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万豪资历较深的公关女梅昕走了过来,看着莫墨的背影皱眉:“花姐,这样的女人一看就不太像是做一行的啊。”
“我当然知道。”
花姐夹着手臂,弹了弹烟灰,“但凭我多年的经验,她应该是一个落难的大家闺秀,用着也无妨。”
“花姐,你倒是慈悲。”梅昕笑了笑,妖艳的妆容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呵——”
花姐也笑了,将最后一点烟头掐灭在垃圾桶里,“在这样的场所,最忌讳的就是慈悲。”
瞧了一眼莫墨消失的方向,她的红唇动了动,“环境是可以改变人的,让她先做着服务员,时间久了,她的观念变了,人也慢慢会变,到时候再做公关也不迟。”
梅昕的眼眸转了转,淡笑浮上嘴角:“花姐果真是花姐啊。”
花姐扯了扯唇角,转身离开了。
……
深夜。
夜总会的灯光低迷又绚丽。
莫墨在万豪已经工作了一周有余了。这天,她像是往常一样,穿着低调朴素的工作服,低头忙碌的搭配着各种酒水。
一旁的花姐走过来,嘴角挂着一贯淡然妩媚的笑,指了指前排方向的一个包厢:“安排你一个肥差。”
莫墨抬起头,漂亮的眉毛耸起:“什么肥差,花姐?”
“给几个贵人把酒送去包厢,打开,然后陪他们唱首歌说会话就行,但你能赚到的会比你一个月工资还多。”花姐淡淡的道。
“好的花姐。”
莫墨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莫笙肺炎又犯了,李子来大姨妈腰疼忍着不休息不去看医生……总之,没有人比她此刻更需要钱。
“记得,想从男人的兜里掏钱,一定要笑的勾人,嘴巴也要甜。”花姐拿眼尾勾了莫墨一眼。
莫墨点了点头:“知道了,花姐。”
她其实有预感,这笔钱赚的不会太容易,定然要低下头颅,出卖尊严。
但她不怕。
在精神病院她的人格和尊严早就被践踏了千万遍了,这点挑战又算的了什么?
想的时候是理直气壮,但真正来到包厢,还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昏暗的灯光下,女公关的大白腿发出玉白的光泽,整个包厢透着让人发毛的暧昧和奢靡气息。
浓厚呛鼻的烟味更是让她连连皱了几下眉毛,但很快,她就换上了一副妖精似的笑容。
真正需要表现妩媚的时候,她并不是那种不知该怎么做的女人。换句话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莫墨将嗓音压的低了低,长睫毛垂下去,眼尾勾圆:“哥哥,开几瓶?”
此时的她全然不知,只是轻微的卖弄,就已经将包厢里所有的男人的眼神都吸引到她身上了。
“你想陪我喝几瓶?”
一个男人调侃的声音传来。
一只手瞬势搭上她的肩膀,黎明泽的眼光落在莫墨前凸后翘的曲线上,调侃道:“你这么正点,做服务员真是可惜了。”
莫墨的肩头一沉,心脏跟着一紧。除了祈寒,她还没被别的男人碰过身体的任何部位。
这种不适应让她本能的就想站起来。但她又不能做的太明显。
心思稳了稳,她先是挂上妩媚的笑,不动声色的拿掉那只手,随后拿起开酒器起身,开酒。
整个动作其实已经做的非常自然了,但还是惹怒了那位黎公子。
“你嫌我脏?”黎明泽斜睨着眸子,目光打量着面前女人别致的五官,带着酒意冷冷的质问。
莫墨心底一哆嗦。
笑容及时的卑贱了几分:“您说笑了,是我脏,我这样的货色只配给您开酒,陪您开心。只要您喜欢,我将这瓶酒干了。”
不愿意卖色,那就要有酒量,据说这是酒色场所的定律,她斗胆一试。
“呵,好——”
黎明泽优雅的食指往那酒瓶子上磕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你现在就喝给我看!”
莫墨把酒倒进酒杯,端起偌大的一杯酒,眼观鼻鼻观心,在心里默数:1,2,3……
一仰脖,将酒一并灌了下去,冷冽和烧灼同时起作用,胃就像是被烧了个洞一样难受。
然后是第二杯,第三杯……
将一个酒嗝儿压制下去,莫墨的眼色已经有些恍惚,扬了扬干净了的杯底:“喝完了。”
“好!给力!”
黎明泽目光中燃起了浓厚的兴趣,一边笑着一边带头鼓掌。
旁边的几个男人,每人怀里都搂着一个妖娆的女公关,也跟风鼓掌起来。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鼓掌声音,莫墨脸上堆起卑微的笑,胃里的酸水却一个劲儿的顶起,顶的她想吐。
觉得是时候推出酒水了,莫墨站起身,遮掩着胃里的不舒服,巧笑嫣然:“我把剩下的酒都给你们打开,你们玩的尽兴。”
黎公子眸色闪烁:“开!”
莫墨动作娴熟的开始开酒。心里盘算:酒都打开后,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今晚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她虽然头晕了,但心里还是清醒的,她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把这些几十万的酒给他们开了,让他们消费,她能拿到几万块的奖金吗?
没想到等她开完了,准备全身而退的时候,两个声音不约而同的在空气中响起。
“别走——”这一声是黎公子说的。
“不准走——”是另外一个坐在角落里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说的,声音特别低沉,特别冷。
那个人是谁?
酒劲儿上来,莫墨的反应明显有些迟钝。
当她看清昏暗角落里那张阴沉的面孔时,魂魄差点飞了,是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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