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这种地方……就……就不要上药了吧……”
被许鹏惊到的小丫鬟在自己床上抖抖索索的睡了一阵,迷迷糊糊的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一看,就被拿着跌打药膏睡眼惺忪冲进来的董诗诗吓了一跳。知道二小姐睡着睡着突然想起要给自己擦药,绿儿还好好地感动了一下,那知道背上的瘀伤脸上的肿胀处理完了,董诗诗又把目标放在了她紧并得双腿间,不仅又羞又怕的求起饶来。
不过绿儿可怜兮兮的声音显然没有入了董诗诗的耳朵,睡得三分迷糊加上三分酒意和三分热心一分好奇,让董二小姐利索的脱掉了绿儿的衬裤,还不忘解释道:“女孩儿家的身子娇嫩得很,不上药万一留下疤多难看……我也是女人啊,你害羞什麽!”
绿儿被董诗诗扳的双腿大张,虽然明知都是女人,却也忍不住把脸羞了个红透,但二小姐的话又不敢违抗,只有乖乖的挺高细腰,让二小姐更方便的上药。
月色不够清晰,董诗诗索性掌过油灯点亮,搁在了床边,然後扒开绿儿有些红肿的肉唇,用手指蘸了药膏细细的在绿儿那粉津津的一团柔润嫩肉上寻找着,在泛起血丝的膣口轻轻涂抹上去。抹了一阵,瞅见阴户顶端有颗娇小肉豆儿竟也红红的胀了起来,虽然奇怪刚才似乎这里没有伤到的样子,董诗诗还是抱着反正药涂上不会伤人的念头在那芽尖儿上擦了一擦。
哪知道这一擦下去绿儿的股间猛地一抖,刚才涂到膣口的药膏突然被一股汁儿和的稀了。董诗诗皱起眉头,对着绿儿道:“你这丫头,我给你上药,你尿什麽尿。”
绿儿闭着眼睛颤巍巍道:“小姐,奴婢没有尿啊……刚才你一擦药,人家那里猛的酸了一下子,小姐……别往那里上药了,酸酸痒痒的好难受。”
“不成,我看看哪里出的水儿,再给你上一遍。”
董诗诗把油灯凑近了一些,顺着泌出清浆的红嫩裂隙用指尖一点点摸了进去。
绿儿长哼了一声,旋即发觉身边热热的不太对劲,睁开眼睛才发现董诗诗竟掌起了灯,那边还有一个窗户没关,顿时羞急道:“小姐……你……你怎麽点灯了!好歹……好歹把窗子关了啊!这要让人看见,绿儿还怎麽做人啊!”
“大半夜的谁不睡觉来看女人屋子,别操心那个,赶紧的抬腰,怎麽我还没上药呢你就要死似的。”
绿儿也疑惑不解道:“奴婢不知道啊……小姐手指往里一伸,人家……人家的腰就没力气了……”
董诗诗哼了一声,不明白为什麽越找这粘粘滑滑的透明浆汁越多,抱着非要找到源头的念头,她索性一把抱住绿儿大腿,把脸凑近了仔细盯着用手指一点点拨开挤成一团的小洞,往里看着,好像婴儿掌心一样柔嫩但更多褶皱的粉色膣口被挤开些许,往里面看去,不时微微一抽的腔子稍往里的地方还能看见一圈嫩嫩的薄皮,粉嫩肉壁上挂着晶亮的汁液,却看不出从哪里流出来的。
绿儿拿董诗诗全无办法,心里羞极,下身又被弄的又沉又酸,本还有些疼痛的阴户现在憋胀发痒起来,急的她心里猫爪挠着一般,身子不自觉地扭了起来。
这主仆二人没料到的是,屋内这一幅春色撩人的画面当真就有人在看。
而且那油光满面的脸和色迷迷的小眼睛,属於一个肥胖的黑衣男人。
他双目努力的睁大,鼻翼扇动急促的喘息着,黑色的麻布裤子裤裆被撑得老高,小蒙古包一样耸着,他费力的咽了口口水,自语道:“好下手的被人抢了先,只好用这两个丫头了。还好长的不错,值得让老子冒一冒险。”
他从胸口掏摸了半天,拿出一根碧玉短管,淫笑了两下,沿着房檐摸了过去,肥胖的身子在房上移动得却十分灵敏轻巧,瓦片都没有半分响动。
那胖子蹲下身子,在屋顶摸索着找了一片松动的瓦,伸手正要掀开,眼前一暗,啪的一声轻响,一只穿着软底黑靴的脚踏在了他手前的瓦片上。
胖子抬起头,眼前站着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背对着月光让他的脸整个隐藏在阴暗之中,他的腰间配着长剑,还带着浩然镖局的标记。胖子以为少年是镖局的护院,扬手便是三根细针直取少年咽喉胸腹,同时肥胖的身躯一掠而起,为怕惊动其他人打算一下把少年毙於掌底。
但那个影子一样的少年一闪,人就不见了,胖子的飞针也像是被幽灵带走了一样无影无踪。
胖子慌忙地向四下张望,就见房後外墙对面的屋檐上,那个少年远远的看着他,整个人仍然笼罩在阴暗中,只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胖子心里有些发毛,他本就只是下五门的淫贼,胆子并不大,连去捡玉面银狐的剩饭都没有勇气,更不要说和这来路不明的诡异少年拚杀了。
心念一转,胖子提气一跃,发足往镇外飞奔而去,基本中仍不忘回头看一眼,那少年只是冷冷的盯着他的背影,并没有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到了镇外一处破祠堂,胖子才停下了步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恨恨自语:“看来这消息果然人尽皆知了,小小一个旗门镇,满地都是怪人。”
“看来你也是为了幽冥九歌而来的。”
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胖子一个激灵,右掌反手护住背心,就地向前一滚,背靠树干站住。
果然又是那个黑衣少年,有几分秀气的脸上,明亮的眼睛闪着寒光。
“小哥,你若是看上了那两个丫头,我让给你便是。我自会去寻别的路子,你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那胖子边说边掏出了一张信纸,把手一扬展开,“大家还不都是收到这消息才巴巴地赶来,公平竞争各施神通,你若技高一筹,兄弟我自然也不会在你得手後再动念头,同样我用什麽法子,小哥你也别一直捣乱。”
那少年微微一笑,淡淡道:“你是在求我不要杀你麽?”
胖子的笑脸有些僵硬,沉声道:“小哥,你知道我是谁麽?”
那少年哼了一声,道:“极乐佛座下五个淫贼,你是老三还是老四?”
那胖子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他和三师兄确实是双胞胎兄弟,这次他贪功,收到了“幽冥九歌将会出现在浩然镖局”的消息之後自己一马当先赶了过来,没想到一下子被人认出,“你……你既然知道我师尊的神通,还不快给老子滚开!”
那少年长剑抽到一半,又插了回去,“还是不沾血的好……我本来是觉得你们这种人渣来得越多越好,现在却觉得有些烦了,还是提前料理一些的好。”
“说什麽好听的!你不是为了这幽冥九歌而来的麽?”
那胖子哼了一声,把碧玉短管收进怀中,掏出了一双布满短刺的手套戴上。
“真抱歉。我不是。”
那少年一字一句说完,左足向前一踏右掌疾抓向胖子胸前。
那胖子长长吸了一口气,身子骤然高瘦了几分,双臂也长了寸许,他带着手套,双拳一攥不闪不避迎着少年右掌击出。
拳掌即将相交之时,那少年突然沉肩压肘,右臂变得如鞭子一样柔迅的绕上了胖子的左臂,手掌一拨一引,那胖子就觉一股阴柔力道把自己的拳劲猛地向旁一扯,心下大惊连忙凝力向反方向去挣,生怕力道失去控制被对手伤到肩肘。
这时那少年身子向侧一滑,右掌一松在胖子左肘上一托,同时左手迎向胖子右腕,在那已经丢掉了八分力气的右腕上一握一带。
那胖子本也是小擒拿的高手,但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的太过迅速,他根本来不及收力或是变招,双拳力气运老之时,他自己的左拳打在了右臂之上,而右拳则狠狠地打上了自己的小腹。手套上的毒刺见血封喉,他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全身就已经麻木。
胖子软软的倒在地上,面色逐渐变得乌黑,他挣扎着开口,彷佛看见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不可能……影……影狼……明明已经死在江南了……”
江湖上的人大都知道,当年以影返的精妙手法和迅影逐风的凌厉剑法两套功夫闻名江湖的影狼杜远冉已经因为南方那场大乱死在了江南,但刚才那少年用的,却分明是影返中的常见手法,并不神妙,却快,且无法捉摸。
那少年一直阴冷的眸子浮现了一丝哀伤,淡淡道:“影狼没有死,我就是影狼。”
那胖子还想说什麽,但张开的嘴里只流出了乌黑的血。
树枝交错投下的斑驳阴影中,慕容极突然出现了,他看着那黑衣少年,轻轻地喊了句,“聂阳。”
那少年回过头,脸上出现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但嘴里却道:“慕容极,你不该这麽晚还在这里的。”
慕容极轻笑道:“盯梢的人还在我的屋後睡觉,你大可不必担心。”
聂阳蹲下身子,把胖子身上的碧玉管收进了自己怀中,然後起身一脚把那胖子的屍体踢到了小道边的杂草丛中,“说真的,我既然能找到夏浩,自然就有办法找到剩下两人,你们本不必这麽做的。”
他撇了撇嘴,微笑道,“而且那东西若是丢了,我可赔不起。”
慕容极靠在了树干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色,肃容道:“主人是为了还你人情,你也知道杜先生是为了他而死的,主人帮你报仇,也算还了他的心愿。”
聂阳微微皱眉,彷佛不愿意多谈他死去的姑丈和师父一样,他掩去眼中的悲伤,淡淡道:“你们既然帮我做了饵,钩子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
“月儿呢?也不需要告诉她麽?”
慕容极远远的盯着聂阳的眼,轻描淡写的问。
聂阳身子不易察觉的一僵,旋即道:“她有她的事情要忙,你知道,她身子本就孱弱,风狼的要求又一向很严格。她知道我继承了影狼称号之後,就一直想让她师父承认她,我不想让她分心。”
慕容极轻笑一声,说了两个字,“借口。”
聂阳回身向镇子里走去,缓缓道:“而且,不管要钓的鱼有多少条,只要饵够重,钩子有一个,就足够了。”
这看似平静但纷乱的一夜终於过去,董家上下真正安稳的睡了一觉的人几乎没有几个。
许鹏把那蓝儿玩弄了一个多时辰,在她身上出了三次才算尽了兴睡下,起来後自然满眼血丝疲惫不堪;董老爷本来是个精神很好的人,但今日也罕见的十分疲乏;董大小姐伺候夫君去了书院,便又一头栽倒在床上,连董老爷来唤都没有起身;慕容极虽然哈欠连天,但至少笑容满面。
只有董二小姐,完全没有一点精神不济的样子,夜里给绿儿上药,最後玩得来了兴致,只把小丫鬟弄得尿了床一样,才在绿儿的连连告饶之下收了手,大早晨起来不仅没有宿醉头疼,反而难得的换了身衣服跑去找慕容极下茶馆吃早点去了。
说书的人嘴皮子利索,二小姐也是熟客,每次二小姐坐到了桌边,那说书的也会不自觉快上几分,但今儿个这人见到董诗诗,一下张口结舌没了声音。
早晨茶堂里大都是熟客,而这些熟客都齐刷刷的盯着进门的董诗诗。
平常总是一条素色裙裤或是普通布裤,今日却成了亮眼的粉黄垂缨绦纱裙,寻常时候的小皮靴子也没了影儿,衬裙边下刚好露出一截明红锻花绣鞋的娇俏尖儿,就连往日几乎不离身的宽松绸衫,今天也换上了窄袖夹褂外套了浅红滚毛兜儿,正正好兜起董二小姐青春逼人的饱满胸脯,显出了米色轻罗丝带束着的柔细蛮腰。
这种漂亮行头董老爷每年都买,但毫无疑问今儿是除了逢年过节之外的日子董诗诗头一遭儿穿。
而改变最大的,就是平常董诗诗身边那个可爱讨喜的小丫头不见了,而多了一个神色有些尴尬但英俊非凡的青年男人。
“看……看什麽看!”
董诗诗走在街上就有些不好意思,进了茶馆更是被看得有些恼了,加上身边的慕容极偏偏不看,不自觉的声音就大了几分,“还有你,本小姐是来听你说书的,你瞪着我做什麽!”
那说书的连忙“话说……且听”之类的絮絮叨叨起来,其他人也忙不迭的扭转头喝自己的茶,董诗诗这才找了个位子坐下,对身後的人道:“石柳,小杨子,你们自己找地方坐吧,茶钱算我的,随便点就是。”
浩然镖局的镖师都为了这次大买卖操练起来,只有几个新来的还算清闲,董诗诗便点了石柳小杨子跟着自己,那穆阳也吵着要来,结果二小姐一个眼神过去,他就被齐镖头拉去站桩了。
“喂……慕容极,他们……刚才都在看我哎。”
小二上了茶和点心之後,董诗诗终於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安静这两个字本就和二小姐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慕容极挤了个笑出来,本来他是打算等王盛威和丘明扬过来,确定一下王盛威的最後意思,却被董诗诗拉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董诗诗与之前大不相同的打扮,眼眉细细的描过,脸颊也上了水粉,恰到好处的胭脂更是让樱唇光润欲滴,“他们看你,还不是因为觉得你好看。”
董诗诗一托香腮,撑在桌上紧接着问道:“那你呢?觉得怎麽样?”
虽然出口的时候脸上有些发烧,但董二小姐想问的话,就不可能有因为害羞问不出来的。
“在下……自然也是觉得好看的。”
慕容极不太适应这麽直勾勾的目光,偏开了头。
“骗人,你都不看。”
董诗诗微微撅起了红润的小嘴,心里一阵失望,以她并不丰富的人生经历来说,她也只能想到换上显得女孩儿家一些的衣服,精心打扮一下这种最简单的法子了,难得她耐耐心心的坐在镜子前任绿儿东涂西抹,结果慕容极压根不看,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她又开口问道,“慕容极,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慕容极一口茶险些喷到桌子上,呛的又灌下两口茶才能开口,故意转开话题道:“二小姐……你……这是打算给我说媒麽?”
董诗诗娇哼了一声,没精打采的趴在了桌子上,说书人口沫横飞的说些什麽她都没注意了,懒懒的道:“少装傻,我才不信没有女儿家问过你……像你这麽俊的,一定老是被女孩子缠着。”
那自然也不会看上她这要什麽没什麽的疯丫头了,这麽一想,董诗诗更加灰心起来,茶也没兴趣喝了,点心嚼了两口,也没什麽滋味了。
“二小姐……过奖了。”
慕容极有些尴尬的摸摸头,回头看过去,小杨子看好戏一样盯着这边,石柳一直冷漠的眼里也带上了笑意,“其实,在下在家乡已经和意中人私订终身了,自然……也不会让女孩子家缠上。”
董诗诗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是麽?我爹爹已经有了我娘,女人还不是一个一个的娶,那些镖师一月不过那麽点银子,都会省出钱来去嫖院子,好像家里的老婆只能做饭洗衣服一样,我以为……男人都是那样子呢。”
慕容极笑着端起一杯茶,知道董诗诗的心思不会在一件事上放太久,想必现在已经不在意刚才的事了,慢慢道:“二小姐,天下之大,虽然很多男人喜欢不止一个女人,但也不代表不会有男人只喜欢一个女人的事情发生,说不定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变成一个男人只能喜欢一个女人,那时候一个男人找很多女人,反倒是很奇怪的事情了。”
董诗诗颇没趣的伸了个懒腰,旋即发现一道道目光立刻聚到了自己舒展的娇美身子上,哼了一声道:“没可能的,男人要是都不好色,别说男人自己,不少女人都会不高兴。”
慕容极笑问:“这话怎麽说?”
董诗诗闷声道:“比如你不看我,我就不高兴。”
“噗”的一声,却是那边小杨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石柳也端起了一杯茶,放到唇边掩饰自己忍不住的笑。
慕容极也没想到话题突然转了回来,只好道:“二小姐,在下还等着王老爷子的消息呢,不好再和你在这边喝茶了。”
董诗诗没趣的扬了扬手,道:“你去吧,我独个儿待会儿就回去。”
本来还打算找姐姐取经问问如何让慕容极注意自己,看来是不必了。
慕容极走後,小杨子和石柳坐了过来,石柳依然没开口,小杨子笑道:“二小姐,你看上那慕容公子哪一点啊?”
董诗诗偏过头看着小杨子,倒没有生气也没有害羞,很自然的答道:“他长得多俊啊,咱们整个镇子都没有那麽俊的男人呢。”
小杨子愣了一下,笑道:“二小姐,男人可不是光好看就可以了。”
董诗诗皱了皱眉,道:“可是男人挑女人就老是挑好看的……”
接着她的声音放低,咕哝一样自语道,“不光好看……难道还要像我爹爹那样能让女人大半夜的鬼哭狼嚎麽……”
经过了昨晚给绿儿上药,董诗诗也隐约明白了那些姨娘会叫得那麽大声也许不是因为难受。
“噗”这次是石柳把茶喷了出来,小杨子连忙伸手去帮他擦沾到身上的部分,却被他一手拍开。
“对了,”
董诗诗也觉得刚才的话题有点不妥,不宜继续,看了一眼忙着擦茶水的石柳,转头对小杨子问,“你说我要是跟着你们走镖,会不会有可能认识到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啊?江湖上的那些英雄好汉是不是娶老婆的时候就不会在意我不会那个不会这个之类的问题了?”
小杨子怔了一下,低头端起了茶杯:“二小姐,江湖上没有那麽多英雄好汉的。走镖的碰到的,大半都是心怀鬼胎的。”
董诗诗扑哧笑了起来,指着小杨子道:“你也把人说得太坏了,哪有那麽多人心怀鬼胎?你是?石柳是?还是慕容极是?你们不都是走镖碰到的,难道都心怀鬼胎啊?”
小杨子嘿嘿笑了笑:“二小姐说的是。”
石柳却愣了一下,眼睛瞄向了手里的茶杯垂下了头。
而另一个被点到名字的慕容极,则在跨门槛的时候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董浩然伸手让了让椅子,笑道:“慕容老弟,昨天在外面干什麽了?这是染了风寒了?”
慕容极坐下笑道:“也没什麽要紧的,就是给家里未婚妻买些小玩意儿,有的挺精巧,南方买不到。”
许鹏哈哈笑起来:“慕容老弟果然是个情种,难怪昨天那麽千娇百媚的小丫头,就那麽让给老哥我了。”
董浩然哦了一声,问了问事情,许鹏半遮半掩的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他知道那董二小姐没什麽不好意思告状的事情,索性自己说个明白。
董浩然抱歉的拍了拍许鹏的肩膀:“我那女儿不懂事,给老弟添麻烦了,回头我给你送几个南方来的清倌儿,保你受用。”
许鹏嘿嘿笑道:“哎,哪里的话,昨晚我也喝得多了,和侄女较了真,这种事情,这次走镖回来咱们慢慢商量。好好玩上几天。”
说话间,外面护院通报,王盛威和丘明扬到了。
丘明扬脸上暗带喜色,王盛威虽然依旧没精打采,但眼中也有了一些蠢蠢欲动。
果然,两人刚刚坐定,王盛威就缓缓道:“这趟镖,我们盛威接了。信我已经发出去了,我离得最远,得让我的人最早动身过来。”
慕容极双目一垂,拱手道:“老爷子能想通,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嘴里说着再好不过,语气却没有丝毫喜悦。
王盛威还道是被对方瞧不起了,老脸有些发红,清了清嗓子:“我既然掺和了进来,就想让这趟镖走成了。这次保的是本武功集子,我不客气地说一句,单靠咱们四家局子里的人头,加在一起怕是都送不到黄河对岸。”
许鹏脸色变了变,但叹了口气还是点了点头,丘明扬嗯了一声,董浩然阴沉着脸不接腔,慕容极笑了笑开口道:“王老爷子过谦了,中原四大镖局的名号还是十分响亮的。”
王盛威沉着脸摇了摇手:“我是个老头子了,面子对我来说不如命重要,我既然这麽说,就是打算让其余三位心里有个底儿,该拿出来的就别藏着掖着了……我家的三孙女儿,前年嫁给了镇岳堡的少堡主,我昨晚飞鸽传书过去,向他们借些人手。至於你们,也该动动自己的人脉底子了。”
丘明扬皱眉道:“老爷子,咱们保的是本秘籍,找武林人士来添乱只会适得其反吧?”
董浩然一扬手道:“王老爷子说得对,这幽冥九歌就我所知在江湖上也算是亦正亦邪的功夫,正道中人想必不会理会,已经成名的高手自然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功夫,就算找来的人有打主意的,相信也是少数……我那小子在武当学艺,相信能叫来几个师兄弟,我过午就让人快马赶去。许老弟,你呢?”
许鹏皱着眉头道:“我认识的尽是些粗豪汉子,倒不会动这集子的念头,就是他们功夫不济,来了也不顶屁用。”
接着,包括慕容极在内的四双眼睛一起看向了丘明扬,董浩然咳了一声,道:“丘老弟,说到和武林的渊源,这里你是最有能力的了,你怎麽说?”
丘明扬的扬远镖局本身与正道邪道到没多大干系,但他的一手飞刀师承自关外叶家,虽然只是粗浅功夫但说出去怎麽也是叶家弟子,而叶家在江湖和关外李家嵩阳郭家一起算得上是超脱於武林之外的望族,虽然不问江湖事,仍有包括少林在内的各大门派尊敬着他们的影响力。
若丘明扬求助於他们,看在他师父的面子上,相信能召来不少高手。
丘明扬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好,我试试看。”
他一直是个对自己的飞刀很自信的人,若不是事关重大,他怎麽也不会考虑假借他人之力的。
董浩然长出了一口气,慢慢道:“那麽,咱们四个就来商议一下这趟镖的详细保法吧,这是咱们四大镖局第一次合作,应该慎重行事。”
说着慎重行事,他斜斜看了慕容极一眼。
慕容极微微一笑,识趣的起身一拱手:“在下想起昨日还有几件小玩意没买到,先行告辞了,正午在下若不回来,四位也不必等着,用饭便是。”
许鹏看着慕容极离去,不解道:“老董,你们浩然镖局还有不准主顾参与走镖路线制定的规矩麽?”
董浩然微微一笑道:“不错,就是这次才有的。”
虽然不明白用意,但看来是为了小心谨慎,其余三人也就没有再问,四人把桌椅拢聚在一起,铺开了一张歪歪扭扭的路线图,商议起来。
慕容极离开镖局的时候,董诗诗正进了镖局,只可惜一正一偏走了两道门,没机会擦肩而过打个招呼。
院子里的镖师们精赤着上身做着例行但是更重了一些的功课,远远还能看到聂荣春和韦日辉正用剑在拆招,董诗诗哼了一声,对身边两人道:“我就知道穆阳那小子会偷懒,咱们这才出去多久,他就没站桩了。”
看来二小姐的无名火有处可撒了。
石柳小杨子一路跟着董诗诗进了他们住的大堂屋,果然穆阳正悠闲得躺在床上,右腿架在左膝上还一晃一晃的,手上正拿着一个碧玉短管,顺着管口往里看着。
“穆阳!齐镖头交待的时间你站够了麽……”
董诗诗中气十足的喊着进了门,在看见那碧玉管後一愣,立刻好奇地走了过去,“……这是什麽?你从哪里弄来这麽个精巧玩意?让我看看。”
穆阳故意逗她一样往身侧一收,董诗诗急着要看,伸手去抢,结果一下扑在穆阳胸前,丰腴的柔软胸膛正压在他故意横在胸前的胳臂上。
穆阳嘿嘿笑了起来,悠然道:“说起来还要感谢二小姐,这是我站桩的时候捡到的。”
董诗诗没注意自己的姿势其实很该害羞,一把夺过了短管站起来看着,先看了看里面发现原来不是通透的,两端各用一片极薄琉璃封着,盖子一样好像能装什麽东西,然後看了看雕花管身,却一下子红了脸。
那管身不过指头粗细,上面方寸之地却雕画着栩栩如生的几个裸体女人,表情看起来既像是难受的皱眉又像是快乐的微笑,乳首腿窝纤毫毕现惟妙惟肖,让董诗诗立刻把那玉管丢回到了穆阳身上,骂了句色鬼,然後忍不住好奇道:“喂,这里面装的什麽?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穆阳宝贝一样把玉管收起,还故意用指肚在管身上摩擦了两下,笑道:“二小姐,这里面的东西我可没见到。”
董诗诗不想理他,转身走出去了,在门外喊了句:“绿儿!我在这里!”
声音便去的远了,想来是和小丫鬟找别的事情做去了。
石柳眯起眼睛看着那玉管,突然开口道:“你这里面当真没有东西?”
穆阳对石柳嘿嘿一笑道:“你准我叫你小石头,我便告诉你。”
石柳颇为尴尬的偏了偏头,片刻才道:“你说。”
穆阳笑着叫了两声小石头,看石柳不满的嗯了一声,才悠然道:“这里面真的没东西。骗你我是活王八。”
石柳的神色有些不对,沉声道:“里面本该有东西的。”
小杨子坐到了床边,拿过玉管笑眯眯的看着:“哦,是什麽?”
石柳犹豫了一下,走到床边轻声道:“我没认错的话,这本该是极乐谷极乐佛那淫贼用来坏女子贞节的融玉丹的容器……我也只从图上见过,所以才问,如果里面是有些黑色细小丸药,那便是了。”
穆阳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真可惜……看来不是那好东西。小石头,要是有那药丸,我一定给你分一份,你看你女里女气的,找个姑娘脱了童子身,应该会好很多。”
石柳眉头一皱,转身出门去了,脸色不知因为生气还是什麽有些发红。
小杨子笑呵呵的拿着玉管凑到眼前看了看:“这东西做的真精巧,拿来装药太可惜了。”
穆阳撇了撇嘴:“你还真信他啊,这东西说不定是那家妓院的纪念品呢。还什麽极乐谷极乐佛,他怎麽不说这是清风烟雨楼的东西啊,比来头大还不用最牛的。”
清风烟雨楼天下第一楼的称号几乎可算是武林公认,的确是比极乐谷那种邪门歪道的小地方响亮很多,小杨子笑道:“你这东西上面画得太不正经,说清风烟雨楼多半没人信的,要说这东西属於全是古怪女人的万凰宫,估计还有人会被唬住。”
虽然江南武林大乱了两年,但万凰宫清风烟雨楼如意楼这一宫二楼的势力依然庞大的居於江湖顶端,就像他们这些北方年轻汉子,但凡练过几天武功的,都知道清风烟雨楼的名号。穆阳把玉管收进怀里,笑道:“清风烟雨楼我见不着,如意楼不对我的胃口,我啊,就想见见那几个据说全是女人的门派,什麽万凰宫啊天女门啊百花阁啊,有机会我都要去走走。”
小杨子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也算是色迷了心窍了。”
穆阳悠然道:“这你就不懂了,会武功的女人比普通女人可有不一样的味道。”
小杨子仰躺在大通铺上,双手枕头:“这话听起来真让人觉得你是个采花大盗。”
穆阳哼了一声道:“我若是采花大盗啊,一定掠个黄花闺女塞进小石头的被窝……然後我就想法子睡了董大小姐,瞧人家又温柔又漂亮,骨子里还有股子媚劲儿,让人看了就心里痒痒……比她那妹妹真不知强了多少倍。”
小杨子眯起了眼睛,打盹一样懒懒说了两个字,“是麽?”
屋外传来了齐镖头呼喝的声音,又在加紧催镖师练习,屋里两人对视了一眼,也走了出去。
难得的,董老爷亲自出现在了练武场上,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诺大的地方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知道这次要做的是大买卖,刚才已经定了,下个月初三出发,两个月的行程。兄弟们有什麽需要和家里交待的,这段时间交待清楚,有兄弟不想去的,也提前和老哥我说一声,剩下的,就都和老哥我一起走了这趟,回来分了银子,大家就能享清福了!”
穆阳高声在後面叫道:“总镖头,是全部人都去麽?”
董浩然向着几个年轻人这边扫了一眼,答道:“不错!这次镖局子里但凡是个有点力气的,都要出动。凡是去的,就有银子分!这次走镖成了,凡是参加了的,以後月例银子翻倍!”
一众镖师大都是养家餬口的青壮汉子,当下轰然叫起好来。
“不去的到齐镖头这里登个名,领了这个月的银子就回家养老吧!剩下的兄弟们,今晚上就在这院子里,老哥请大家喝酒!谁也不能不赏这个脸!”
人群顿时一片叫好声。
穆阳揉了揉耳朵,问身边的两人道:“怎麽样?你们去麽?听董老爷的意思,这趟镖挺危险。”
石柳没说话,只是看着手里的刀柄,小杨子笑道:“当然去了,刚进镖局就能有月例银子翻倍的机会,傻子才不去。”
身後突然传来了韦日辉平淡没有转折的声音。
“除了咱们几个,这趟镖的镖师,去的才是傻子。”
穆阳哈哈大笑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你这大尾巴狼,就会说些神神叨叨的话,信你才有鬼。”
说着走到屋子里拿出来长剑,比划着练了起来,笑道,“管你们的傻子不傻子,今晚总镖头请喝酒,不喝的才绝对是傻子。”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还真的有穆阳所说的傻子。
天刚擦黑,练武场就架起了长桌点起了火把,从熙福楼要的大坛美酒大盘菜肴一连串的上了桌,镖局上下一个人也没有少,连董二小姐也兴致勃勃地坐到了镖师中,拉着不会喝酒的绿儿硬是灌了起来。
但董浩然仅仅是露了个面,让大家开始吃喝笑闹起来之後,简单喝了几杯便离开了。董清清过来瞧热闹,恰好和董浩然走了个擦肩。
“清清,你最近身子骨懒了许多,要不要请个大夫给你瞧瞧?”
董浩然走出两步,心里记挂着早晨叫女儿的时候她的异常,便又回头问道。
董清清回过身子低下了头,轻轻道:“爹,清清没事的。就是这阵子身子有些倦。”
董浩然似乎有事,没法多谈,点了点头道:“你要注意身子,那边乱,去看看就回房吧。”
“嗯。爹这是要去哪儿?”
董浩然摆了摆手道:“一个老朋友。”
说着矮壮的身影就匆匆的去了。
董清清看着父亲远去,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便要往练武场走过去,突然手臂一紧,才发现身边竟然站了一个镖师打扮的男人,面色僵硬只有双眼有神,心中一惊还没喊出声来,就听见了那熟悉的嘶哑声音。
“莫叫,是我。”
“你……你来这里做什麽……”
董清清连忙四下看了看,幸好所有镖师护院都在练武场里吃喝,没人经过。
“这几日我怕是摸不进你的房里了,你若是想见我,就往城东那个算命摊子算卦,我自然有办法找你。”
胡玉飞柔声说着,把她扯到了道边放兵器的库房门口。
“我……我才不会去找你……”
董清清羞窘道,挥着手臂挣了一挣,“放开我,不然……要被人看见了。”
“那你就喊人来抓我这个淫贼便是……”
胡玉飞淡淡道,语气因她刻意压低的声音而带着笑意,一边说着,一边用脚顶开了身後库房的门,拉着她便往里去。
董清清扭着腰肢挣扎了两下,这时远远走过来一个镖师有一样的人影,她连忙顺着胡玉飞的力道被扯进了屋子,双足不知是挣扎还是什麽,顺势把门踢上了。
远远的那个人影站定了步子,隐约传来一声鄙夷的轻笑,接着慢慢走过关上了门的库房,走进了练武场中。
董浩然并不知道身後发生的一切,他匆匆的饶出了後院,从董家院子後的小巷一步三回头的走着,东绕西绕了三四圈,确定了没有人跟着,才小心的站到了城西周瞎子那破落院子外,四下望了望,轻巧的一个纵身跃了进去。
院子里一片荒凉,周瞎子平日拉着二胡唱唱小曲刚够保证自己不死,自然没能力整理这院子,但瞎子耳朵一向好用,此刻却竟似没听到外面明显的草伏声。
董浩然径直走进了周瞎子屋里,冲着周瞎子问道:“来了麽?”
周瞎子早知他要来一样,只是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听着,我回来时候听你的信儿出来。”
董浩然交待完,走到墙边把那破旧昏黄的挂画拉开到一边,打开了後面的暗门,猫腰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长长的通道,好像一直通到了镇外一样,走到尽处,董浩然沿着向上的台阶推开了头顶的木板,钻了出去。
这便到了一处看起来很普通的民居卧房,紧关着屋门,也没有燃灯,屋里一片漆黑。
董浩然对这里十分熟悉一样,摸索着坐了下来,开口问道:“老四还好麽?”
屋里响起了一个恭敬的声音,“回三爷,四爷身子骨还健朗,几房夫人也很听话。”
董浩然叹了口气,道:“你回去给老四带个话,告诉他幽冥九歌有着落了,我来给他想办法。”
那声音沉默了一下:“三爷,四爷特地交待我,您告诉我幽冥九歌的事情,才把这事儿告诉您。”
“什麽事儿?”
“江湖上很多人都收到了消息,说幽冥九歌将会出现在浩然镖局。四爷很在意这件事。您知道四爷眼睛已经那样了,再被这幽冥九转功缠着,那还真不如死了痛快。”
董浩然又叹了口气,当年他们被狼魂中的影狼杜远冉追杀,千辛万苦设了陷阱抓住了他的夫人聂清漪,便和形碎影商议如何威胁杜远冉。谁知道形碎影都没来得及采了聂清漪的元阴,杜远冉就冲进了他们躲避的地方。
那一战并不惨烈,因为聂清漪在手,杜远冉不敢妄动,但就在刘啬过去要废掉杜远冉的手臂的时候,一个清瘦的女子飘然出现,那纤细的手掌仅仅一挥,刘啬的双眼就被那女子的指尖划了过去……藉着暗道和聂清漪逃掉之後,他才知道那个女子便是被他们卖进青楼的孙绝凡的师姐,也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狼魂中的独狼,风绝尘。
至今想起那绝美的容颜和鬼魅一样的出手,董浩然的背後仍会浮现一层冷汗。
“幸好只是废了一双招子,命还在。”
董浩然心有余悸的开口,旋即问道,“这消息是什麽人传出来的?”
“不清楚,一个月前左右传出来的,四爷很激动,险些自己过来。不过被我阻止了。”
董浩然嗯了一声:“你做得好,告诉四爷让他不要出来,这次的事情明显是在钓鱼。老四要是来了,就上钩了。”
“三爷,是不是该让这些年准备的人手一起过来了?现在您这边只有两个人怕是不够的吧?”
董浩然一直以来拿出赚的钱的大半秘密交给刘啬带着的几个人训练着一批年轻人,他们没有高深的武功秘籍,但是他们知道如何训练一批懂得杀人也很擅长杀人的死士。他一个月前知道这趟镖的时候心里已经觉得不太对,便秘密安排了两人混进了镖局里,现在看来确实不太够,便道:“都叫来吧。我感觉聂家的後人已经混进了我的镖局,我得先把他找出来……对了,形碎影有下落了麽?”
当年四下逃命之後他回了夫人身边,与彭欣慈一道躲过了最难熬的时日,之後不甘寂寞的他隐姓埋名开了镖局为营生,赚到钱後就开始寻找那形碎影,只因形碎影教给了他们幽冥九转功,但靠它吸纳的女子元阴和功力尽管可以强行化去,却和他自身的功力无论如何也无法融为一体,一旦积蓄的阴寒气息发作,便要采吸女子阴精引导游走的阴气回归丹田。
董浩然知道形碎影得到的是完整的幽冥九转功,希望能从他那里得知如何化解这阴寒难耐的定期反噬,但那声音答道:“三爷,找了这麽多年没有回音,这次怎麽会有。希望这次的事情能把他钓出来才好。”
董浩然哼了一声道:“他身上是全部的幽冥九转功,若是不想学其余几门功夫,想必他是不会出现了。”
“三爷,前两年新一代的狼魂开始出现在江湖上了,这次来报仇的会不会有他们的人?”
董浩然声音有些微微的发抖,但还是道:“有又怎样?总归是躲不过,索性鱼死网破,死了也要拖下去几个。”
那声音沉默了一下,道:“三爷,如果那报仇的人想要钓出四爷和形碎影的话,那只要两个人都不出现,您应该就是安全的。所以三爷不要一时冲动,行事还是应该谨慎为妙。”
“我不怕他们来寻我,我只怕他们向我家人下手。”
董浩然皱起眉第三次叹气。
“三爷……这些日子据说有不少下九流的家伙冲着幽冥九歌来了这边,估计找您下手的可能不大,只怕两位小姐……”
董浩然心中一惊,骤然想到了这两日董清清的反常:“今早我已经安排人在附近巡视,希望不会出岔子。”
话虽如此他还是知道那些护院见到武林中人多半还是不济事,所幸他知道清清一项乖巧,若真的出事不至於隐瞒不说,而董诗诗没有什麽异样,应该无事。
“那最好不过了,等我那边的年轻人都到了,三爷你办事也方便许多。”
“嗯,对了,你拿着这张字条,”
董浩然把一张纸放在了桌上,交代道,“替我去查查这三个少年的来路,和纸上的记录有不符合的,差人来回报我一声。”
“三爷还有什麽要交代的麽?”
董浩然想了想,终於还是开口道:“你……再帮我查一个叫慕容极的,但查的时候要千万小心,这人的背景应该很不简单。”
“这人是?”
“这次的幽冥九歌,就是他托的镖。”
那声音沉吟了一下,缓缓道:“三爷,幽冥九歌应该是属於破冥道人的独女风绝尘所有,风绝尘可是上一辈狼魂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慕容极莫不是也是新一代的某只狼不成?”
董浩然打了个冷战,低声道:“不会……南边不是都风传风绝尘就是那如意楼的楼主,这些年我一直托人打探狼魂那些家伙的动向,风绝尘应该是已经退隐江湖了,而且并未听闻她有继承人,独狼的称号,应该是就此断绝了。若是其它家伙的弟子,就不该有这幽冥九歌才对。”
“不管如何,我替三爷找出慕容极身後的人便是。有能力拿幽冥九歌出来做饵的,全江湖相信也没有几个。”
董浩然道:“你也要小心,像你这样的帮手不是只靠银子能买到的,你若死了我和老四都会很麻烦。”
那声音带着些许笑意道:“三爷放心,我只是个寻常人,一个无足轻重的而且有些银子的普通人,是最适合做这些事情的了。”
董浩然微笑起来,有时候只要小心谨慎,寻常人一样可以在嗜血的江湖上找到自己的位置,而他很庆幸自己用银子买到了这样的一个人,“这次回去便不要在定期来了,等我的消息。我下月初便上路了。”
“是,三爷。那我告退了。”
那声音消失之後,董浩然仍然坐在黑暗之中,怔怔的出神,直到身子突然一抖,一股阴气从丹田涌起,才醒过神一样匆忙的掀开木板钻进暗道,原路返回了董家。
连年的采补交欢,并没有让董浩然对女人产生厌倦,他只是不喜欢阴气袭体的难受,而对於被自己弄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们,他一直还保持着旺盛的慾望。
他最想真正的拥在床上的,是他的夫人,但他不敢。剩下的小妾对於他来说本质上是一样的,所以匆匆进了後院後,他只是简单地考虑了一下,就走向了三夫人的房间。
不是因为三夫人出身自败落了的书香门第有股子书卷气,也不是因为三夫人清秀娇婉能满足男人的征服欲,当然更不是因为二房病死了之後这三夫人已经成了实际上的主母,他去找三夫人仅仅是因为她休息的最久。
他一向是个自觉公平的人,阴元损的厉害了总要有些时间去歇歇。
算日子,三夫人已经歇过了劲儿才对。
进屋里的时候,丫鬟正打算灭灯,看见他进来,连忙福了一福,回头看了眼床那边,低声道:“夫人已经睡下了。”
董浩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丫鬟识趣的退进了外屋。
除了彭欣慈,他从未替女人的事情费过心。这三夫人也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文雅女子,不想被卖进青楼就只好卖成他的小妾。
撩开床幔,宽大的床榻上那不到三十岁的妇人正在熟睡着,她一向早眠,并睡得很香,根本不知道董浩然正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盯着她起伏的胸膛。
董浩然慢慢的把自己脱得精光,他一直都很享受赤身裸体的感觉,尤其是面对着一个女人的时候。
他不喜欢靠幽冥九转功来扬起自己的肉茎,他坐到床边,慢慢撩开了三夫人身上的被子,看着一寸寸暴露出来的雪白肩窝,下体一阵发紧,软垂的阳根渐渐的肿胀起来。
看着自己的雄风纯自然的昂扬起来,董浩然哈哈一笑,猛地把三夫人身上的被子掀到了一边,扑上了床。
这一刻,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想必都是类似的一个想法。
既然烦心的事情躲也躲不过,就暂时的沉溺在这简单但强烈的愉悦里吧。
乳硬助性 第004章
(一)
“小……小姐,这种地方……就……就不要上药了吧……”
“那怎麽行?你这痔疮生的这麽靠里,不治就麻烦了,没事,我会小心的。”
“嗯嗯嗯嗯……啊啊啊啊……”
(二)
那胖子蹲下身子,在屋顶摸索着找了一片松动的瓦,伸手正要掀开,眼前一暗,接着又是一亮,竟然掉进了房里的一个网兜中。
董诗诗抬起头看着他,回头对绿儿道:“你看,我就说了屋顶不能修,瞧,又抓住一个。”
(三)
但那个影子一样的少年一闪,人就不见了,胖子的飞针也打了个空。
接着面前的屋檐下面传来少年的惨叫声:“唉呀!……难怪师父说房顶打架不能穿皮靴。”
(四)
“说什麽好听的!你不是为了这幽冥九歌而来的麽?”
那胖子哼了一声,把碧玉短管收进怀中,掏出了一双布满短刺的手套戴上。
旋即胖子一声惨叫,“啊!”
原来他上次脱手套後忘记把里外翻回来了。
(五)
说书的人嘴皮子利索,二小姐也是熟客,每次二小姐坐到了桌边,那说书的也会不自觉快上几分,但今儿个这人见到董诗诗,一下张口结舌没了声音。
早晨茶堂里大都是熟客,而这些熟客都齐刷刷的盯着进门的董诗诗。
终於有一个不怕死的走上去抖抖索索的开口:“二小姐……那个……你……胸垫掉到腰上了……”
(六)
穆阳悠然道:“这你就不懂了,会武功的女人比普通女人可有不一样的味道。”
小杨子仰躺在大通铺上,双手枕头:“这倒是,练武的女人老动来动去,肯定一身汗臭,味道是比较大。”
(七)
“三爷……这些日子据说有不少下九流的家伙冲着幽冥九歌来了这边,估计找您下手的可能不大,只怕两位小姐……”
董浩然心中一惊,立刻起身道:“我这就回去先下手为强,不能便宜了外人。”
(八)
看着自己的雄风纯自然的昂扬起来,董浩然哈哈一笑,猛地把三夫人身上的被子掀到了一边,扑上了床。
这一刻,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想必都是类似的一个想法。
“忘记关门了……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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