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r话语中饱含的杀机让邪神暗自打了个冷颤，惶惶魔音极大的震撼了邪神的心神，那种决绝又无情的意志是那么的清楚，清晰，可怕！

但并非所有邪神都会畏惧joker，这万千邪神中有不少是邪神势力中大家族的人，多少见过世面，甚至有一些在数千年前见过道尔，他们因为走错了路，没有再进阶，却也没有选择进入轮回，一方面是畏惧失忆和死亡，另一方面是两界协议之后他们要照看在死海中不断壮大的家族。

在他们眼中，此时的joker极具压迫力，内心不敢再有丝毫小觑，心中有一种共同发出的感慨：

“果然，无神时代最闪耀的天才就算是推倒重来，也仍然是个怪物。”

但你要真说这些人有多么畏惧joker，倒也完全不至于，他们大多是一种观望看戏的姿态，看看这曾经的男人现在怎么样了。

结果谈不上惊喜，也没有太多的意外，毕竟什么事情发生在这个男人身上都不会让他们太吃惊，唯一让他们没想到的是，joker竟然会逼他们直接表态，并且不留任何余地，这就有点太年轻了，这万千邪神里有多少个家族和势力？你砍死了一些不知好歹的蠢货就以为能折服大家了？

呵，

想太多。

joker啊joker，你好像还没想明白，时代已经变了。

不少在远处的老家伙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的一笑，为首一人冷漠的开口对joker说道：

“我昆顿家族对能摆脱污染的轮回路不感兴趣，对道尔先生的蠢话，同样不感兴趣，今天我们家族来此只是出于好奇，见到曾经的道尔先生在死海世界大放神威后就没了兴致，不过我们临走前呢，有句话想和道尔先生说。”

男人转过身，在一众邪神的注视下冷漠的说道：

“如今死海世界里，不过是当初一些不成器的家伙，真正的强者可都在天海两界呢。”

男人的话充满嘲讽意味，言外之意表达的很清楚，和你同时代的强者和天才如今强的死海世界都容不下，你杀了一些废物邪神，就觉得自己行事了？呵，真的不要太蠢，两界协议一旦被撕碎，强者可以回到死海世界，那时候你还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说这个昆顿家族的代表说的还比较含蓄，接下来发言的邪神势力代表开口就没有留丝毫情面了。

“好大的架势啊，不愧是当初在天界跪着取回尸体的领袖，你这些话还是拿着去和神殿说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死海之下，我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足够淹死你了！”

开口的是米尔恩家族的族长，在一万年前他们不过是一个中立的小家族，放在各大家族中不过是一个蝼蚁一般的存在，但经过这一万年发展，没有参战的他们反而渐渐成了死海之下的庞然大物，因为对道尔了解不多，又没有参加第二次神战，所以说起话来反而不留丝毫情面。

毕竟米尔恩家族发展了一万年，内心也膨胀了一万年，什么生意都做的他们一向自比的都是那些侯爵贵族，哪里会在乎一个过去式的“王者。”

米尔恩家族族长的话引来了邪神的一众唏嘘，不知道的邪神纷纷打听道尔之前的经历，而知道的邪神越专挑道尔落魄的经历拿出来讲，脸上闪耀的是别样的爽感。

毕竟说一个伟大人物的短处，是最能体现他们优越感的时候。

至于这个伟大的人物，他为何而战，又有哪些成就，谁在意呢？

大多数人永远只看自己想看到的事情，只讲自己想讲的故事，哪怕添油加醋的说上一万遍假话，也不会说一句违背自己立场的真话出来。

眼看两大家族口放狂言后都安然离去，邪神之中越来越多的家族跳了出来，甚至开始重新放话让joker共享轮回之路。

“我当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人物，原来是过去一个惨遭失败的小丑过来和我们耀武扬威了。”一个邪神脸上写满了怨毒，跟着嘲讽道，他是新时代的后起之秀，是死海海底第二大拍卖会【灵言】拍卖会的掌柜，说话自然带有一定分量，一言既出，自然有好多邪神跟着附和。

“就是，天海两界里面的人不敢惹，就敢和我们动手，真是可怜，难怪当年会被打成落水狗。”另一个邪神大声嚷嚷道，说完之后刚好迎上了joker的目光，浑身一个打了一个激灵转身就跑了。

“也就欺负欺负我们这些没有靠山的邪神罢了，那些邪神大家族底蕴深厚，谁会怕他？就站在这让他杀，他敢么？他不敢，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靠欺负弱者找存在感的小丑！”一个邪神死死盯着joker身后那条轮回路大喊道，这是一个后世中型家族，奥摩多家族的成员，对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这种自私自利的人简直就是我们所有邪神势力的公敌！你们想想当初那些追随他的人为什么都死了，只有他自己活下来了？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野心家！靠牺牲别人的性命达成自己的野心，失败了就独自逃跑，让自己的手下去送死！”

一个依附神殿的邪神家族成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很快就有邪神认出了他，有海底工匠之称的邪神工匠家族。

“你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这样的东西留在身边早晚会成祸端，不如共享给大家，大家看在这份恩情上，多少也会顾及你的颜面。”又有一个依附神殿的邪神眸中闪耀着贪婪说道，他是专门为神殿在海底做事的狗腿子，当初梅格儿子能去海底逍遥享乐，都是这种狗腿子给探的路。

.....

冷言恶语一句接着一句，

巨大的利益和不同的立场面前，话语除了恶毒，仅剩恶毒。

没有人说真话，为了将这个男人挑唆成所有邪神的敌人，很多邪神接二连三的开口，他们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攻击着joker，从人品到历史上的事情，甚至还有子虚乌有的猜测，里里外外什么都没有落下。

但还有一部分邪神在保持沉默，这是了解真相的邪神，其中有一些家族势力在过去还受过道尔的恩惠，但如今，他们却没有站出来替joker说话，没有人愿意出来接这群起而攻之的脏水，他们表现的很安静，甚至是冷漠，无它，因为时代确实变了。

一个祈求和平的joker，一个连自己家人都不能守护的joker，一个失去了权势的joker，根本不值得他们畏惧与尊重。

过去，他们会因为joker的四大蒙恩家族，三大强军，还有狂热的跟随者而去低声下气，但当自认为是奴才的人翻了身之后，他们最渴望的是什么？

还有什么比看到当初高高在上的主人被踩在脚底更有趣的事吗？

而过去那些受到的恩惠，呵，此刻没有随着邪神恶言相向，就已经是报答了，至少，这部分邪神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他们永远都不会对外承认那些事情，因为那会让他们觉得羞耻！因为这些邪神大多竟然是那些受苦受难的神民，是道尔给了他们自由和可以变强的神路，但如今，他们却改写了族谱，成了天生高贵的家族，承认道尔的恩情，不亚于让他们重新回忆起来那些不堪其辱的岁月。

所以，这些人内心巴不得道尔死掉！但他们并不蠢，在没人当出头鸟之前，他们只会选择冷漠的继续观望下去。

随着时间流逝，

有些邪神家族放完狠话走了，他们还要回去和家主汇报这个情况；有些邪神多少畏惧于joker气场，骂了几句便转身逃了；冷漠的那部分邪神势力也在看足了好戏后带着诅咒joker的神情离开了，整个邪神的队伍散去大半，但仍有三千多名邪神没有离开，一部分是不甘心就此离去，想将joker挑唆成邪神公敌。

而还有很小的一部分，他们脸色很难看，也很困惑。

他们是那部分了解部分真相并且尊重道尔的邪神，就和当初的杜克、霍尔特一样，他们有些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邪神，有些是听着父辈讲着道尔先生的故事长大的，但他们始终无法将眼前疯子模样的男人和那个故事中的道尔联系到一起，所以他们此时的内心非常纠结。

红杉似血的joker嘴角高翘，一直在无声的笑着，他既没有出手大开杀戒，也没有表态，他就是安静的看着，深邃的眸光充满了无情的气息，淡漠的看向这些出言不逊的邪神，就像是欣赏世界上最美妙的风景。

一根香烟点燃，joker脸上的笑容变的愈加嘲讽，带着裂缝的嘴巴裂开，直接无声的笑了起来！这些邪神的答复他真的是太喜欢了，喜欢到在心相世界里独自一个人对着碎裂的镜子说道：

“看呐！这就是我曾守护的人，还有他们的后代！哈哈哈哈哈！”

此时的心相世界里早已看不到黄色刘宇枫和蓝色道尔的身影，仅有血红的joker独自一人低着头面对一个破碎的镜子说说笑笑，沙哑笑声断断续续，而joker对面的镜子里.....仅剩一片虚无。

“滴答，滴答.....”

一滴滴鲜血顺着joker的两个手腕滴落到了地上，那是两道极深的伤口。

片刻，笑声戛然而止。

镜子前的joker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了自己愈加残忍无情的脸，拿起近处一个血淋淋的镜片对着自己的脸左右照了照，joker提了提血红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