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渊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绾绾玩儿,梧桐苑堆满了孩子的东西,小到发饰钗环,大到衣箱屏风。
而绾绾也格外以来诸葛渊,每天见不到他便会问聂凝汐,爹爹去哪里了。
聂凝汐心里很是心酸,可想到绾绾的病,她没办法!
她知道诸葛渊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找冰骨龙须草,但是发散出去的人反馈回来的都没有值得高兴的消息。
她承认如果诸葛渊能够找到,或许这样生活对于绾绾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夜晚,聂凝汐哄睡了绾绾,走到外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刚要坐下时,发现有人推开了房门。
她以为是诸葛渊来看女儿,来人扑在她的身上,聂凝汐猛然一惊,回过头发现是一身酒气的诸葛渊!
看着这样的诸葛渊,让她想起那些被诸葛渊囚禁在王府地牢的日子,不由得浑身不适,怒喝:“王爷这是要作甚?”
她以为诸葛渊要对她怎样,却没想到诸葛渊只是抱着她,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嗫嚅着:“聂凝汐……”
聂凝汐皱起眉头:“王爷你喝多了。”
诸葛渊嘟囔着些什么,聂凝汐费力才听清——
“这三年,你可曾有半分想念过本王,哪怕是一点点?”
聂凝汐冷笑出声,记忆里最不愿提及最痛苦难堪的回忆涌动起来,刺痛了她的心。
“没有,若说想。便是想你是怎么逼得我走投无路东躲西藏,想你是怎么把我关在地牢里三年怎么每天折磨我,还想到你怎么诬陷了我的父亲!”
诸葛渊语无伦次的解释:“我……我是听信了叶蔓月的谎话,以为你真的跟……从小便是叶子归先我认识你,我嫉妒得发狂,为什么你成为了本王的王妃,却还要和叶子归……你试药的前一天我喝醉了……醒来却是你已经试药,而且出了事,凝汐,是本王不好。”
聂凝汐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哽咽起来。
“是吗?你何错之有,你可是堂堂湘王,姑且不论你当时是不是误会了我和叶子归!我们之前有多少恩怨你尽管冲我来就是,凭什么殃及我的家人,我父母亲待你不好吗?父亲与你是半师之宜,母亲更是待你如亲生儿子般,你竟做得出这般陷害之事。”
听着聂凝汐一只一句的逼问,诸葛渊内心痛苦交加。
“那不是我,凝汐,那不是……”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
聂凝汐转过头,擦拭簌簌落下眼泪。
“这辈子我聂凝汐都不可能原谅你的,我不会忘记是王爷害死我的父亲。这些天之所以能和你平静相处,不过是是看在绾绾的份上,若不是绾绾,我宁死也不想和你在有半分牵连。”
“这三年来,我曾无数次想过杀了你,杀了你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可是绾绾还那么小,她还患了心疾,我杀了你,绾绾要怎么办?她是我活在这世上的的唯一支柱,没有她我又要怎么办呢。”
诸葛渊不甘心。
“难道叶子归比本王好吗?他的心思难测,你和他一起,又要绾绾如何自处,更何况你又不喜欢他!”
聂凝汐脸上挂着泪,“是我不喜欢他,但是绾绾呢?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痛苦死去吗?她还那么小。而我真正想要的,是带着绾绾两个人好好生活,和你和叶子归没有半分关系。”
诸葛渊哑着声道:“我明白了。”
他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每走一步,都是离聂凝汐更远了些。
她放不下女儿,而自己放不下她。
即便以后不能守候着她和女儿,他要从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里造出一个最安稳的环境给绾绾和她。
说是亏欠的补偿也好,说是他给女儿的礼物也罢。
他能尽自己所能护她们母女安全,便是最好的结局。
……
在那之后,诸葛渊有两天没有回过湘王府。
聂凝汐隐隐感到有些不对,问了下人也没有人不知道诸葛渊去了哪,她叹了口气就没有多管。
清晨将还在睡的绾绾摇醒,她给绾绾换衣裳的时候,轻轻对她说:“绾绾,娘亲今日带你去见一个人,好不好啊?”
绾绾蹙眉道:“我们去哪儿啊,娘亲?爹爹去吗?绾绾已经有多日未见爹爹了,绾绾好想他。”
聂凝汐不语,领着绾绾出了上了管家早安排好的马车。
马车行驶没多久就到了地方。
郊外的别院,牌匾上刻着聂府。
聂凝汐要领绾绾去见见自己的母亲。
这三年来,虽然也远远地看过自己的母亲几眼,可是怕诸葛渊发现她的踪迹,她始终没有敢真正去见见自己的母亲。
但是现在……
她不知道绾绾的心疾是否如叶子归说的那样,所以她想带女儿见见外祖母……
这些年来,父亲不在了,也不知道母亲过得怎么样……
想到这里聂凝汐不由得眼眶湿润,从六七年前,为了嫁给诸葛渊,她居然和家里断绝关系,也没有再回过聂家。
何其不孝。
聂凝汐上前敲门,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谁在敲门?”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满头银发的聂夫人探出头来。
看着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盘,可不就是自己的女儿吗?
只见聂凝汐手里牵着一个玉琢般的小女孩,聂夫人顿时眼泪便滚落下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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