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新婚。

婚礼结束以后, 原本是要闹洞房的，但大家也就来转悠了一圈以后就走了, 也没有为难什么。

“哎, 我们要体谅一下顾老师呀。”

宁昔催着大家走，“顾老师本来就很不容易了，我们就不要多占用他们的时间了。”

她们走之前, 还十分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阮卿的肩膀。

“加油宝贝。”

阮卿：？

她还要加什么油？

客厅堆积的礼物里, 阮卿看到上面贴了宁昔名字的那个就觉得紧张，毕竟宁昔送礼物的风格一直让人紧张。

从一开始到最后, 宁昔送礼物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 阮卿先去洗了个澡, 她认真卸完妆以后泡在浴缸里, 浴室里全是雾气氤氲, 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沉入水底, 进来之前，顾景辞说他收拾一下家里的东西。

也不知道现在收得怎么样了。

她洗完澡出去的时候，顾景辞没在房间, 阮卿听到客厅的窸窣响声, 她裹着浴巾还没穿好衣服就过去了, 发尾滴着水, 顾景辞靠在沙发上, 手上还拿着什么。

阮卿小声地靠过去了一点，“顾景辞？”

“嗯？”

顾景辞抬头看着她, 一声轻笑, “怎么了？”

“你要去洗澡吗？”

“嗯, 马上去。”

“你在看什么？”

“看…侄女的照片。”

阮卿稍微愣了一下，她知道是谁, 今天顾相带来的小姑娘，叫顾初，其实这还是阮卿第一次见顾初，之前虽然是知道，但也没见过。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阮卿就多多少少会听到顾景辞提起自己的两个弟弟。

顾相很早就结了婚，比两个哥哥都要早，孩子也是，婚后没多久就生了，不过听顾景辞说，他们夫妻俩的关系很不好，阮卿第一次听的时候有些唏嘘，后来也就好了，毕竟也是别人的家事。

在此之前，她竟然也很少见到顾安和顾相，特别是顾相。

阮卿也凑过去看顾初的照片，说：“啊，好可爱。”

“是挺可爱的。”

顾景辞忽然伸手勾着她的腰，把人摁在自己的怀里，阮卿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拉了一下松松垮垮的浴巾，垂眸看的时候，发现已经松掉了，阮卿下意识地捂了一下。

“遮什么？”

“哪里没看过？”

阮卿微恼，抬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锁骨，上面很快有了一排浅浅的牙印，顾景辞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阮卿就被死死地抵在他的怀里。

随后顾景辞低头，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舔舐。

他的吻很细致，很温柔，渐渐下移，她下意识地拉着自己身上的浴巾。

“不想掉下去的话，怎么不穿好衣服再出来？”

顾景辞咬着她的耳朵低笑。

“…你这个意思是怪我。”

阮卿不太服气，“那你在家不穿衣服走动的时候，我也没有饿狼扑食呀。”

“嗯，是我的问题。”

顾景辞抱着她，忽然站起来。

阮卿只能下意识地抓着他，本来就已经在下滑的浴巾又往下滑了一点，她也没有手去拉起来，有些脸红，只能低着头这样任由着顾景辞抱着自己上楼。

几分钟后，她明明刚从浴室出来，又被人抱了进去。

说是要再认真洗一次。

“要不要我帮你洗？”

“…不。”

不要还没说出来，倒是先被顾景辞堵住了唇齿，旁边的浴缸里还放着水，哗啦作响，而她这边已经被男人的呼吸声所淹没。

“我觉得我们可以生一个更可爱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顾景辞在她耳边轻声说，阮卿一开始坐在浴缸的边缘，很怕自己重心不稳跌落下去，她能依附的只有顾景辞，阮卿的手指紧紧地扣着他的肩膀。

她低声呜咽：“嗯。”

会更像谁呢，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这些问题，阮卿本来也是想跟顾景辞好好讨论，但此刻根本无暇分心，她整个人都只能被顾景辞带着步调走，去感受和接纳所有的一切。

浴缸里水的温度和手上的烫意相衬，却还是觉得手心的感受更为明显。

“还摸吗？”

不知道多久以后，顾景辞抬眸，浴室里烟雾缭绕，她忽然觉得顾景辞仿佛是从哪个地方来夺她魂魄的人，她点了点头，手却没有放下去。

阮卿的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今天可以完成你的几个愿望，嗯，庆祝一下。”

“新婚快乐。”

“新婚礼物？”

顾景辞的手触在她的背上，用气音小声地说着，在这种环境下更染上了几分深意。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呀？”

“我没什么缺的东西。”

“……”

这句话真是招人恨。

“把你全部给我就好，乖，手放下来。”

阮卿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忽然之间觉得手上空落落的，但刚才那份温度还在，下一秒她又被人抱了起来，身体突然腾空，嗓子眼里溢出一声尖叫。

“留着一会儿叫。”

“……”

今天的顾景辞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她伸手摸了一下顾景辞的额头：“顾老师，你是不是今天喝太多了啊？”

“醉了吗？”

婚礼上难免会喝些酒，阮卿只是中午的时候喝了一些，到后来就开始换了饮料，顾景辞也不许她喝那么多。

以前大学的时候她最喜欢跟朋友喝酒了，经常喝得醉醺醺的。

“我酒量很好。”

顾景辞笑笑，“不然现在还能跟你做这种事？”

“那我为什么不能喝嘛。”

阮卿不服气，勾着他的脖子，一边赌气。

“你少喝一点，怕你喝太多了发酒疯。”

“我不会呀，我每次喝完酒都很乖很乖的。”

“很乖？”

顾景辞把人抵在玻璃门上，渐渐靠近，“嗯？”

“…不是吗？”

“是。”

顾景辞没忍住笑出了声，帮她细数，“喝醉了酒，第一次来在学校操场吃我豆腐。”

“第二次急急忙忙地来我家，还在我家住下了？”

阮卿突然回想起那段曾经，她轻哼了一声，赶紧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开脱：“那…那不是因为，反正你都是我未来的男朋友嘛。”

“我摸摸男朋友的腰怎么了！我还是隔着衣服摸的！”

她说着，小手就放在了顾景辞的腰上，这次没有隔着衣服，阮卿还小心机地轻轻捏了一下。

顾景辞常年保持锻炼，身材倒也是真的挺好。

阮卿每次看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占了顾景辞的便宜，虽然每次顾景辞就会哄她，说很爱她，说能跟阮卿在一起是他的福气。

但阮卿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比较占便宜。

顾老师除了年纪大了点，什么都好。

“那我就摸你啦！怎么了！哼！”

阮卿说着，“反正迟早有一天都会跟你躺在同一张床上…我…我提前在你家蹭住也没什么！”

“不是第一次了还这么害羞？”

“……”

“按照你这个道理，反正我们俩都会做的，是不是我其实不应该等你？”

“……”

刚在一起的时候，阮卿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所以顾景辞很耐心，一直都在等他。

阮卿没说话，因为这件事确实也经常被大家玩笑提起，后来某次她跟宁昔她们一起的时候，宁昔偶然问了她，“你跟顾老师到全垒打了吗？”

阮卿当时有些疑惑。

“不应该慢慢来吗？

我们这才才一起过久啊。”

“……你让这种老男人等你慢慢来，他挺辛苦的。”

后来阮卿老实交代，说跟顾景辞没做到那一步，只是用了其他的东西。

宁昔当场给顾景辞竖了个大拇指，说：“这忍耐力，真不愧是个高材生。”

阮卿：……

阮卿一直没说话，顾景辞却依旧继续吻着她，室内的空气味道有些变了，渐渐地有些旖旎的味道攀升，和浴室里的烟雾缠绕在一起，被层层包裹着，是怎么都逃不开的。

顾景辞轻咬她的耳朵，说：“啊，要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就早点当个流.氓了。”

“……当我没说！”

“不能反悔的，说过的话怎么可以收回去？”

“……”

跟顾景辞在一起越久，就会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其实挺不要脸的，哪儿是以前刚认识的时候那副温柔疏离清冷的模样。

都是假象！

“那我现在讨回来，也不迟？”

阮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什么？”

“现在再来，当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