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这样对他?沈燕倾听得面上越发热了,再没了刚才那般勇气,忙低了头窝在了李觅的胸口,再不敢抬头看他了。
李觅却是不容她躲避,他伸出双手捧了她的脸颊来,见了她这般面含酥红含羞不语模样,越发心中欢喜不已,一时按捺不住,只能低下头,将她的粉唇深深吮住了,将满腔情愫交付于唇舌之间,在一次又一次的厮磨碾转中,一点一点的倾诉,释放……
……
转眼之间,沈燕倾出宫已有小半日时间了,这些天,她只待在府中,跟在母亲身边做些女红,修剪花草,再帮着理一理府中杂务,日也倒是过得舒适平静。
这一日,李莞的侍女景来又来看望沈燕倾。这些日子李莞总打发出宫来,名义上是替她采买些小物件,其实上是借机去相府探望沈燕倾,顺便和沈燕倾说一些近期宫中发生的事儿。沈燕倾已从景儿口中得知,沈燕倾出宫后不久,赵含姝往东宫就跑得勤了,李觅虽是表现得不冷不热,可并未阻止她前去,赵含姝从此越发得了意,一日要往东宫几个来回。
“我们公主说了,请沈司宫你千万别误会,太子殿下这都是表面应付晋阳县主,是为平息宫中流言而不得已为之。”景儿站在沈燕倾房内,温婉着声音道。
沈燕倾心里岂会不知李觅的用心,她轻笑了下点点头,端起茶盏饮了口茶又问景儿道:“那宫中流言可曾平息了?”
“说来也怪,自沈司宫出宫后,晋阳县主去过几次东宫后,宫中这些流言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是,大家伙都在传,传……”景儿说到这里住了口,似是有些后悔多了句嘴,面上浮现一丝尴尬之色。
“你但说无妨。”沈燕倾笑笑道。
“那个,大家伙都在传,说沈司记因不讨太子殿下的欢心因而出宫去了,如今太子又对晋阳县主好了,这说明,晋阳县主成为太子妃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景儿一边说着,一面看了看沈燕倾的脸色。
“沈司宫,这些都是那些人吃饱了饭无事干胡咧咧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景儿有些愤愤不平的道。
沈燕倾听得这话又笑了起来,她端起手中的茶盏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看着景儿笑盈盈地道:“这样的话,传得越多才越好。”
景儿听得这话一时惊愕了下,沈燕倾又笑笑,接下来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向她问起了李莞的诸如饮食起居类的琐碎事儿。
……
又过了几日,这日早膳过后不久,沈燕倾正在后园廊下逗弄着一只小白猫儿,这时阿俏一脸焦急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同样神色急切的景儿。
“发生什么事儿?”沈燕倾站起身问。
“沈司宫,公主让我给你送一封信来,说是十万火急!”景儿匆忙施了一礼,又将袖内的一封信拿出来双手奉上。
什么事儿竟叫李莞急成这样?沈燕倾心下疑惑,忙快步走进了屋内,将信拆开了,匆匆浏览了一遍过后,不由得微微蹙了下眉心。
信中说,太后娘娘这几日病势越有些重了,皇帝前去榻前探病时,太后突然抓了皇帝的手,要他答应将赵含姝许配给太子做太子妃。皇帝本还有些犹豫,可太后竟抹起了眼泪,说是预感自己时日无多,如果临死之前看不到他二人大婚,她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皇帝一听这话立刻慌了神,当即就应下了太后。
李莞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震惊不已,她急匆匆地赶去东宫,正待寻了李觅商量个对策,原料想不到,才到东宫书房门外,就见得赵含姝满面春风的自书房走了出来。见了李莞之后,她还一脸亲热的上前虚寒问暖,好一番惺惺作态,俨然一副未来长嫂自居的模样。
李莞心中厌恶,匆匆打发赵含姝之后,就冲进了书房质问于李觅。为他为何与赵含姝走得这般近?谁料李觅却是一脸的淡然之色,他告诉李莞,父皇已下了赐婚的旨意,再过些日子,他就要与赵含姝大婚了。李莞听得震惊不已,一直追问李觅为何如此,可李觅就是不回答她,还叫人将她请了出去。
李莞当得在书房门外大骂李觅是个“负心汉”,回去栖凤阁之后犹自愤愤不平,就写了这封信,叫景儿匆匆赶出了宫送到了相信,信中让沈燕倾尽快想个主意,她绝不能容忍赵含姝成为太子妃,成为她的长嫂。
沈燕倾看完了整封信,先是蹙眉不语,只慢慢将信又重新折了起来放进了信封里,然后在屋中慢慢踱起了步子。
“沈司宫,你想出办法吗?我家公主可急得不行,宫中可都在筹备大婚事宜了。听说明日一早,晋阳县主可就要出宫返回赵家待嫁,宫中不几日就会派人去赵家下聘了!”景儿口中催促着道。
明日一早赵含姝就要返回赵家了吗?对了,赵含姝自小在宫中长大,可若要是嫁入宫中为太子妃,还是得先返回赵家,再由皇家下聘依六礼之仪,再正式迎进宫门行大婚之礼。
李觅要迎娶赵含姝了吗?沈燕倾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又叹息了一声,正有些心灰意冷之时,一双澄澈如水的眼睛却是在她脑海浮现。
“你回去之后,不管听到宫里传出的任何消息,都要选择相信我,丝毫不犹豫地相信我,可以么?”
那人的坚定而自信地声音犹在耳旁,沈燕倾想到这里,蹙着的眉头就蓦然松开了,唇边甚至含着一丝浅笑来,她将手中的信搁到一旁的小几上,然后看向景儿着道:“景儿你回去吧,告诉你家公主,我知道这件事了,办法嘛,等我先想着,说不定等你下回来的时候就想出来了……”
“等,等到下回?”景儿听得惊愕得瞪大了一双眼睛。
沈燕倾点了点头,然后就散漫着步子出了房门,又去廊下寻她的小白猫去了,只留下景儿与阿俏两人在屋里面面相觑。
“阿俏,你家姐儿是不是气极了太子殿下,所以彻底放弃了?”景儿扯了下阿俏的袖子小着声音问。
“我看有点像……”阿俏挠着头,脸上既不平又困惑。
……
待到了次日,沈燕倾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了身。她坐在床榻边揉了揉眼睛,然后喊了声“阿俏”,片刻后进来的却是另一个丫鬟小眉。
“姐儿,阿俏一大早就让前院的孙伯带她一道上街去了。”小眉一边伺候沈燕倾洗梳一边道。
“上街去了?”沈燕倾有些惊讶了,她昨日没咐咐阿俏什么啊,再说了,这丫头一向老实,去哪都会告诉她一声,今天这是怎么了?
待到沈燕倾坐在小花厅内用膳的时候,阿俏也赶了回来,沈燕倾抬眼看看,就见得她脚步沉重,脸上神色很是沮丧,一时不由得更是是吃了一惊,忙问她一早都做什么去了。
“姐儿,我去看了,远远看见真的有好几辆马车自宫门出来,过玄武大街直朝城外方向去了……”阿俏轻着声音,面上也都是失落之色。
这丫头,一大早起来跑出去竟是为了这事?她是想看看是否真如景儿所说,赵含姝今日要出宫返回赵家待嫁。
“傻丫头,你这真是够操心的……”沈燕倾嗔怪着道。
阿俏还待说话,沈燕倾却是摆了摆手,让她快点去洗洗然后吃些东西。
阿俏虽不敢多说什么,可这一整天都蔫蔫的没什么精神。沈燕倾自是知道她的心思,也不说破,只忍着笑,让她去到前院找要好的小姐妹去玩一会,阿俏应了一声没精打采地出了门,到了掌灯时分,却是一路小跑着自院处进了门。
“姐儿,姐儿……”阿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俏脸也是红红的。
“什么事儿啊?急成这样?”沈燕倾问她道。
“姐儿,你知道吗?晋阳县主的马车在经过城外松岩山时,突然间惊马失了事,车翻了,晋阳县主受了重伤!”阿俏一边抹着额头上出的汗,一边快着声音道。
“什么?这是真的吗?你哪里听来的?”沈燕倾惊讶得站起了身。
“姐儿,是真的,外面都传遍了,今日府上有买办的伙计经过那里,亲眼目睹好些人围在松岩山下,看见有官府的人,还有宫里来的,都在忙着救人呢!”
看来这事是真的了,沈燕倾慢慢又坐了下来,心里却是在琢磨,这赵含姝若是真的受了重伤,那与李觅的婚事势必会耽搁下来。这无形之中,倒是帮了李觅一把,只是这事来得也太巧了些。
自景儿送信来之后,她心中就笃定了,李觅不会任由赵家就这样得了逞,让赵含姝登堂入室做太子妃。她隐隐猜测着,心底深处,还是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待到次日,景儿又悄悄来了一趟,她证实了阿俏听到的消息,说是晋阳县主因马车失事,摔断了小腿,已送回赵家养伤去了。普通人伤筋动骨还得养上一百天,更何况是身娇肉贵的县主,这与太子的婚事自然也就暂且搁置了下来。
景儿说起这事时,与阿俏相视一笑,两人露出了轻松欢喜之色。沈燕倾却仍是一脸的淡定之色,她心中知道,赵含姝的婚事被搁置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这赵家包括朝堂之上,怕是会有更惊人的消息传出来,她只消耐心等待就是。
又过了几日,沈燕倾正在府中待得有些百无聊奈之时,前院传来的消息倒是叫她兴奋了起来。原来今日春闱放榜的日子,崔豫府上的管家一早打发了小厮前来报喜,说得是崔豫得中了第一名的会元。
“不得了,他这是要当状元郎了!”沈燕倾听闻这消息时,喜得自坐上站了起来。
“阿俏,快,替我收拾了下,我要出门去!”沈燕倾大着声音喊起了阿俏。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辆轻便马车停在了相府门口。片刻后府内走出来两个人来,一位头挽纶巾身着天青衫子的翩翩小郎君,身后还跟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
两人径直上了马车,车夫一声鞭响,马车便朝着崔家宅院奔驰而去。车上两人,自然是换了一身男装的沈燕倾与阿俏。
不多时,崔宅已到,见得大门口已是停了好几辆马车,应是崔豫的京中好友听闻了喜报前来相贺的。沈燕倾也不声张,带着阿俏径直走到了大门口,门口的家仆见了她二人,正待相问,一旁自登州来的老管家已是认出沈燕倾来,忙快步上前了,亲自迎了沈燕倾进了大门去。
“沈小娘子,我家郎君在前厅招待宾客,你跟着老奴去后院厢房等一会儿吧。”老管家一边带路一边道。
“好啊,我也不着急,让他先忙着就是。”沈燕倾笑盈盈地道。
沈燕倾在厢房等了不过半个时辰,崔豫就急匆匆地进了门。
沈燕倾见得崔豫,站起身一把丢了手里的瓜子,然后搓了搓手掌一本正经行了个礼。
“小女子见过会元郎!”
沈燕倾说得笑嘻嘻的,惹得崔豫朝她白了一眼,他大步走进门来,走到沈燕倾跟前,伸手在她额上作势要敲一个暴栗,沈燕倾忙捂着额头就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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