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萨满诺莫科诺夫

尼基塔带着瓦莲京娜穿过感染者社区的街道，来到一栋相对比较完好的带院子的两层小屋前。

这座小屋是传统的乌萨斯式建筑，它由一根根粗大的原木搭建外形粗犷而古朴。房子的一侧还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简易的棚子里堆放着杂物。院子里载着几颗苹果树但现在已经过了季节树上已经没什么叶子了。

“咳咳……”尼基塔清了清嗓子喊到“喂…诺莫科诺夫？你在吗？”

“那位啊？如果您要找我老爸那可不凑巧，他有事出去了……苏沃洛夫大叔？您回来了？”一位身材匀称，面容俊朗的的菲林族小伙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成黑白相间的虎斑色，一双黄绿色的圆眼睛十分灵动。

“米哈伊尔？好小子，你老爹呢？”尼基塔走上前一边握住对方的手一边拍着对方的肩膀问道。

“这些天感染者社区的事情太多了，感染者纠察队的人打伤了咱们不少人，这几天我老爸都在忙社区里的事情。”米哈伊尔解释到这“嗯…您是……”米哈伊尔也注意了尼基塔身后的瓦连京娜。

“这位是瓦莲京娜，我的…养女。嗯，今天刚收养的，当然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就是帮这丫头拿个伊兹克籍贯……”尼基塔有些笨拙的解释到。

“瓦莲京娜，就像安德烈维奇所说的，我现在和他是父女关系，所以现在我的姓是苏沃洛娃。”瓦莲京娜友好的走上前伸出手。

“哦，您好我是米哈伊尔?诺莫科诺夫。”米哈伊尔赶忙和瓦莲京娜握手“你们进来吧，我老爸应该马上就回来了，请进。”米哈伊尔带着瓦莲京娜和尼基塔走进小屋。

小屋的客厅和厨房是一体的屋里摆放着一张长桌和两把长凳这既是餐桌也是会客用的茶几。长桌上摆着一个黄铜制成的乌萨斯茶炊和几个白瓷茶杯，石头砌成的大壁炉里一口大铁锅被火焰包裹散发出阵阵香味。一张大地毯上堆着一些老旧的弓弩和零件。

“请坐吧…哦抱歉，我在修理这些弓弩，请稍等我收拾一下，抱歉请稍等……”米哈伊尔赶忙跑过去用地毯包起来拖进一旁的房间。然后又跑到柜子旁从里面取出火柴和茶叶匆忙升起茶炊。

“哈哈，抱歉，这几天社区里的很多物资都断了，我们已经没有糖和果酱了。你们先喝点茶，我老爹应该马上就回来了……”米哈伊尔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

瓦莲京娜环顾四周小屋里的墙没有经过任何的粉刷保留了原木原本的颜色，窗户上挂白色的印花窗帘，墙上的照片有些是家庭合照有些则是穿军装的小伙子们的合照。

“嗨，安德烈维奇，那张照片上中间那一排从右边数第二个是你吗？”瓦莲京娜用手肘定了一下尼基塔问道。

“是，那时候我们都还在第五十七独立边防营。当时我也就十七岁左右。”尼基塔点头表示正确，接着他有转头问米哈伊尔“最近家里怎么样？”

“我家里还行吧，日子基本还能过得去。除了纠察队的那些人有时候会来找事外，还有就是前几天有人扔燃烧瓶，石头，装着图钉的玻璃瓶之类的。哈，不过也没引起什么严重事故，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罢了。”米哈伊尔耸耸肩。

“这些事情…听起来可像不是小孩子不懂事会干的事啊？”瓦莲京娜说到。

“米哈伊尔，你听说了吗？尼基塔那个家伙回来了，而且还收养了女儿？哈，怎么可能？他要是真回来怎么可能不来找……我……”一个中等身高的男人走进冲着米哈伊尔喊到，但当他看见坐在自家长桌前的两人后脸上的笑容逐渐转变成了惊讶停顿了好一会才吐出最后一个我字。“所以…你还真的…收养了个女儿？”诺莫科诺夫舔了舔嘴唇一只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问道。

“对，今天才刚办完手续。这位是瓦莲京娜。瓦莲京娜，这位就是谢苗?诺莫科诺夫，战争时期的称号是萨满。”尼基塔为两人相互介绍到。

“您好，诺莫科诺夫先生。”瓦莲京娜友好的伸出手。

“您好。”诺莫科诺夫和瓦莲京娜握手然后突然问到“尼基塔带您去买生活用品和衣服了吗？”

“嗯，还没有。毕竟光是为我办理手续就已经让尼基塔欠了一笔钱了。”瓦莲京娜笑了笑。

“你看看你尼基塔，你也太不会照顾人了。来米哈伊尔，你带着这位瓦莲京娜去斯塔列夫街上的商店里去买点东西。在买点衣服，毕竟姑娘家的可不能像着老混蛋一样天天穿着军装到处转。”诺莫科诺夫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叠旧钞票塞在米哈伊尔手里。

“唉？真不用了，诺莫科诺夫先生。我可以……”

“好了，你们赶紧去，对了顺带帮我买点鱼干和烟草。来米哈伊尔把你的外套穿上。”诺莫科诺夫把两人推出了去。

“看样子他们已经走了。好了诺莫科诺夫，你想聊什么？”尼基塔问道，作为在同一条战线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战友尼基塔自然知道诺莫科诺夫把两个年轻人赶出去要干什么。

“聊什么？”诺莫科诺夫自言自语的反问了一句然后从怀里取出那个用了十几年木制烟斗。那只烟斗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五道刻痕一组的计数图案，这是他狙杀敌人的计数。诺莫科诺夫往烟斗里塞了一小撮烟丝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然后说到“我们要聊的事情可不少…你所以，找到赫拉格了？”诺莫科诺夫坐在长凳上正对着尼基塔问道。

“嗯，我找到他了……”尼基塔小声的回答到。

“嗯…听说那混蛋搞了个什么诊所？那老混蛋日子过的怎么样？”诺莫科诺夫又吸了一口烟问道。

“对，他是搞了个诊所…不过都被整合运动毁了……他现在…还行吧，他在和一家叫罗德岛的制药公司合作……”

“什么公司？制药？那老家伙要制药？当年我被流放的那四年可找不到什么药…他还要制药？”诺莫科诺夫摇了摇头。“其他的呢？你是怎么从整合运动那里逃出的？还有那个罗德岛的制药企业，他们是怎么一回事？”

“我被博卓卡斯替捅了个窟窿，然后让罗德岛和赫拉格给救了。我也是这么遇到赫拉格的。然后我从罗德岛那里抢了一架运输机逃走了，接着我就遇到了瓦莲京娜我答应带她来军区并让她成为一个伊兹克。至于罗德岛他们……”尼基塔把这几天的经历和有关罗德岛的事情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报告。

“博卓卡斯替？爱国者？他也是整合运动的？”诺莫科诺夫叼着烟斗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他给自己和尼基塔都倒了一杯茶继续问道“所以这个罗德岛真的不是什么黑心企业恐怖集团？”

“是，实际上他们…嗯…还不错，对感染者也挺好的……”尼基塔省略了自己对于罗德岛的某位高层高层是帝国叛徒凯尔希的推测毕竟自己已经单方面答应了博士会替罗德岛保守秘密。

“嗯…那你干嘛要抢人家的运输机跑路？听你的描述他们好像是这个世界上对矿石病最了解的一批人？总不能因为他们跟赫拉格合作吧？你又没有应为那混蛋被流放…真的是，如果这个罗德岛真的找出医疗矿石病的药，那你岂不是第一批受益的人？”诺莫科诺夫的五官歪曲成一团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老伙计脑子一定是缺根弦。放着世界一流的医疗水平不要还抢了救命恩人的运输机，这玩意可不是什么蘑菇，浆果之类的便宜东西，估计把尼基塔自己卖了都赔不起。“你丫什么情况啊你……得了矿石病后把脑子烧坏了？”诺莫科诺夫用大拇指按灭了烟斗把燃尽的烟丝倒在一个铁质烟灰缸里，然后他抬头起用那双来自古老森林的绿色眼睛盯着尼基塔，接着他缓缓开口说到“让我们先把赫拉格和罗德岛的事情放下，来说说现在的事。切尔诺伯格和博卓卡斯替…虽然我不相信爱国者会干出这种事…但你是亲历者所以我相信你…你应该知道吧？现在感染者在帝国都快恐怖分子的代名词了，现在就连咱们伊兹克人内部都对感染者有了敌视，咱们这里还好，有捷尔任斯基在倒也没出什么事，但是其他赛契就不好说了，就在前两天诺尔斯克，塔克多尔克都发生了针对感染者的暴力袭击事件……”诺莫科诺夫紧紧的握住烟斗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尼基塔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从茶炊里喷出来的蒸汽，心里很不是滋味，过了好久他才说到“咱们伊兹克人…不在乎血统，咱们的联系是建立在祖辈的战友情谊之上的，但现在…这情谊居然能脆弱到这种地步……”

“都是整合运动的那群该死的杂碎害的…苏卡，一群混蛋……”诺莫科诺夫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愤怒的骂道。“尼基塔，我现在除了尽可能稳住感染者尽可能的不让这些冲突上升到大规模暴力事件之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等普拉托夫，咱们的盖特曼回来你可一定要和他好好说说，咱们决对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冠上叛徒的名号。”诺莫科诺夫说到这里又用烟头敲打了一下桌子看着尼基塔说到。

“我明白，我们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我们现在决不能给普拉托夫惹出什么乱子，别让那些贵族们找到借口…我们会有办法解决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