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何从良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就回房间了。

他坐在书桌上，研究了一会初代机甲图纸，没有研究出什么来，就将它放在一边了。随后又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云服务器准备敲代码。

双手放在键盘上，眉头皱成川字。

双手却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小初已经完善到可以推向市场圈钱了，该优化的都优化了，就等在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上亮相了。

开发人工智能计划，又卡主动思考模块这里，他暂时也没想到什么解决办法。

何从良心里越想越烦躁，干脆确定放松一晚。

对了。

可以找张奥数试卷练练手。

何从良虽然不怂奥数竞赛，但他没有怎么接触过奥数，多做点准备总是没错的。

一想到这里。

何从良双击鼠标，打开了聊天软件，给数学老师发了一条信息。

“老师，你在吗？”

他只是试探的问一句，原本也不期待数学老师张毅刚会及时回复的，毕竟现在有点晚了。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

他消息刚发出去，电脑右下角屏幕的企鹅就跳动了起来。

“还没有。”

“我正在加班备课！”

“你有什么要老师帮忙的就讲。”

何从良沉思了一下，十根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老师。”

“长夜漫漫，有没有奥数试卷，发两张给我练练手？”

张毅刚发了一个敲打的表情：“怎么？之前叫你学，你又不学？甚至给你单独辅导都推卸了。现在又准备临时抱佛脚？”

何从良叹了一口气：

“没有。”

“我就是觉得无聊。”

“想做两套奥数试卷，找找存在感。”

找找存在感？

做奥数试卷找存在感？

张毅刚微微愣了一下，也没有多想，直接拨通了自己在青木大学的朋友曹老。

曹老是青木大学荣誉教授，全国奥数竞赛出题组老师，最近几年奥数试卷都是他出的。

可以说。

曹老就是奥数领域的权威。

“曹老。”

“很抱歉呀！这么晚都打扰你。”

话筒中传出一声沉着的声音，而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可以听出对面是一位颇具威严的老教授。

“小张呀！”

“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只要你不嫌弃我这老头子，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唠叨。”

张毅刚心头触动了一下，缓缓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这里有一个学生想做几份真正的奥数试卷，不知道你这边有没有最新的……”

他说到一半，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如果违反纪律的话……那就……算了吧！”

然而。

张毅刚话还没说完，就被曹老打断了。

“我这里有几份备用的奥数试卷……放心！奥数竞赛不会启用这些试卷的。在纪律方面的问题，我比你懂……”

“那就麻烦你了。”

不一会儿。

张毅刚的邮箱就震动起来，他用鼠标点开邮件上面的文件。只见曹老发过来的一共有八套奥数试卷，上面都是采用六题7分制，总分42分。

他微微扫一眼，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了起来。以他几十年的教书的经验，看完题目后竟然一点思路都没有。

尼玛！

这才是真正的全国奥数试卷呀！

上次拿错那张试卷恐怕是冒牌货，不但分制不一样，就连难度也天差地别。

张毅刚甚至怀疑，就算自己认认真真做这张试卷，都拿不了多少分。这无关知识多寡，而是关乎脑子，如果智商不够，就算想破脑子都答不出来。

……

张毅刚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从八张奥数试卷中抽出一张，发给何从良见识见识。

他用鼠标选中其中一份奥数试卷，拖动到他和何从良的聊天窗口，然后点击发送。

“何同学。”

“奥数试卷我已经发送给你了。”

“不过。”

“这是全国奥数历年备用试卷，难度很大，如果你做不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咱们找个时间给你开个小灶。”

……

片刻。

张毅刚见何从良接收试卷了后，却没有回复，还以为对方在忙，就继续加班了。

时间刚好过了十来分钟，电脑屏幕中的聊天软件，赫然又跳动了起来。

张毅刚一阵恼火，对面真是一个不讲礼貌的家伙，难道他不知道抖屏是不礼貌的么？

……

可是。

当他看到聊天窗口的文字时，顿时目瞪口呆了。

“老师。”

“你刚才发我的奥数试卷还不错，非常有难度，就连我都要思考好一会才能做出来。”

“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其他奥数试卷呀？”

聊天窗口下方还附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_^

“觉得有难度就对了，毕竟这是全国奥数试卷，是用来选拔全国顶尖人才的……”

张毅刚刚说到一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止住了话语，旋即难以置信地问：

“你刚才说什么？”

“老师，奥数试卷难度很大，我都思考了近十分钟才做出来，真是太难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奥数试卷呢？”何从良一本正经地开口。

在他眼里，奥数试卷确实很难了。因为普通试卷，他只需要扫一眼就有答案了，根本不需要思考。

试卷难度很大？？？

你用了十分钟才做出来？？？

特么有你这样说话的么？？？

别人用一个钟都未必能做完，你十分钟就做完了，这叫很难？

张毅刚无法理解何从良是怎么定义很难这个词的。

“你快把答案拍照发给我看一下。”他急忙忙地开口。

……

当他看到何从良发过来的照片时，眼睛都快惊得掉下来了。他虽然不会做奥数试卷，但判断答案是否正确还是可以的。

只见试卷中六道题的答案都写得密密麻麻，思路清晰，逻辑严密。甚至最后一道题，还用了三道解法。

这……

张毅刚看着这份答案，内心堵得慌。该不会是六道题全对吧？

可是。

让他改奥数试卷又不擅长，张毅刚只好又向青木大学曹教授请教。

“曹老呀！”

“刚才你发过来的奥数试卷，我学校有一个学生做出来了，可是我不好评判试卷的分数，所以来请教一下你。”

对面坐在青木大学办公室的曹老，听到自己老友的电话，双眸看着对面的电子挂钟，微微发愣。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才过去十来分钟吧！

这就有人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