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尚士詹的生平结束了,平平无奇的一生,也是作为一个平凡人的极致。
碑林图消失,陆言退出来,满脸古怪。
方才他在生平中看到了,那副“儿孙绕膝”木雕画,里面木头雕刻的人物的内部,竟然有一丝微乎其微的气在流转。
这就很恐怖了,可见尚士詹的木工活,已经做到了技近乎道的水准。
说来还真是怪了,以前就没碰见这些“纳气”的人,自从得了养气心经,开启修行之道,这种修行者就跟雨后的竹笋似的,扎堆往外冒。
先有八王爷的文气,后有尚士詹的木匠“气”,一个个都是能人啊!
对,八王爷!
说起这位八王爷,陆言脸上的古怪更甚。
他可是通过尚士詹的生平见着,灵堂之中,一名俊朗的玉面中年哭的不成人样,被人搀扶着吊丧。
这熟悉的面孔,不复往日那副看热闹、看乐子的戏谑,一脸悲伤,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伤感。
“没想到这种没心没肺的乐子人竟然也有如此重情重义的一面!”
这位八王爷,正是朱闲。
陆言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个皇室子弟,还能和自己这种底层人自来熟,称兄道弟的。
然而看过朱闲同尚士詹的友谊,再瞧他和自己的关系,也不难理解,这位八王爷不注重所谓的地位,是真心待人的。
人家不在乎自己的跟脚,自己也没必要矫情,依旧平辈相交即可。
“万万没想到这碑文是朱老哥写的,看来他已经养成文气,且造诣不低。”
陆言心说,这碑文既然是朱闲写的,说明朱闲就是文气的主人,且已经养成浩然之气。
可如果是朱闲,他就得掂量着试探了,毕竟只是见过两面,交情不多。再说了,他本来也只是想见见,并不想透露太多关于“气”的东西。
还是那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再看手上,这次刻碑的奖励。
精品八等,木偶替身术。
一堆木偶零件,陆言按照说明图将零件拼凑组合,形成一尊半人高的木偶。
在拼装组合的过程中,他学会了这门木偶替身术。
所谓木偶替身术,就是以木偶作为傀儡代替人,去做各种各样的事,只要提线进行操纵,其所行皆于常人所行无异。
且木偶不限于人形木偶,牛、马、犬等各种动物木偶,制作出来也如活物一般。
陆言试着去操纵这具半人高的木偶,提拉木偶身后的线。
“咯吱咯吱--”
随着他提拉细线,木偶开始动起来,手指竟然异常灵活,竟然能握着钉锤凿子,进行刻碑!
虽说刻得不如陆言好,但是也能达到一般水准了。
绝了!
陆言感觉,自己以后甚至都不用动手,让木偶去刻就完了,但是不成,他怕木偶刻碑他没奖励。
“可惜这玩意不能说话,不能自己活动,甚至不能远程操控。”
陆言有些惋惜,这玩意要是能隔空操作多好,他就直接让傀儡去见朱闲,看看虚实,甚至可以让傀儡去替他赌石赚钱。
吃饭就不用替了,好吃的他还是想多吃几口。
诶,说起赌石赚钱,上回小试牛刀一把,这可好久没去了。
不为别的,就为吃饭能养气,吃饭需要钱,他就得去。
毕竟这两头陆言试过,普通的炸酱面和牛杂面,里面可是没有气的。
......
琉璃街,赌石坊。
今天,陆言陆师傅又来了。
依然是人声鼎沸,依然是富贵一念间。
“哎,你听说了嘛,现在流行赌京郊的石头,就是因为曾经一块郊外随便拾的石头,切出冰糯种了!”
“真的假的?!怪不得我刚从京郊过来,一群贩子搁那捡石头呢!”
对于这样的话,陆言听到,只会微微一笑,随后劝道:“宝友,这可不兴赌啊!”
不是所有人都有望灯术。
陆言溜达着,又来到上次那家摊贩跟前,蹲下催动望灯术,一眼扫过去。
这摊贩抬头,一看熟人来了,那是又气又无奈,合着您逮着我这一处薅了是吧?
他见陆言不言不语看了半天,随后竟然起身离开了,连忙叫住:“唉,我说这位爷,这是没料了么?”
“都是些破石头,没啥好看的。”
陆言撂下一句就走了,这一次确实全部是普通石头,切不出料。
有人一听这话,立马敬而远之;也有眼光自信的,直摇头,头铁买了几块,一切,啥都没有。
“还真叫那小子说中了!”
陆言倒是不在意,继续走,来到一家大赌坊跟前,心说上次还剩了几十两银子,过来回回本。
谁都不会知道,这家铺子要倒霉了,迎进来一个透视挂。
陆言走进去,这大赌坊果然不一样,里面别有洞天,不仅有专门的赌石展台,还有一些雅间,想来是招待尊贵客人的。
他在展台附近转悠一圈,也不买,也不言语,就看,边走边看。
一层展台的石头,那都是个顶个的大,看着形状也规制,颇有那么回事,但是陆言看过去,都是实心的,石材含量百分百,中看不中买。
二层展台倒是有那么几块带料的,可惜质地都不咋地,甚至都不如之前他在地摊捡漏那块压布角的石头。
三层展台,陆言看到第二块,石头本身不大,里面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翡翠,目测半个玻璃种。
行,就它了。
说实话,陆言的精气神也撑不住了,再看下去,怕是要当场昏过去,那乐子可大了。
“那块,什么价?”
陆言指着三层第二块石头问道。
“客官,三层的石头可不便宜,起价百两,这块可得三百两银子呢!”
乖乖!
陆言咂咂嘴巴,心说怪不得这玩意让无数人倾家荡产,三百两银子,根本不是平民百姓玩得起的,敢玩敢输就得全家吃席。
他现在倒是囊中羞涩,只有几十两银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了,买不走。
就在这时,一道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
“哟,还真是陆兄弟,在这玩石头呢?”
一瞧,来人正是朱闲,还是一个人,嗑着瓜子吊儿郎当的模样。
“嘿,朱老哥,真是巧了,咱俩又见着了!”
陆言面上一笑,心底一喜,朱王爷,您可真是及时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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