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还罢了,一说起此事,只让白楚楚恨得银牙险些咬碎,恨恨道:“没错,王爷本是过来了我这里,不是她用手段,王爷又怎会去安乐轩?都是她……都是她……”
“娘娘,小不忍乱大谋,千万要忍耐啊。”
玉雪上前为白楚楚抚着胸口,见她喘息了一会儿,渐趋平静,这才松了口气。
“这两天我让你结交王爷身边的丫头,如何了?”
再怎么不甘心,那也是王妃,她也只是个侧妃。白楚楚不敢轻攫其锋,只能安排心腹丫头走群众路线。
“王爷身边的春分,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油盐不进,奴婢便想送她点好处,都找不到机会。倒是那个红袖,奴婢看她对王妃好像颇有微词,且为人爽快,娘娘赏我的那个银香囊,我拿来送她了,她十分喜欢。王爷的喜好,以及那边的消息,奴婢多是从她嘴里打听来的,看得出是个细心留意的人。”
“是吗?”
白楚楚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玉雪觑着她,轻声道:“只是……她虽细心,我也看得出来,她实在是有些心大,只怕对王爷……存着几丝非分之想。”
“王爷房里的丫头,又是个貌美多情的,对他有非分之想,再正常不过的事。”白楚楚毫不在意,甚至脸上笑容更深:“傻丫头,咱们如今怕得是她不想,只要她想,总有一天,能为咱们所用。这个红袖,你务必要交好拉拢,明白吗?”
“是,奴婢知道了。”
玉雪答应着,想了想到底心里没底,小声道:“娘娘,只是那个春分……万一她将奴婢的事禀告王爷……”
“你有什么事?”白楚楚眉头一挑:“不就是有心收买她们吗?”
“这一条还不够?王爷凭这个罪名,能活活打死奴婢。”
“笨。”白楚楚轻轻一笑:“我既然敢让你去打探消息,自然早为你留了后路。在这府里,你是唯一一个我可以依靠信任的人,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死?”
“多谢娘娘。”玉雪做出深受感动的样子,跟在这种主子身边,不练好演技是不行的:“可是……”
“没什么可是。”白楚楚一抬手,不耐烦地打断玉雪,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杨柳,郁闷道:“先前玩了一招欲擒故纵,谁料想竟玩脱了,王爷至今也不肯来我院里。作为侧妃,难道我能无动于衷?派心腹丫头打探一下王爷的行踪和喜好,想要尽力弥补,不是人之常情?”
玉雪这才反应过来,惊讶道:“原来……娘娘早已成竹在胸,您就是要通过奴婢的行径告诉王爷,您知道错了,恳请王爷垂怜,是吗?”
“当然。所以啊,春分把你的事告诉王爷,是最好的,你完全不用怕。”
白楚楚拍拍玉雪肩膀,就听这丫头期期艾艾道:“那……万一她不把这事儿告诉王爷呢?”
“王爷的房里,怎会连一个心腹都没有?就算春分不说,也会有别人说,你可别小瞧王爷对这座王府的掌控力。”
“那奴婢就放心了。”玉雪崇拜地看着白楚楚:“娘娘真厉害,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
“但愿吧。”白楚楚却没有玉雪这么乐观,怔怔看着院子,轻声道:“这几天是我先输了王妃一着。不过那只是个乡下来的,只要我步步为营,用心筹谋,总可以迎头赶上,然后将她远远甩开。”
“一定可以的。”玉雪握了握拳:“她不过是靠和皇后的亲戚关系才做了王妃,娘娘却是皇上亲自指给王爷,这必定是皇上了解过姑娘的人品之后,才会做出这样决定,王妃可远远比不上。”
“你说得没错。”白楚楚骄傲挺胸:“她是一步登天,而我是凭着自己实力,才走到今天。”
话音刚落,忽听外面小丫头道:“红袖姑娘来了。”
“红袖?”
白楚楚一扬眉,示意玉雪去迎,片刻后,玉雪和红袖两人一起走进来。
白楚楚端坐榻上,红袖先行了礼,方笑吟吟道:“刚刚王爷在屋里说今儿天气好,我就说何不请侧妃娘娘一起游园?好像成婚之后,王爷还没陪过娘娘。恰好赶上王爷心情好,竟然就答应了,派我过来请您。”
“真的?”
白楚楚豁然起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几步走到红袖面前握住她手腕,含泪道:“姐姐提携之恩,我铭记在心,将来只要能平安富贵,愿与姐姐共享。”
红袖吓了一大跳,连忙侧身惶恐道:“娘娘言重,奴婢如何敢当?不过是说句话的事儿,哪里就敢让您放在心上?俗语说得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何乐不为?更何况,这都是为了王爷。”
“是,咱们后宅的女人,一天到晚,心思可不都在王爷身上。”
白楚楚点点头,见红袖脸一红,她微微一笑,撸下腕上那只玉镯,拉过红袖的手,轻声道:“这是和田玉的镯子,请京城最好的首饰工坊雕琢而成,今天早上我刚戴,王爷压根儿没见过。我看姐姐皓腕如月,和这镯子正相配,一点小心意罢了,还望姐姐不要推脱。”
“这怎么行?”
红袖摇头摆手,状甚惶恐,白楚楚不由分说替她戴上,又听她说道:“唉!侧妃娘娘太客气了,既如此,奴婢便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有一条,可千万别再叫我姐姐,我一个做奴才的,只怕折了福寿,一旦让王爷听见,我是死是活?”
“好。”
白楚楚答应着,红袖笑道:“行了,娘娘赶快好好收拾一下,王爷这会儿还在书房,你换了衣裳就过来吧。”
“好,你放心,我随后就到。”
待玉雪送走红袖,回来后一边替主子张罗着,一边高兴道:“娘娘,这红袖虽贪婪,倒是个做事的人,果然就在王爷面前替您说了话。”
白楚楚淡淡道:“她哪是替我说话?不过是为膈应王妃罢了。”
“管她为了什么,只要她站在咱们这一边就行,以后有她在王爷面前时不时递几句话,比咱们用尽心思都强。”
“那倒未必。”
白楚楚摇摇头,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衣领,悠悠道:“这一次虽然是她帮忙说的话,但功劳却在春分,不是她向王爷禀报你的事,让王爷看到我的悔意,她就说一箩筐好话,未必管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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