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裤子往上看,李将看到付效舟的脸。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逃,可惜他还没站起来就被付效舟一脚踹翻在地上。
李将高出阮椋大半头,和付效舟的体型差不多,人高马大却被轻易踢倒,一方面是因为蹲太久双腿发麻打颤,另一方面是因为付效舟那一脚实在太狠,用了好大的劲儿。他还没有缓过来,付效舟的下一脚已经落下,踩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整个身躯都贴着地,重重碾压。
周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阮椋始终不曾抬头。直到又有脚步声在他左右停下,他才抬起头看李将一眼。
付效舟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看了监控就带着人四处搜索,现在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三个保镖也到了车间,就站在不远处。
他是怎么也逃不出去的。
车间并不干净,李将在地上滚了不知多少圈,扬起大片的尘土。每当他想挣扎着起来,就又被付效舟一脚踢回去。阮椋看到他在哭,面目狰狞。鼻涕和泪水混在一起甚至还有口水,鼻头很红,像滑稽的小丑面具碎裂嘴里发出细碎的哀嚎。
李将发现阮椋在看他,伸出一只手发出破碎的求救。
或许是被这场景吓到了,阮椋很快再次低下头。
李将大概昏了头,见阮椋丝毫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不顾疼痛,竟然想要爬过去,嘴里还念叨:“妈的老子救你……你他妈的女表子!”
李将明明连站都不敢站起来却还有力气咒骂阮椋,甚至成功往前拱了两步。
付效舟皱着眉“啧”了一声,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他才消停下来。
李将气得吭哧吭哧喘粗气,连害怕都忘了,“他……他想跑!”他突然非常激动,“他求着我带他跑!哈,叫着好哥哥,让我带他走,结果现在就这么回报我?”李将像得了妄想症,说着一些阮椋根本没干过的事,眼里除了狰狞的血丝外还布满疯狂。
他想拖阮椋下水,自己都这么惨了,凭什么阮椋可以置身事外,他一定要阮椋比他还惨!
阮椋却不为所动,后背靠着车子,把脸埋在膝盖里,更像是乏了睡着了。
付效舟向站在一旁待命的几个人交代了两句,李将就被拖拽走了,走之前还不死心地叫嚷。
听到车子启动开出车库的声音,阮椋终于扬起头,半张开口想说话。
付效舟像是知道一样,未等阮椋开口便捂住他的嘴巴,亲昵揉着他的头发,语气却很危险:“我们回家说。”
再次踏入那间房子,阮椋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绷,付效舟按着他的肩膀叫他坐在床上。
阮椋眼里流露出不安,迫切开口解释:“我没想逃。”
付效舟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捻起阮椋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
外面太冷了,阮椋只穿了薄薄一层还没有缓过来,身子抖着手指还很僵硬。他伸出手拽了拽付效舟的衣袖,像猫咪伸爪一样小心翼翼,“……我真的没有要逃。”
“他有碰你吗?”
阮椋突然触电般撤回手,像是才想起来,有点焦虑地摸了摸脖子,慌张站起身想去浴室。
付效舟拦住他。
阮椋的眼眶有点红,似乎马上就能哭出去,又不敢肢体接触付效舟,傻傻站着,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想洗澡。”
付效舟什么也没问,让开了道。
阮椋站在浴室门口踌躇一下,转头问付效舟:“……你不进来吗?”
付效舟缓慢而又坚定地摇头。
阮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个人踏进去,但没有带上门,任由它敞开着。
付效舟的态度很奇怪,没有追究逃跑的事,反倒使阮椋更加不安,心里的石头越悬越高,栓着石头的绳子不堪重负摇摇晃晃。
阮椋洗着澡时不时还要看付效舟几眼,确定他还在不在。付效舟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中途甚至当着他的面接了通电话。
阮椋把被李将抓过的手臂搓得通红,蒸腾的热气把他的脸颊也熏得红绯,眼里含着水光,唇瓣沾着一点水汽,润润亮亮的。
他踏出浴室,付效舟这才动身坐到床上。
阮椋紧随其后坐在他旁边,身上什么也没穿,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
付效舟的手指温柔划过他的耳朵,让他有种错觉——付效舟根本没生气,知道他是被迫的。
于是阮椋主动开口:“碰了胳膊……还有脸。”
他在回答付效舟刚才的问题。
付效舟轻轻拽住那只被搓红的手臂,手臂还带着微微的刺痛,阮椋刚才用劲太大了。
他温顺地伸过去给付效舟看,甚至认真说:“洗干净了。”
付效舟勾了勾嘴角,算是笑了,碰了碰阮椋的脸颊,掐一下,低头含住阮椋的唇瓣吮吸,伸出舌头顺着脸颊一直舔到耳后。
阮椋天真以为这件事会这样揭过去,他几乎沉溺在这个缱绻的吻中,直到双手都被抓住,被重重按在床上,冰冷的镣铐再次拷在他的手上,他才恍惚意识到,这或许只是个开始。
付效舟起身去找毛巾给他擦头发,锁链在床头绕了好几圈变得更加短,阮椋连床都下不去,只能躺着等待心口那块大石头重重砸向自己,或许会把自己砸得粉身碎骨也说不一定。
付效舟把毛巾盖在他头上细细揉擦,每一下都饱含柔情,阮椋却感到一阵颤栗。
“阮阮想逃吗?”付效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阮椋整块头皮都酥酥麻麻。
“不想。”
“那为什么跟他走?”付效舟把毛巾拿下去,捧着他的脸印下一吻,“你认识他。”
“我挣不开。”阮椋回答着,“我不认识他……”
付效舟眼神明灭,很快露出一个笑容,笑意却未及眼底,又亲了阮椋一下,“小骗子。”
“我真的……”阮椋呜咽一声,因为付效舟突然低头。“但是他好像认识我。”
付效舟记性好得很,记得李将是阮椋还在上大学时期的学长,有次还跟阮椋一块出了校门口。但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喜欢阮椋的口里出现除他之外的其他人称,即便没有名字也不行。
“就那么想出去?”他又问。
“没有。”阮椋哭哼着,“不想出去,想跟你一起……”
付效舟笑了一下,“真会说好话。”
“真的。”阮椋想亲亲付效舟却因锁链的限制又倒回床上。
“为什么非要洗澡?”
“不喜欢别人碰,脏。”
……
付效舟拍了拍他的肚子,阮椋没有腹肌,肚子很平坦。他骨架小,看上去异常瘦,屁股上的肉却软软的很有弹性。
“那喜欢我碰吗?”付效舟说。
阮椋点点头,扭了扭身,“你来,你来。”
付效舟耳朵凑到阮椋的嘴边,“嗯?”
“要亲。”阮椋学着付效舟,探出舌头慢慢舔。
付效舟用亲吻抚慰着阮椋,“真听话,今天为什么这么听话?”
……
付效舟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两侧,整个上方黑压压一片,阮椋的眼睛都蒙上一层灰黑色。
“还是把你锁起来吧,哪也不许去。”付效舟俯下身,咬住阮椋的耳朵,“不用走路,腿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阮椋抓住被单,摇头说:“别、别……”
“别什么?”付效舟似笑非笑,“不想被打断腿,那你为什么跑?”他突然恶狠狠咬住阮椋的脖领。
阮椋一眨眼就掉眼泪,鼻尖都有点红通通,“我没……唔、跑。”
“再撒谎?!”
……
绕在床头的锁链被付效舟解开,阮椋的手臂得以放松,但是他清楚这远不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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