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景庭睁开眼,呆滞的盯了房梁几秒,低声说了一嘴‘签到’。
“叮!签到成功!奖励宿主技能《素描》(初级)。”
【姓名:费景庭】
【种族:人类】
【年龄: 26】
【状态:正常】
【根骨:极佳】
【道法:参同契(玄玄子改)、参同契—玄女经(玄玄子改)】
【修为:筑基】
【术法:太上洞渊秘法(太素真人改)、《匿灵机》(和谷子创)】
【技能:综合格斗(业余)、素描(初级)】
【当前任务:努力活到灵气复苏!】
费景庭挑了挑眉毛,系统总算是开窍了,给了个还算有用的技能。这两个月下来,今天一包烟、明天一个打火机的,零零碎碎东西没少给,还都是那种有用却没什么大用那种。
爬起来点了根烟,费景庭眯着眼琢磨着今后的出路。
没错,他费景庭是个穿越者,还是个有系统的穿越者!
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费景庭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越的了,只知道自己一睁眼就出现在了一九一九年的津门街头,掌心多了一道内嵌八卦、外有兽纹的圆形暗红色印迹,脑海里还多了个不具名的签到系统。
初次签到,不但给了修道的功法、术法,还直接将费景庭的修为拔高到了筑基。跟着系统又发布了任务:斩妖除魔、涤荡尘世!
听听!斩妖除魔、涤荡尘世!这任务一听就逼格满满啊!
一时间《诛仙》、《蜀山》、《倩女幽魂》,无数仙气满满的画面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费景庭依稀看到,自己一袭青衣,三尺青峰,御剑而行,飞剑斩妖!
费景庭顿时心中涌起万丈豪情!想他费景庭一代码农,日常996,偶尔007,‘修仙’就是日常,谁能想到有一天他真能修仙啊!
去他的代码!去他的产品经理!从今往后不伺候了,我费景庭要修道成仙!
费景庭默运功法,丹田一股暖流升腾,化作游丝,游走间经过下丹田、会阴又回返归入丹田。
哎?有点儿不对……怎么真气不但没有增长,反倒不停的外泄?
然后系统先给了个名叫《匿灵机》,能封闭周身窍穴,防止真气外泄的法术,跟着告诉费景庭,检测到此方天地灵气断绝、无法修炼,他的修为搁在这个世界算是个中翘楚……有鉴于此,系统更改了当前任务,变成了‘努力活到灵气复苏’。
别急,系统还有补救办法,又给了费景庭一个功法——《参同契-玄女经》。只要突破炼气化神,就可以用《参同契-玄女经》继续修炼。而想要突破到炼气化神,那就去斩妖除魔吧。
此方天地尚存的妖魔鬼怪虽然很少,但不是没有。只要斩杀妖魔,系统回收之后会转化成灵气,供费景庭继续修炼。
费景庭当时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好歹最后还给了点希望。
于是他当掉手表,租了大杂院里的一间房做落脚点,此后两个月里早出晚归,四处打听哪里有妖魔鬼怪出没、哪家闹不干净的东西。
他河堤上找过水猴子,李家大宅等过厉鬼,半夜睡过乱葬岗……甚至还闯进人家家里,就为了瞧一眼那孩子究竟有没有替身。
荒唐事儿没少干,有几次让人家追着揍,结果什么收获也没有。要不是他碰巧瞧见过刚死去的老者身上飘出一缕幽魂,费景庭都要怀疑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了。
所谓仙缘莫测、不可强求。
费景庭点算着仅存的两块大洋、几枚银角子,觉得自己不该再考虑怎么修仙,而是要考虑考虑怎么活下去的问题了。
他随即掐灭烟蒂,起身到院里打了盆水,洗漱过后换上自己穿越时的那一身灰西装,收拾一新后出了门。
院子里,两个邻居家大妈围在水龙头下的水槽边洗着衣服,一位大妈瞧见费景庭,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打招呼道:“哟,小伙子这是去上班啊?今天可是起得晚了。”
费景庭冲着大妈点头笑笑,随口胡诌道:“今天请了假,出去办点事。大妈你们忙着,我走啦。”
“好,你慢点哈。”
等费景庭走出去几步,俩大妈立刻低声嘀咕起来。
“你说这小伙子整天早出晚归的,他是干嘛的?”
“谁知道?神神秘秘,一天也见不着人影。前院的老孙头可说了,前几天后半夜见着这小伙子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回来,别不是干坏事儿让人给打了吧?”
“能吗?那小伙子看着挺正派一个人,看着也不像啊。”
“老嫂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费景庭筑基之后耳聪目明,俩大妈的闲话他全都听在了耳朵里,心里却不甚在意。说呗,随便说,反正也说不掉他一块肉。
步行出了巷子,见到铁皮邮筒,费景庭将鼓鼓囊囊的信封塞进了邮筒里。信封里装着的是他受伤这几天写的二手小说稿子——恰饭嘛,抄袭点武侠小说不寒碜。
走了一段,找了家常去的摊子吃了鸡蛋果子配面茶当午饭,花了他一毛二。吃完饭,花了二分钱坐了一段有轨电车。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北洋大学。他前天去过一回了,校长很看好他,只是北洋大学隶属于教育部,新增一名老师,不但得大学同意,还得打报告得到教育部的同意。
这年头的津门工作机会挺多,可供他选择的就少了。他既不想卖苦力,又不想给洋鬼子、买办当爪牙,于是当一名大学老师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赚得多、活儿不累、地位高。
费景庭好歹也是名校毕业,又跑去布村儿镀过金,因此他对此行自然是信心十足。
下了电车,走了片刻,便到了北洋大学。哦,现在还不叫北洋大学,而是叫北洋大学堂,过些年又会改成津门大学。两年前教育部将北洋大学堂的文科专业打包、拆分,全都塞给了京师大学,于是北洋大学堂成了这年头难得的工科院校。
门卫将费景庭引到校长办公室,费景庭进门就瞧见赵校长正在伏案疾书。
“赵校长!”
赵校长抬头看了眼,道:“景庭来了,快坐。我这儿还有些案牍,马上处理完,你稍微等等。”
“校长您忙,我不着急。”
校长办公室的陈设简单得令人发指,既无花花草草,也无文玩字画,有的是那一整面墙柜里的书籍。
等了片刻,赵校长放下笔,揉着手腕道:“景庭这次是来问编制的事儿?”
“正是。”
赵校长叹了口气。
费景庭心下稍凉,道:“事情有变化?”
赵校长说:“教育部推说编制已满、经费紧张,所以没同意。”
费景庭点点头,心下了然。他这种典型的三无人士,既没有学历证书,也没有名人推荐信,官僚们看不上也不奇怪。
他心中有些失落,难道要逼着他去给洋鬼子当狗?
这时就听赵校长又道:“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我认识一个朋友,他近期正在筹备一所大学。昨日我将你推荐给了他,景庭要是不嫌弃学校初创,不妨去我朋友那里看看。”
费景庭顿时松了一口气,有转机就好,当下问道:“不知赵校长的朋友怎么称呼?”
“姓严,严休。我这朋友早年中过进士,此后一直醉心办学。严氏女学、北辰中学,他都有参与。景庭放心,严休此人重实干,你此番去了他必定重视。”
严氏女学不知道,可费景庭知道北辰中学啊,他当即追问道:“那严先生创办的可是北辰大学?”
“咦?景庭也知道严凡荪的毛病了?哈哈,没错,他办的还真就是北辰大学。”赵校长从书案上拿出一张纸条推过来,又道:“这是地址,严凡荪恰好这几天都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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