我会给祭祀大人一个满意的答案。&rdqo;
&ldqo;另外,你留两名狩猎人在教堂之外,绝不能允许有任何异端闯入教堂半步&hllp;&hllp;&rdqo;坎休祭祀冷冷补充道:&ldqo;如果出现万一,绝对不能染血教堂,一滴鼻血都不行。&rdqo;
马里佐昂心有诧异,但仍然点了点头。不能染血教堂?怪了,坎休祭祀会说出这样的话?
坎休祭祀的眼眸再次落到阿来士身上,冷冷道:&ldqo;年轻的高阶狩猎人,好自为之!&rdqo;说完,他的身形化作一道黑芒,消失在原地。
阿来士大吃一惊,他惊异的不是坎休祭祀临走时表现出的强大与深奥,而是感受到这枯瘦老头那双犀利的眼眸,带着洞穿一切的异力,凌厉得好象一眼就看到了他心底的最深处,让他心中一寒。
这个过气的巡狩屠夫到底想干什么?阿来士微露惊色,目光悚然地射向黑幕下的教堂,接着转向城南方向。
他觉得有必要考虑大姐的话,坎休祭祀的确是个大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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