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季秋最近迷上了猜谜,谜语是陆允,谜底还是陆允。
她发现陆允就像是一个密室一样,需要一层一层的去解密。
然后,他总是能给到你让你绝对感动的惊喜。
现在,连那个数字密码也被解开了。
单季秋就想啊,陆允到底还有没有什么瞒着她的呢?
想了好几天。
从北京回到锦南,他们又心血来潮地去了趟苏城玩,顺道去留守儿童之家看了看孩子们。
等再回到锦南以后,单季秋又灵光一现解锁了一个。
晚上吃完饭,单季秋坐在沙发上吃草莓,吃着吃着就想到了今天上午在留守儿童之家看到的陪伴机器人。
她咬着草莓尖尖含在嘴上发着呆,须臾,草莓就被咬走了。
确切的来说,是嘴被咬了。
陆允一口咬着她嘴上叼着的草莓,连带着咬了下她的嘴唇,松开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唇瓣上的汁水。
单季秋嘴里只剩一丢丢的草莓尖尖,整个人被咬的一愣一愣的。
他刚才的举动,加上此时他嚼着草莓舔自己嘴唇的样子。
真的好,色气满满。
“你真是狗啊,总喜欢从我嘴里抢东西吃的。”从大白兔开始,就再也没有结束。
“这不是抢来的总是比较,”陆允把草莓咽下去,才意味深长地把话说完,“香甜。”
单季秋实在是对他这些流氓理论搞得没脾气了,又重新拿个草莓咬了一口递给陆允:“那以后就是,我吃草莓尖尖,你吃草莓屁屁。”
“成。”陆允接过来二话不说就丢进了嘴里,满目宠溺。
单季秋笑着想回之前思索出结果的问题,跟陆允聊着:“对了,你们公司那个陪伴机器人叫崽崽不是你以前给我解释的原因吧。”
陆允也发现了这丫头自从知道了那个密码的意思以后,就总想着在他身上继续挖秘密,跟探宝似的,特别的乐此不彼。
这还真是又给她挖了一个出来。
“那是什么意思呢?”陆允继续装着。
“那是什么意思呢?”单季秋扬眉重复问题,意思很是明显了。
“不都猜到了,何必呢。”
“我就知道。”单季秋笑,“访问一下这位痴心汉,你是怎么做到什么名字都不放过的呢?”
“不是,这我可要申明一下了。”陆允说,“严格来讲,崽崽这个名字本来就是我一开始叫出来的,我怎么就不能用了呢?”
单季秋:“跟我抬杠是吧?”
陆允:“我这叫实事求是,而且我之前的解释也没什么错,也真有那么一层意思。”
单季秋:“那为什么偏偏是给陪伴机器人起这个名儿,不是别的机器人?”
陆允挠了挠鼻尖,但笑不语。
单季秋拿脚踢了下陆允:“别不好意思了,你再恶心的情话我都听过了,说说呗。”
陆允被这丫头有时候的直白搞得又气又乐,他含笑瞧她,就是不说。
“陪伴机器人,陪伴?”单季秋瞧着陆允,自己琢磨起来,倏然灵光又是一闪:“哦,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了。”
“是那首歌。”
单季秋说着就反身去摸一旁的遥控器,音乐瞬间在客厅里悠扬地回荡起来。
“我就觉得奇怪,怎么每次放歌来听,来来去去总循环这一首歌呢。”
单季秋能结合到一起,也确实是这歌听的多了,歌词耳熟能详。
“陪伴”俩字儿一出,都不用动脑筋,自动就能衔接上这句歌词。
“你其实一开始就在各种暗示我,结果我没接收到信号。”她笑的特别开怀,“哎,我突然发现吧,你其实真的还挺纯情的呢。”
陆允难得在口舌上输给单季秋,但这会儿他确实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自己的那些暗恋她的细枝末节就这么被她一个一个给挖了出来。
饶是他脸皮再厚,也确实还是有些难为情。
不过呢,他也是有办法治她的。
“嗯,纯情。”
陆允眸色暗了暗,笑意也渐渐变得危险。
他舔了舔唇,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暧昧丛生,“原来我还纯情啊?”
单季秋见陆允从眼底往上攀爬起来的欲色,警报突响,他这是要变身的节奏。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暗自咽了下口水,一边笑着搁下果盘,一边准备起身跑,嘴上还在分散他的注意:“纯情点儿好,我就喜欢纯情的。”
单季秋说完预跑,就被陆允的大长腿给她一勾,把人捞了回来。
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后倒,直直落入了他的怀里。
陆允双手圈紧单季秋,pushonhim,bighandsgoin.
他添着她耳廓哑声问:“喜欢纯情的?”
单季秋被圈死了,被他闹得控制不住地溢出声来。
“你这可不像是喜欢纯情的呢。”陆允手上的力道微微地加重。
“陆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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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呢我?”
“你怎么这么的——”
“不喜欢么?”
单季秋不由得喊了一声:“陆允。”
“嗯?”
陆允笑着,在单季秋的耳边低低地问了句:“完了?”
单季秋自是懂他这意思,轻点了下头:“嗯。”
他沉声一笑,捏着她的下巴。
转过她的头来,将自己的唇送了过去。
然后,就像是剥鸡蛋一样。
慢条斯理地将之从外壳里剥了出来。
“那就试试,这沙发是不是真有那么舒服。”
歌曲在客厅里反复循环。
陈奕迅的歌声是最动人的情话,一字一句仿佛为他们诉说彼此心中最浓烈的情话。
于是,就这样。
沉迷在每一句歌词之中,沉醉在他温柔的烈酒里。
馨柔的灯光下摇曳着那双氤氲的碎影。
“秋崽崽。”
“嗯?”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我陪伴你,从小到大。
还会陪伴你,慢慢变老,直到生命的终点。
这便是我所认定的,最长情的告白。
……
元宵节一过,这年也算是彻彻底底的过完了。
单季秋因为突如其来的感冒了,最后的假期也没能跟陆允去厘城和渝江玩,而是老老实实地被某人勒令在家养病。
病好了,假期也差不多结束了,两人都要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去。
陆允还是会两头跑,北京锦南没停歇。
单季秋有时候看到陆允这么跑着也怪累的,也会偶尔琢磨一下他们未来的打算。
方宁儿呢,还在跟那位警察叔叔耗,用她的话说,就看谁耗死谁。
时间向前,一眨眼,就到了清明节。
按照之前说好的,单季秋陪陆允回了厘城去扫墓。
陆允的父亲是烈士,所以葬在烈士陵园,他们先去看他的父亲。
在陵园里,他们遇到了一个陌生的漂亮的中年女人,戴着副墨镜,大檐帽,打扮的很贵气。
他们擦肩而过,互看一眼,便各自看向前方,继续前行。
陆允带单季秋来到陆建军的墓碑前,碑前躺着一束菊花。
“应该是我爸的战友来看过他了。”陆允看着眼前的菊花说道。
单季秋也将手里的菊花搁下,看向墓碑上还很是年轻的照片。
眉骨硬朗,英俊不凡,一身戎装。
陆允的这份硬朗气质倒是遗传了陆叔叔。
“爸。”陆允牵着单季秋的手,淡淡地笑着,“儿媳妇儿给您带来了,爷爷家隔壁那丫头,还记得吧?”
单季秋微笑着打招呼:“陆叔叔,我是单季秋,我来看您了。”
两人看完了陆建军,又去看陆爷爷奶奶。
反正在陆允的嘴里来来去去都离不开“儿媳妇儿”“孙媳妇儿”这一类的话题。
搞的单季秋无可奈何,又心生欢喜。
……
今年正好谭俊浩也放假回来扫墓。
单季秋他们过年去北京他回了厘城,等他回北京,他俩又走了。
就一直错过,没见上一面。
这一次,加上本就在厘城的周安和余可夏,他们五人组可算是聚齐了。
谭俊浩看着眼前这成双成对的感觉特别碍眼,一晚上就光顾着喝酒去了。
陆允见谭俊浩苦哈哈的样子,好意阻止他:“适可而止吧,你明天还赶飞机,别误了点。”
谭俊浩有被感动到,一把抱住陆允:“还是我允哥好,还知道关心我。”
陆允推开他,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下:“那你误会了,这不怕你喝高了,我们还得送你回去,累人。”
谭俊浩一听,“呵呵”一笑,仰头又是一杯酒,引来大家的阵阵笑声。
单季秋问余可夏和周安:“你俩日子定没,什么时候办婚礼?”
余可夏点头:“国庆,反正伴郎伴娘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啊。”
单季秋也跟着点点头:“行,一定不跑。”
周安又对谭俊浩说:“给你物色一个伴娘。”
谭俊浩哼哼:“那我谢谢你。”
余可夏看向单季秋和陆允:“你俩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单季秋好笑道:“好端端扯我俩干嘛?”
周安提议:“不然咱们一起办也行啊!”
谭俊浩赶紧否定这个建议:“不行啊,我受不了双重打击。”
余可夏懒得理谭俊浩,而是问陆允:“允哥,你就不想娶咱们季秋?”
“想啊。”陆允温柔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弯唇笑着,“不过呢,她想谈恋爱我就陪她谈个够。等她准备好想嫁了,我就娶,随她开心。”
“咦……”另外三个人被杀狗了。
单季秋拿手肘撞了下陆允:“差不多得了。”
陆允懒散的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凑到单季秋耳边,理所当然地低声问她:“那你想结婚么?”
单季秋:“不太想。”
陆允:“成吧,想了呢就通知我,随时候着。”
单季秋:“……”
……
五个当年的少年如今的行业精英,在这酒吧里极其打眼。
尤其是单季秋和陆允,被要了几轮微信了。
这让谭俊浩想到了当年,不由得感慨:“这俩祸水,以前也是这样。只要有他俩出没的地方,我们仨就是透明人,别人瞧不见的,明明我们也很优秀的好么?”
周安笑道:“开玩笑,七中至今还流传这二位的传说,你能比么?”
聊到了七中,大家就聊起了以前在学校里的很多趣事,从学习上聊到了老师上,又聊到了八卦上。
聊到了周安和余可夏的之间的互相暗恋,又聊起了陆允和单季秋那时候的纯牛奶兄妹情怎么就演变成了今天这般不纯洁的男女之情。
许是高中的那些回忆真的美好到让人至今难忘,难忘到每一份的细枝末节都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聊起了当年高二上半期半期期末考结束那天下午的那场篮球赛。
聊着聊着,周安看着单季秋和陆允忽然“卧槽”一声,被余可夏打了。
“你有病啊,吓死人。”
“那会儿啊,某人就像是突然吃了炸/药似的,血虐全场。第二天早上起床以为我他妈腿没了。”周安顿了一顿,看向单季秋,笑的暧昧丛生,“也怪我当时眼拙,怎么就没瞧出来某人在那儿暗戳戳的吃另一个人的醋啊!”
“你眼拙也不是那时候,就之前在锦南,他俩都那么明显了,你不一样愣是没给瞧出来。”余可夏丝毫不给周安面子,随即又看向两位当事人,“所以,你们那个时候其实也是暗恋咯。”
而两位当事人对当年的事也自知是吃错醋,大乌龙。
他们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也就是说,”谭俊浩也想起了一事,问陆允,“上次在锦南你说单季秋是你邻居你一点儿不意外,是你早有预谋。你还支开我,让我遛猫,我就说遛什么猫,操……”
话音刚落,就爆发出各种欢乐的笑声。
周安举起了杯中酒:“好了好了,我提一个。敬我们还在一起,敬我们友谊地久天长。”
此话一出,笑声渐消,他们一一相互看去。
单季秋笑着看向陆允,正好撞上他看向她的潋滟眸色。
那里面是显而易见的笑意,也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此去经年,再度相聚,曾经的一幕幕似乎就在眼前。
一如当年,从未改变。
可乐虽成杯酒,岁月虽不回头。
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依然还是曾经的少年。
“干杯,友谊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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