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顾若影回到江城市,第一时间领着自己4岁的儿子来到了清河公墓园。
这里有她的坟墓。
傅时霄替她修的,很豪华!
“妈咪,你明明没死,可这墓里葬得会是谁?”乐乐仔细端详墓碑。
上面刻有“傅时霄爱妻顾若影之墓”。
墓前一尘不染,不见任何杂草。
鲜花、水果都非常新鲜,显然有专门的人在打理。
乐乐不由轻嗤了一声,一脸鄙夷,“哼,装深情给谁看呐,还不是跟自己的小姨子生了个跟我同岁的儿子。”
顾若影也不知道墓里葬得是谁。
当时,她被陈虎给捂得昏死了过去。
等醒来,发现被关在了全封闭的小黑屋里。
那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
每日的三餐都是通过狭窄的小窗口递进来的。
苦苦熬了9个月,乐乐生产的那天,温老先生如天降神明那般把她给救了出来。
重获自由之后,她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她”死了,死于一场火灾。
媒体还拍下了“她”烧焦的尸体。
回想到曾经受到的苦难,顾若影紧握住双拳,“不管墓里葬得是谁,我们主要目的是潜伏在傅时霄身边,找到他杀妻的证据。”
“我要向世人揭露他矜贵身份下肮脏毒辣的面孔,让他身败名裂!送他去监狱!”
深深凝视了眼墓碑,顾若影领着乐乐脚步坚定地走出墓园。
墓园入口停着辆百万豪车。
气质温雅,面容俊秀的年轻男人站在车前,正耐心地等着他们回来。
“天宁叔叔!”乐乐一扫刚才的沉闷,欢快地朝温天宁飞奔过去。
温天宁弯腰抱起乐乐,亲昵地揉了下他的小脑袋。
抬眸看顾若影眉尖微蹙,满脸思绪的样子,温天宁担忧地询问,“你还好吧。”
顾若影回过神来,笑着回应,“我很好呀!”
“那你……”温天宁还是很不放心。
顾若影笑了笑,低沉的笑声回荡整个墓园。
“说真的,在过来之前,我还挺不好的,可上去看了我的墓碑之后,我就想开了。”
“这世上再怎么的不好,也比不上死后被烧成一把灰装进小小的盒子里。”
温天宁仔细查看顾若影的神色。
看她脸上的笑容不似伪装出来的,他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这是你要的易容水。”
坐进豪车里,温天宁递给了顾若影一瓶通体白色的塑料瓶。
“涂抹上去立即能改变容貌,防水,防火,除非使用我特制的卸妆水,永远都不会脱妆。”
顾若影如获至宝,“谢谢你天宁,这正是我想要的!”
迫不及待地打开瓶盖,当即使用了起来。
顾若影长相娇媚,任何的大红女明星都比不上她好看。
五官精巧立体,肌肤细腻雪白。
易容水一涂抹上去,顾若影耀眼夺目的脸庞顿时变得平平无奇。
“哇塞,妈咪,你完全变了一个样貌!”乐乐稀奇地左看右看。
顾若影拿起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直点头,“天宁,你太厉害了,感觉你只当个医院院长都是屈才了!”
“义父希望我经营好他的爱柳医院。”温天宁笑着回应。
提起温老先生,顾若影关心地询问了句,“他老人家又全世界寻他的妻子去了?”
温天宁:“嗯,据说又找到了一条新线索。”
顾若影由衷祝福,“希望他老人家能够早日跟他的夫人团聚。”
温天宁坐在驾驶座上,驱车离开了清河公墓。
“晚上的酒会,傅时霄也会参加,我现在送你和乐乐回家,妆发造型师已经在等着了。”
顾若影掏出小镜子,再次照了照已经变得平平无奇的脸。
“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他肯定是认不出来的。”
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顾若影嘴角牵起嘲讽的笑,“如今声音也变了,他更加认不出来了,但正好,倒是方便我行事了。”
原先顾若影的声音娇媚入骨,可在被关小黑屋的日子里,她整天嘶喊求救,嗓子早就毁了。
暗沉沉的,比男人的声音还粗粝。
“若影……”温天宁微微蹙眉,眉宇间聚集了满满担忧。
顾若影重新扬起笑脸,语调轻松地纠正温天宁的称呼,“天宁,你又忘记了,我现在名叫夕颜。”
这名字取自名叫夕颜的花。
花语:复仇、痛恨。
很符合顾若影此时的心境,挑选化名的时候,她一眼就瞧中了它。
在顾若影他们离开没多久,又有一辆豪车快速驶入墓园。
车子还没停稳,浑身散发着上位者强势气场的年轻男人匆匆从车子上下来。
站在原先顾若影停留过的地方,男人如鹰隼般凌厉的眼眸,锐利横扫四周。
静悄悄的,不说人影了,鬼影都没有一只。
男人心里一阵烦躁,咬着牙低语,“顾若影!你是有多么的胆小,都成鬼了,却不敢在我面前现身!”
双拳紧握,烧伤的手背上青筋浮现,心情暴躁至极。
但在他傲视群雄的脸庞上,却闪现出与之极为不协调的淡淡失落。
“傅先生!”司机停稳豪车,紧跟着下来。
他的左手捧着芳香四溢的鲜花,右手提着饱满可口的水果。
全都是顾若影喜欢的。
“傅先生,对不起!刚才我走神了,没听清您的吩咐。”司机以为傅时霄是在跟他说话。
在那刻,司机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傅先生可是最讲究工作效率的,也最厌恶让他说话说第二遍,但司机也不敢含糊过去,只得硬着头皮,战战兢兢询问。
傅时霄从司机的手里接过鲜花和水果,吩咐他,“你在这里等着。”
“是!”见傅时霄没跟他计较,司机顿如劫后重生,恭敬目送傅时霄上去。
等傅时霄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司机也不敢轻易挪步,如旗杆那般笔直站在原地。
不过,他紧绷的心神稍微松懈了点,打算闭目好好休息下。
按照往常的规律,没有个把小时,傅先生是不会下来的。
在太太去世的这五年里,他每天早上都会送傅先生来墓园。
每次傅先生都会在太太的墓前待上好久。
没有一次例外。
眼皮逐渐耷拉,正准备进入短眠状态,司机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惺忪的双眼顿时瞪得如铜铃那般大。
不,不对,今天傅先生是有点异常的。
以往来墓园,傅先生的心情都会非常的沉重,心里并且是怀揣着近乡情怯般的抗拒,车速也比其他时候慢上许多。
可在刚才快到墓园的时候,傅先生突然激动地让他加速。
恨不得一脚油门,瞬间瞬移到墓园。
然后隐隐约约的,他还听到傅先生轻唤了一声“若影”。
若影是死去太太的名字。
难道在刚才,傅先生在车子上看到了太太的鬼影?
也怪不得傅先生这么着急下车。
左顾右盼的,似乎在寻找着谁。
司机顿觉得有股冷意从脚底蹿起,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太……太太,我们无冤无仇的,您可千万别找我。”司机害怕地双手合手,对着静谧的空气碎碎念个不停。
不同于司机的害怕,站在顾若影坟前的傅时霄,那是毫无顾忌地直接嘲讽,“怎么,在下面太过无聊,所以上来透透气了?一只鬼,大白天的就敢在墓园瞎逛,却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顾若影呀顾若影,你这只鬼当得可真是够失败的!”
修长的手指紧扣住墓碑。
仿佛再稍微一用力,墓碑就要被硬生生掰断。
可当指腹游移到墓碑上顾若影的照片时候,手劲却温柔到了极致,深怕弄疼了照片上的顾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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