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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替身想开了》番外:帝王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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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帝王娇(14)

“皇帝,她是你的亲妹妹!杀了她,否则天下人如何看你?

史书又会如何记载你?

明帝惑乱天下,就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么?”

皇太后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恨不能掐入骨血之中。

“这玉佩共分两块,本是每一代帝后定情之物,可你父皇却将本属于哀家的那块玉佩给那个女人。

而如今她的女儿又回来祸害你,皇帝,事到如今,你自己难道就没有察觉到端倪?”

“你一惯不近女色,为何偏生对一个郁棠如此中意?

别以为哀家不知道,她还险些杀过你!”

“报应啊!这些都是报应!一定是那个女人处心积虑谋划了数年的计划,否则郁棠为何恰好数次与你交锋,又正好引起了你的注意?”

“杀了她!这件事从此之后,便无人知晓!”

“定南侯表面归顺,实则是留有后手,等到皇帝真的娶了自己的亲妹妹,他便将此事告之天下,届时那些别有居心之人,定会聚而伐之!”

“……”

皇太后瘫软在凤椅上,手中紧攥玉佩,眼神缥缈的看向了不知何处的远方,沉浸在久远的回忆之中走不出来。

她一直在说。

赵澈笔直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冰封的雕塑,半晌没有动作。

至于皇太后说了什么,他听的并不是很真切。

这时,皇太后站起身,爆喝了一声,“来人!哀家要杀了郁棠,哀家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

此时,对皇太后而言,郁棠已经和数年前抢先帝的女人重叠,她眸中充斥着愤恨与不甘。

赵澈回过神,“母后!朕……容朕查清楚再说!在此之前,还望母后看在儿臣的份上,不要动郁棠一根汗毛!”

赵澈的声音在轻颤。

皇太后看着她的儿子,难以想象她这个郎心似铁的儿子,竟然也有担心害怕的时候。

皇太后无力苦笑,“那个人害了哀家,她的女儿又来害你。

当初……当初还不如成全了她和先帝!”

她争了小半辈子,抢了小半辈子,可自己的丈夫在弥留之际,抓着她的手,唤着别人的名字。

“哈哈哈哈!不如成全!不如成全!”

赵澈走出了内殿,身后是皇太后的哭喊咆哮声。

那个女人,赵澈见过。

她少言寡语,但总是笑脸迎人,她的笑很浅很淡,像是冬日里的一抹阳光,身处皇宫漩涡,却是不问世事。

皇太后要杀了她,是重病的先帝制止了皇太后。

但作为条件,那个女人也被驱逐出宫。

赵澈记得,那晚下了茫茫大雪,捧着大肚的女人在先帝寝殿外跪了良久,想见先帝最后一面。

她却不知,先帝那时已经死了,死的时候还在唤着她的名字。

她和先帝那一世最终不得相见……

如今的郁棠似乎真的像极了她。

赵澈回到寝殿,宫人们知道帝王的规矩,先后退下。

此刻是白天,但殿内仍旧点着蜡烛,郁棠躺在龙榻上,还在昏迷之中,眼角有泪痕划过,沾湿了鬓发。

赵澈至今仍旧记得那个女人怀有身孕的样子,她总是爱笑,而当时身为太子的赵澈,亦是很喜欢先帝的这位后妃。

那时他问,“娘娘腹中是男孩?

还是女孩?”

她温和的笑,“我觉得会是个小姑娘,是太子殿下的皇妹,太子殿下日后可要照顾妹妹呀。”

当年的赵澈还小,也曾渴望过手足之情,但他太聪明,那些人别有心机,他一眼看穿。

故此,对其他的兄弟姐妹,他素来保持距离。

却是对那个女人腹中的孩子格外期待。

可他终是没有等到妹妹的到来。

带着指腹的大掌划过少女明媚的面颊,赵澈觉得自己可能要疯了,但表面看上去却毫无波澜。

“母亲!母亲!母亲求求你别走!”

郁棠惊呼出声。

她睁开眼来,赵澈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脸上没有了他们每次独处时的风流不羁,他肃重冷硬,和传言中的暴君无异。

郁棠看见赵澈站在龙榻边,浓郁的剑眉紧蹙。

她想起了自己昏倒之前在皇太后那里,又听皇太后提及了自己母亲的事,然后就被赵澈击晕了。

“皇、皇上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母亲到底是谁?

我想见见我的父亲。”

这件事若是弄不清楚,她便会寝食难安。

而且,皇太后和赵澈的反应都太过反常,让她不得不多想。

赵澈喉结滚动,目光从郁棠脸上移开,对着殿外喝道:“来人!将郁司寝带去偏殿!无朕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偏殿就在隔壁,赵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难道是因为她有什么危险?

郁棠清楚的记得皇太后看着她的眼神,那是恨不得杀了她。

她与皇太后无仇无怨,唯一的可能便是因为母亲!

“皇上!你一定知道我母亲是谁?

是么?”

郁棠被宫人带下去之时,她在男人身后哭着问道。

赵澈转过身,没有去看她。

他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不顾三纲五常,亦不顾天下人的指责,不管不顾的将郁棠拥入怀中,和她结成一世连理。

……

郁棠被帝王囚禁在偏殿的消息在皇宫传开。

皇太后自是看得出来,赵澈这是在护着郁棠,即便她很想立刻杀了郁棠,也未能够接近偏殿了。

与此同时,后妃们既是好奇,又是战战兢兢。

帝王的宠爱来的快,走的也快。

谁又能想到,帝王在早朝上刚提出立后,不出两个时辰,人却又被禁足了。

帝王的心,当真不是她们可以揣测的。

……

赵澈单独宣见了心腹,帝王神色冷硬,似有杀欲,“去把定南侯的一切卷宗都给朕找来!另派人去一趟定南侯府,彻查定南侯之妻究竟是是谁人?

还有……郁棠的身世。”

那心腹从十来岁开始就跟着赵澈,从当初的太子侍读走到如今的地位,深得帝王宠信。

闻此言,男子心头一颤,好在足够沉稳内敛,并没有表现出半点震惊之色。

“是!皇上!”

心腹离开之后,赵澈在内殿沉思了半晌,太阳穴胀痛的厉害。

封后的诏书已经下了,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况且……倘若郁棠真的是那个女人所生,他就真的能放开郁棠么?

赵澈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

一想到郁棠嫁给别的男人,赵澈觉得,他想杀光所有知情人的心思都有了。

……

入夜,郁棠在偏殿踱步。

宫人跪着劝道:“司寝,你好歹用些饭吧,若是皇上知道司寝绝食,定会惩戒奴才们。”

郁棠是不久之后的皇后,再者,就算她被帝王禁足,但也是关在了帝王寝宫的偏殿,可想而知,帝王对她是何等的重视。

只是……也不知道郁司寝到底是怎么惹怒了帝王。

其他后妃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帝王,可这位郁司寝总有些清高,过分矜持。

哪怕是向皇上服个软也是好的。

这时,隔壁偏殿传来声响,是赵澈回来了。

郁棠没法坐以待毙,困扰了她十几年的疑惑马上就能解开了,她道:“去告诉皇上,就说我想求见他。”

事情太不寻常。

自她入宫之后,赵澈恨不能时时刻刻缠着她,如今又故意疏远,可见一定是因为母亲的事,才致如此。

宫人领命,很快去了隔壁寝殿。

但少卿之后,宫人很快折返,如实回禀,“郁司寝,皇上歇下了,说是近日繁忙……无暇见你。”

宫人纳罕:失宠的也太快了吧。

郁棠,“……”

……

转眼几天之后,心腹将定南侯,以及郁棠从出生开始的一切卷宗统统呈了上来。

男子面色紧绷,不敢多看赵澈一眼,跪地垂眸道:“皇上,定南侯当年娶妻匆忙,其妻名义上是名门贵女,但根本经不住细查。

大婚之后没多久,孩子就出生了,侯夫人也随后仙逝。”

赵澈摁在龙案上的大掌突然用力,指尖泛白,面上却是不显,低沉道:“继续说。”

男子不敢隐瞒,“定南侯其实是……是先帝最宠爱的华夫人的表兄。

二人自幼情投意合,原本便有婚约在身,若非是先帝在一次南巡时,看中了华夫人,他二人早就成婚。

定南侯府的老人说……郁大小姐和当初的华夫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安静。

御书房内无比的安静。

男子垂着头颅,盯着黑色大理石,不敢多言,更是不敢动。

郁棠马上就要被封为皇后,现在却是查出,郁棠的身份极有可能是先帝的遗腹子,是当今公主,更是帝王的亲妹妹。

良久沉默之后,赵澈的声音才在殿内响起,“朕知道了,将这些卷宗一一销毁,给朕盯着定南侯府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动,立刻上报。”

男子暗暗吐了口浊气,应下,“是,皇上!”

他跟在赵澈身边数年,甚是了解赵澈的脾气,但凡是他的东西,他即便是毁了,也不可能拱手让人。

赵澈多年没有娶皇后,可见这次对郁棠是真心实意。

倘若……郁棠当真是先帝之女,赵澈一定会杀了她,亦或是囚禁她一辈子,但不可能放了她走。

从眼下的情形看来,杀了郁棠,对外宣称她是暴病身亡便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可以掩盖封后一事;而来也能瞒住天下人,帝王曾经心悦了自己的妹妹。

如今,所有人皆以为,赵澈和郁棠之间已经有实了,兄妹乱伦,有违人伦常理,仅凭这一点,就会让赵澈陷入万丈深渊。

隐约之中,男子总觉得这一切似乎是个蓄谋已久的算计。

有人为了这一天,甚至不惜等待了十七年!

男子退下之前,壮胆道:“皇上,那封后一事只怕要延迟了。”

他说的甚是保守,延迟根本只是一个委婉的说法。

这时,赵澈站起身,扫了一眼桌案上的卷宗,“不必延迟,另外,这些卷宗尽毁之后,重新修改一份。”

他是要改变定南侯的一切过往。

男子心头一惊。

可……

郁棠八成就是皇上的亲妹妹,如何能成婚?

男子走御书房时,衣襟湿了一大片,他总觉得马上就要出大事了。

……

入夜,隔着一方屏风,一绝美的女子衣裳半褪,正准备沐浴。

这时,两名穿着宫装的太监,由宫人领着,悄然走了过来。

楚云月没有回避,该露的依旧露在外面,在她看来,像她这样绝美的女子,本就应该时时刻刻展示出她最美的一面。

而楚云月始终觉得,她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才是最美的。

可惜帝王根本不给她机会展露。

宫人退至一侧,其中一太监抬头,看见眼前美景时,目光立刻暗沉下去,呼吸也急促了。

楚云月走上前,扫了他一眼,从他的脸看到了身子,抬手捏了捏,似乎是很满意,“父亲倒是用心了。”

她喃喃了一句。

另一太监道:“郡主,王爷交代了,此人日后便留在郡主身边,一旦郡主被皇上召宠,便可利用此人早早生下“皇嗣”。”

西南王将楚云月送入宫的目的,当然就是为了那个位置。

自己的女儿生下皇嗣,他定会竭力让那个孩子坐上帝位。

未免任何意外,西南王便给楚云月备了一个生育子嗣的工具。

在这深宫之中,要想得到帝王的宠爱,并不易。

故此,只要能让赵澈宠幸一次,楚云月就一定会让她自己怀上皇嗣。

哪怕那个孩子不是赵澈的。

楚云月对假太监甚是满意,摸了几下,才放了他离开。

待内殿没有旁人,真太监上前,压低了声音在楚云月耳侧说了什么。

一语毕,他又说,“王爷交代了,这件事或许对郡主有用,不过郡主万不可冲动行事。

眼下,皇上对郁大小姐究竟是什么心思,还未必可知。”

这个天大的秘密,是西南王留给楚云月的杀手锏。

然而,楚云月却是等不及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赵澈的女人,成为一国之母,男子一退下,她便朗声大笑了起来,“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郁棠你出生如此不堪,你还怎么跟我斗?

!”

楚云月好好沐浴了一番,换上了她最喜好的薄纱低领长裙。

她派人给赵澈送去了消息,并且告之赵澈,她已经知道了郁棠的身世。

不出她的意料,赵澈今晚果然宣见了她,但并非是在帝王的寝殿,而是一处小阁。

一看到赵澈,楚云月就忍不住血液沸腾,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能够令她如此神魂颠倒。

“郡主,皇上在阁楼,你一人上去即可。”

守在楼下的侍卫挡住了楚云月身边的随从。

楚云月一门心思只想着和赵澈云雨,带着随从亦是碍事,就单独上去了。

殊不知,她转向二楼,她的那些随从就被一一灭口。

赵澈站在廊下饮茶,楚云月上前,从背后抱住了男人修韧精瘦的腰肢,美艳的脸蛋在他后背蹭了蹭。

“皇上~”

她妩媚的唤了一声。

赵澈转过身,一点点掰开了楚云月的手,男人俊颜微冷,和这清冷夜色相得益彰,然而即便是这样的赵澈,亦是令得楚云月神魂颠倒。

“郡主是如何知晓棠儿身世的?”

男人淡淡问道。

楚云月并不傻,她想要的就是赵澈的人,还有赵澈可以给她带来的权势。

而她也很清楚,赵澈让她入宫,只怕没有看上她这身皮囊,而是忌惮西南王府的势力。

她背后有西南王府撑腰,当然不担心赵澈会对她如何。

可她也绝无可能出卖西南王府,遂道:“不过就是一些小道消息,妾身这些年也培养了一些自己的势力,得知郁棠是皇上的妹妹,臣妾也甚是吃惊,不过皇上放心,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臣妾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

涂着丹寇的手忍不住想去触碰男人的脸。

赵澈莫不是神仙下凡么?

世间为何会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就在楚云月的手即将碰触到赵澈的脸时,赵澈长臂突然伸出,一手掐住了楚云月的脖颈,稍一用力,将她从二楼抛了下去。

男人的眼神极冷,从袖中娶了帕子,擦拭了自己的手掌,似乎甚是嫌脏。

“来人!嘉宁郡主不甚失足坠楼,抬下去好生照料,替朕保住她的命。”

赵澈低喝。

楚云月躺在地面上,望着小阁二楼高高在上的男人。

怎会这样?

她乃西南王之女,倘若在宫里受到半点损伤,西南王府的势力不会善罢甘休。

况且她知道郁棠那样大的秘密,她的线人皆在京中,她若是死了,消息一定会散播出去。

难道赵澈他就不怕?

楚云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浑身剧烈疼痛,意识是清晰的,但无法动弹,亦是无法开口说话。

她还没死,但似乎也活不好了。

此时,暗中很快出现几人,以最快的速度将楚云月抬了下去。

赵澈重新落座饮茶,一穿着禁军服饰的男子微低着头,悄然靠近,“皇上,微臣已按着您的吩咐,这几日一直在暗中盯着嘉南郡主的人,就在方才,西南王安插在京中的六处细作尽数抓获,但……或许还有漏网之鱼。

另外,西南王着实胆大,竟在嘉宁郡主身边放了姘头,其心可诛!”

西南王将嘉宁郡主———楚云月送入宫的目的,便是将自己女儿献给皇上的。

可他又悄悄给楚云月送了男人。

此事往小了说,是惑乱宫廷,往大了说就是谋害江山。

万一楚云月得宠,生下的又是男嗣,这江山恐怕是要易主了。

“嗯。”

赵澈淡淡应了声,眉头紧锁。

男子又问,“皇上,那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过了片刻,赵澈方说,“封后之事照常,继续盯着嘉宁郡主那边,另外……那些细作的头颅,统统送去给西南王。”

男子一僵。

这不是直接和西南王撕破脸皮了么?

不过,男子并未多言,帝王做任何事情皆有他自己的思量。

他立刻应下,“是,皇上。”

……

离着封后大典的日子又近了一些。

这一天,定南侯——郁枫奉旨入京,他是郁棠的父亲,即将成为国丈,封后大典自是不能缺席。

而郁棠被禁足期间,对外面的一切皆是一无所知。

入夜之后,隔壁寝殿又传来了声响,她知道是赵澈回来了。

她实在不明白,既然赵澈要关着她,那为何又要执意封她为后?

赵澈和皇太后的反常,和自己的母亲又到底有什么关系?

殿牖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随即便是冰寒刺骨的夜风吹了进来,烛火摇曳,映在墙壁的影子在晃动。

郁棠坐在脚踏上,双臂抱着膝盖,脸埋了进去,她闻到了淡淡的薄荷气息,一抬头就看见了双眸紧锁的男人。

数日不见,赵澈好像清瘦了些,下巴暗青色的胡渣露了出来,显得男人更是稳重成熟。

他弯下身,蹲在了郁棠的面前,二人对视,彼此眼中映着彼此的模样。

“想朕了?”

帝王嗓音有些哑,他身上似乎带着外面的冰寒,靠近时,传来一阵凉意。

郁棠不答,眼泪在打转。

她被关了多少天了?

她自己亦是不知。

宫人不与她说话,也不告诉她外面的事,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

郁棠不答话,赵澈自问自答,“朕亦是想你。”

男人抱起她,缓缓放在了榻上,他随后也躺了上来,什么也没做,只是将郁棠圈入了怀中。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帝王眸色异常。

成魔成佛皆在一念之间,可纵使成魔又如何?

他是天下之主,他要什么,便能有什么,无人可挡。

“成小哑巴,不会说话了?”

赵澈侧着身,盯着郁棠的眉眼。

此时的郁棠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从一开始便被赵澈算计了,而她就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下巴被抬起,赵澈叹了口气,服输了,柔声道:“跟朕说句话,就一句?”

郁棠没什么可说的,在她眼中,赵澈就是一个陌生人,她和他认识以来,也才将将一个月,可现在却是躺在了同一张床榻上。

“皇上可否告诉我,我母亲的事……究竟真相是什么?”

郁棠问道。

赵澈不再说话,长臂圈住少女,将她整个人埋入怀中。

良久方道:“朕真想将你藏起来。”

……

封后大殿的前一日。

赵澈第二次单独见了定南侯———郁枫。

离着上次“促膝长谈”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郁枫此次再见帝王,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此时的帝王,和一个月前的那人似乎有哪里不同了。

郁枫行君臣大礼,“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澈坐在上首,没有让他起身。

郁枫抬头,就见赵澈俊脸阴沉,“定南侯,你如此用尽心机反朕,是为了权?

财?

还是人?”

郁枫面色一僵,说话已经不太自然了。

先帝在世时,他便敌不过赵氏皇家的男子,而如今,竟觉得赵澈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心机城府皆在先帝之上。

更重要的是,赵澈从不按常理出牌。

他忽然说出此话,让郁枫无半点招架的余地。

“皇、皇上真会说笑,臣的确是做过大逆不道之事,但已痛心疾首,真心悔过。

如今棠儿就要嫁给皇上,臣更是不会对皇上有任何忤逆之心。”

郁枫擦了把汗。

赵澈站起身,手中握着一把宝剑。

他缓缓朝着郁枫走来,待郁枫看清他手中宝剑,立刻大惊失色,“这、这把剑……怎会在皇上手上?

!”

赵澈唇角忽的一勾,冷冷的笑了笑,随手将宝剑掷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侯爷可还记得自己的这把剑?

你以为,朕真的会因为一个女子放了你回去?”

郁枫一阵毛骨悚然,“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赵澈没有问及郁棠的事,他低喝了一声,“来人,定南侯试图弑君,其罪可诛,给朕抓起来,押去刑部候审!”

话音刚落,便有禁军从殿外涌入,直接将郁枫抓了起来。

到了这一刻,郁枫确定赵澈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不!臣冤枉!皇上!你这是污蔑臣!”

郁枫刚被人带下去,心腹走到御前,道:“皇上,定南侯的人已经尽数被控制。”

赵澈点头,眸色晦暗不明。

心腹完全搞不明白,帝王究竟想做什么。

明明执意要封郁棠为后,可现在又以弑君之罪,抓了定南侯,如此一来,封后大典还能顺利进行么?

……

定南侯行刺帝王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开来。

皇太后那边先是坐不住了,恨不能立刻杀了郁棠。

然而,赵澈只是命人抓走了定南侯———郁枫,却是没有对郁棠如何。

这一天入夜之后,外面落了寒霜。

赵澈归来的很晚,他没有去帝王寝殿,而是去了隔壁的偏殿。

郁棠还没睡下,正盯着桌案上摆着的皇后大妆发呆。

见赵澈过来,她立刻站起身,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赵澈故意派人向她透露了消息,她已经知道父亲被抓的事了。

“皇上!我父亲他……”

“嘘~棠儿乖,莫要说话,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男人的指尖点到了郁棠的脖颈,令得她突然不能动弹,亦不能开口说话。

赵澈用狐裘大氅将她包裹好,打横抱起,在她耳侧道:“棠儿莫怕,朕只是点了你的穴道,半个时辰之后,穴道自动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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