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冲着温小可挤眉弄眼了好半天,拿着自己东西飘到门口。
还神经兮兮的回头笑着说:“这就对了小李,以后小温值夜班的时候来陪着。要不然到了后半夜,真的头皮发麻。”
那时候医院条件差人员少,药房就在刚进医院的门诊旁边。
晚上药房只有一个人上班。
离科室病房比较远,晚上来个什么紧急病人,或者进来什么人,都是药房最先看见。医院对面就是高山密林,经常能听到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嚎叫。
虽然在医院工作,经常能看到生老病死,但是总归是女人。
所以药房几个女人,只要上夜班,差不多都有家人陪着。
温小可没结婚以前,一个月一个礼拜的夜班,不是温新菊陪着,就是温小星。
只有结婚以后的这一年,她都是一个人。
就算是整夜没有病人取药,药房门从里面反锁着,取药窗户关起来,她也吓得不敢睡觉。
为此药房的同事都很为她操心。
所以李姐看到李亦寒,才会觉得那么惊讶。
李亦寒在药房里转了一圈说:“刚才李姐说后半夜头皮发麻,什么意思?”
他从小胆大,后来又当兵又上军校的,到了稽查科,经常被借调派出所,半夜翻山越岭的办案出警,什么米见过,哪里知道上班还会害怕。
温小可检查了一遍常用药物,按照自己的习惯摆好算盘钢笔,便坐在自己的岗位,关上玻璃窗口的小门儿。
说:“我们这药房吧,正对着大门,离病房远。大门挂的灯泡黑,又没人看守,有时候半夜来个病人,都会吓人一跳。更不要说经常有人半夜过世。”
虽然农场通着电,医院大门上挂的那个灯泡也整晚上的亮着。但是整个农场就这么一个医院,遍布在整个山川的农场有六个连队组成。足足有上千个工人还有家属,差不多每天晚上就会有病人送来。不是摔断胳膊腿儿,就是急性病,还有老人孩子。
有时候真的很吓人,尤其是影子照在地上。
就算没有人进来,无意中看向外面,也觉得阴森森的。
所以值班的人,到了晚上,先要将取药处的那个小窗户的门关上。
尽可能的不去看外面,有谁取药敲窗户再开窗。李亦寒虽然心里很不以为然,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
每晚都有住院的病人还有值班医生护士,有什么好害怕的。
女人就是矫情。
但是嘴上却没说出来。媳妇好不容易跟他亲近了,不该说的还是别说的好。
他在药房转了一圈,看到各式各样的药品,名种医疗器械,有点眼花缭乱。
单是中药柜各个药屉上面写的名字,找起来都得一会儿,更别说那么多种西药了。
药房的工作也不是想的不那么简单,。
温小可做好了准备工作,又将短缺的药补充了一些。
外面的风似乎更大了,也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带了窗户上,发出奇怪的响声。
两人都吓了一跳,凝神听了一会儿。
温小可说:“估计是风把房上的什么东西吹下来了。这都没什么,你知道吗,去年冬天门外竟然进来了一匹狼,那双眼睛绿幽幽的,毛都是倒长的,差点没把值班的吓到背过气去。”
温小可说的风情云淡,当然这并不是发生在她值班的时候,也许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她觉得应该是药房的同事秋簪,为了让她的老公陪着值夜班编出的谎言。
李亦寒紧张的问:“真的有狼进来,那怎么不来找派出所,不爱好我们稽查队。我们可以晚上安排人巡逻。”
“它只是在大门口的地方闪了一下就跑了,那天晚上不是我值班。除了有野兽偶尔会光临之外,有时候还会有奇形怪状的病人,大夫护士们亲自参与到不觉得什么,我们听的人就会觉得很恐怖。”
“反正你上班就在旁边,这里有值班室可以睡觉,不如这周我值夜班,你就住在这里陪我吧。哪怕你只是在值班室睡觉,我心里也踏实不会害怕。”
她记得这次落河事件过了没多久,她晚上值班的时候,就发生了一次可怕的事情。因为那件事情导致她晚上再也不敢一个人上班,又不能单独求张军来陪,只能让张军温小爱一起。
而且那一次事件,她工作了六年私下攒的几十块钱全部被人偷了,公款被人抢走了,她自已被人打晕了。调查这个案件的就是李所长,李亦寒也参与了。
他当时公事公办的样子彻底伤了温小可,虽然他问的那些话,换了哪一位警察都是一样的。
但是问话的意思有怀疑她里应外合,盗取国家财物的意思,还说出了苦肉计,这样侮辱她人格的话。
这个案件没过多久就破了,是农场附近的一个农民,他有偷偷赌博的习惯。
输急了没钱给,被赌徒们推下了山坡。他来医院治腿伤的时候,看到了药房里只有一个人,而且离后面比较远。
便在医院住了几天,观察好了之后,挑了个时间行动。
这件事情以后,温小可对李亦寒的那点愧疚变成了恨,抵触变成了抗拒。
从此以后看他什么都不顺眼。
其实现在想起来,李亦寒问的话无非是电视里说的那些,案件查清楚之前所有人都是值得怀疑的。当时他同马所长一个询问一个记录,马所长觉得难为情,就让协助的李亦寒问话。
李亦寒也确实倾尽全力的很快查清楚了那件事,还她清白。还给她争取了两养伤休息的时间。给医院争取到了一个门卫。
自那以后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也是那次案件的侦破,让马所长对李亦寒更加刮目相看,总想要把他调去派出所。
但是李亦寒志在建设农场,所以没去。
不过他在农场可是比马所长还像派出所所长。
重新来过,她不希望那件事情发生。
因为那次之后给她留下了后遗症,经常会做噩梦,三十多岁以后总是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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