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夏菁“噌”地站起就走,连对外公外婆招呼也不打,甩着书包出了门。
顾不得再向妻子解释,夏青廷赶忙跟上去。又不敢跟得太近,只隔了十几米远的距离。看夏菁后来上了回家的公交车,他又打的跟上去。自己的委屈倒丢到爪哇国去了。
夏青廷回到家,夏菁正从他卧室出来,阴着脸。夏青廷说:“菁菁,有什么事和爸说说好吗?”
“你们把我害惨了!你们这些当官的都不是好人――”
只说出这么一句,夏菁不再理会,径自回自己房间,狠狠关上门。
夏青廷不知他和李美犯了什么错。明明是夏菁搞窃听不说,还对他们没好脸色。都怪过去太娇惯了。她又进他房间干什么?他忙进房去,发现那窃听器还在,只是翻动了一下,他做了记号的。
李美也真的做得出,晚上真的没回来睡。
躺在床上,夏青廷翻来覆去,女儿说他们这些当官的都不是好人,又是发哪门子火?!
手机忽然响了。他一喜,以为是老婆打来的,没想到传出的竟是胡局长的声音:“青廷,睡了吧。”
“局,局长,您好吗。”夏青廷几分紧张。又好几天没听到胡局长声音了,他心里不踏实,这一下又踏实几分。
胡局长说他这次的封闭学习很严格,不过他还是听到了反映,“有人操纵股市,想嫁祸到我头上,毒啊……”
“谁?”夏青廷心里愤慨。
胡局长轻轻说了两个字:“彭运。”
夏青廷呆住了。胡局长过了一会说:“青廷,我还要托你办件事,你去对许靓说,我叫她不要把彭运的事再瞒了……”“扳倒”两个字,在夏青廷耳里惊心动魄。
那个许靓,他自从把她推荐给彭运后就一直没照过面,听说她进市局实习了。她把彭运瞒了什么?她有什么秘密武器?
胡局长的声音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仿佛从没来过,如果不是那个手机号码存在。
就像走进一个泥潭,夏青廷觉得自己越陷越深了。不过有时他觉得自己的革命觉悟得到了质的提高,像彭运这样不择手段地想置胡局长于死地,真非大丈夫所为,更非组织纪律所允许。他就是匡扶正义的fBi特工,他安慰自己大丈夫不拘小节。
其实办这件事太简单了。夏青廷打了许靓的电话,约她到个僻静地方,将胡局长的原话告诉她,看着纯美如花的许靓,他真不敢相信她会是胡局长安在彭运身边的一颗钉子,不,是一颗炸弹!许靓笑盈盈绽出两个小酒窝:“知道啦。”丝毫不像是在进行复杂可怕的政治斗争。他望着她盈盈而去的倩影,自叹弗如。
他像个盲流一样在街上漂荡,不想去办公室,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顾新、吕不显发生超出思想界层的肢体冲突,他太想挥剑决斗一番了。他想象古罗马的武士,可以用剑用决斗来解决一切问题,而不需要尔虞我诈斗心机使绊子。还有曹波和小王,他都免不了尴尬。怎么会造成这么被动的局面?仅仅是偶然?还是因为他是胡局长的红人?
内忧外患,他有点快承受不了。
下班回到家,李美还是没回来。夏菁已回家了,正在煮面条吃,往锅里放盐放辣椒粉。
丈母打来电话说李美还是不舒服不肯回来,“一个女领导干部,也这么脆弱,唉……” 丈母叹息。
夏青廷无语,他揉了两下头,拨通了一个老同学马科长的电话:“在哪,搞什么活动?”马科长是建设厅的一个科长,只要他愿意,有吃不完的饭局,天天有老板请客。他以前叫过夏青廷几回,可夏青廷要争取进步,又在李美约法三章下,晚饭一般都要在家里吃的,非紧要事晚上一般不外去,更甭说洗脚唱歌了。
马科长说正在夜巴黎吃饭,还没开始,叫他快过去。他立即风风火火换鞋,风风火火打的赶去。
酒席上的除了这个老总那个老总,就是这个处长那个科长,都是场面上的人,说些场面上的话。喝的是五粮液,抽的烟自然不差,都是一百多元一包的贵天下。相形之下,他觉得他这个工商局的处长倒是白当了。
“夏处长,像你这样当官的,真不多了……”马科长带几分酒意掰着手指说他:不泡妞、不喝酒不抽烟、不泡夜店,耐得住寂寞。他的话和众人的眼神都透出那层意思:他还没混开呢。
几分汗颜。他搁下几次想走的脚,又坐了下来。
他想自己既已经堕落了,就堕落彻底点吧。他真的不是那么高尚的人,升官发财,谁不想啊,酒色财气,谁不爱啊。可他一直患得患失。他借着酒精的力量这么想了一下。
后来一起去洗了个脚,又k歌到零点。疯狂得一塌糊涂。
心里那种苦闷似乎也得以挥发出来了。
而一场更大的家庭风暴,却在等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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