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枫全天都在尽职尽责做贤内助,不仅仅是为了帮宋致远开展工作,也是在观摩学习。
餐厅和酒店管理方面她的经验十分丰富,这两项业务是楚月分公司的主营项目,下一步她计划扩大经营范围,但目前还没有确定具体方向,多参与各类策划案对开拓思路大有帮助。
正在忙碌时,杨帆递上手机,楚子枫垂眼一看,是宋氏集团发布的新闻,宋致远的总裁职务果真被撤销,宋老夫人再度出山主持大局。
宋老夫人昨晚发出最后通牒,逼宋致远回家的时间截点是今早9点,但正式的撤职新闻拖到下午4点才发布,这中间有7小时的时间差。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7小时,是宋老夫人的母爱极限,实在等不到儿子回心转意,她只能使出绝情狠招。
此刻的现实,堪称是拼狠较量游戏,一生爱面子如命的宋老夫人,终究是与“忤逆”的小儿子宋致远撕破了脸面,当前楚子枫不受宋家待见的八卦正被传的沸沸扬扬,宋致远被撤职一事,更会如火上浇油一般,让绯闻愈演愈烈。
宋致远是和多位女明星有过绯闻的风流霸总,托他旧日名声的“福”,楚子枫也成为了八卦舆论的热门人物,话题度不输流量艺人。
热度是柄双刃剑,铺天盖地的绯闻之中,自然会有不利于楚子枫的声音,不过换一个角度看问题,若能够善加利用舆论,这会成为商业宣传的绝佳机会。
项目组的讨论暂告一段落,返回办公室后,楚子枫问道:“学长,需不需要楚氏集团这边对外发布有关你新职务的消息?”
宋致远微微蹙眉,边刷新闻边摇头:“我在楚氏任项目总监的事,宋氏那边很快就会收到消息,我的最优策略是尽可能地低调,没有必要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公开和我母亲打舆论擂台战。”
“宋氏不仁,但你不会不义,这一招用的妙!”楚子枫即刻便理解了他的盘算——
“你妈妈虽然糊涂,但宋氏的其他股东不是傻子,在这场较量之中,你越是低调隐忍给宋氏集团留面子,就越能体现比其他宋家人更为高明的一面。”
宋致远最喜欢和像她这样的聪明人交流,无需多费口舌做解释,便可默契了解彼此心中的谋划。
已有多位宋氏的股东和高管发来信息与邮件,向他询问职位变动的详情,并表示会竭尽全力支持他重回宋氏。
宋致远猜想母亲现在应该煎熬得很,一方面要处理他姐姐和哥哥闹出的丑闻,另一方面还需要设法平息集团内部质疑和反对的种种声音,要不了多久,便会焦头烂额,他颇有解气的快感——
“我之所以能坐上总裁的位置,全都因为股东们的推举,但在我母亲看来,总裁的头衔是她对我的恩赐,我如果不当事事都顺从她的傀儡,就是不贤不孝、忘恩负义的逆子,现在就让她老人家好好认清现实,我做宋氏的总裁,靠的不是任何人的施舍,而是自己的真本事!”
尽管宋致远一直都与母亲不和,但母子之间争执与较量都是在私下进行,公开翻脸还是头一遭。
清官难断家务事,宋家母子孰是孰非,舆论也许会有诸多不同角度的评价,但股东真正在意的是实实在在的利润,真正关心的是谁掌舵能为宋氏集团带来最大的利益。
宋老夫人陈旧的经营思路已无法应对市场的新变化,宋致诚虽然在宋氏集团任职多年,但能力平庸的他在事业方面毫无建树,所管理的部门亏损极为严重,最近又被爆料勾结供货商向自家明珠酒店提供假货一事,实力与品行全部差到极致,股东断然不会支持他做宋氏接班人。
至于宋致萱,更是用惨不忍睹的业绩证明了自身的不足,鸢尾餐厅从顶流法餐厅的神坛上重重跌落,合成牛排的黑料愈发使她声名扫地,奸商本性暴露无遗,她不止没有资格做宋氏集团的掌舵人,甚至还有被股东联名赶出集团的风险。
纵观整个宋家,唯一担得起宋氏集团接班人重任的,唯有宋致远。
楚家老爷子和楚明洲就是因为认定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把宋致远当宝贝似的捧着,为他在楚氏集团内安排总监的职务,目的就是帮他对抗宋家。
“实话实说,我感觉母亲大人根本就不想公开撤你的职,只是威胁失败,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说不定老太太正蹲在墙根偷偷抹悔恨无奈的眼泪呢~”楚子枫揣测着慈禧婆婆的心理活动,脑中浮现出的画面分外有喜感,同时还记起了一件事——
“学长,我记得你以前提起过,小时候是在国外的亲戚家里长大的,那时候你父母为什么要把你送出国?”
念及往事,宋致远不由得苦笑:“当年我爸在香港有了外遇,打算和我妈离婚,为了保住这段不值得的婚姻,我妈挖空心思用尽所有方法,在这一过程中怀上了我,满心期望我的出生能够挽回我爸的心。
结果,她荒唐的计划完全失败,我出生的时候我爸连面都没有露,全心全意在香港照顾怀孕的情人,我妈不愿直面失败的婚姻,她恨我爸,也恨没能帮她扭转败局的我,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就把我过继给了国外的亲戚,后来是因为宋家的长辈执意反对,她才迫不得已把我重新接回国抚养。”
宋致远与母亲之间的隔阂由此而生,都说母子之间没有解不开的仇,可是每每回想起自己刚出生就被亲生母亲推给了亲戚,他的心头就怒生无法化解的深深恨意,和母亲的矛盾也就越积越深。
这件旧事他很少向人提起,之所以告诉楚子枫,是因为她是他的契约妻子,也是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友,多了解彼此的过往,更有助于日后在对战家人的斗争中保持默契。
“学长,咱们都是一样的人”,楚子枫为他倒了一杯水,并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今生的亲人,大多是前世的仇人,咱俩有可能不是凡人,而是来人间历劫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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