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王子衿已经深深掩藏好自己内心的情绪。她抬起头,脸上有的只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无辜。“慧岸师太,我这就去捡柴烧火。”王子衿的嗓音甜丝丝的,可是仔细听却能够听出来其中隐藏的恨意。慧岸是个愚蠢粗鲁的胖尼姑,心思没有那么细腻,自然听不出来王子衿话里藏的刀。她摸了摸自己圆滚的肚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因为过于肥胖,那笑容让她如猪般臃肿的脸挤出一条条的横肉,丑陋无比。
与之相对的,贵为尚书嫡女的王子衿却是十分瘦弱。
“你个死丫头,今儿这才几点了,你就上床躺尸偷懒,还不赶紧给我起来烧热水伺候老娘洗脚去!”
门嘭的一声被踹开,几缕刺骨的寒风趁机钻进屋子。一个腰如同水桶一般粗的尼姑叉着腰,对着禅房内破烂小床上的少女大声斥道。
王子衿猛的睁开眼睛,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待看清来人后,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胖尼姑是她前世儿时的恶梦——水仙庵的监事,慧岸师太。前世自从她被家里人赶到尼姑庵后,她的日子就没有一天好过。
虽然她贵为尚书嫡女,尚书府对外也只是宣称小姐命中有个劫难,须在庵中方可避开劫难,保全性命,送她带发清修。
按理说庵中的人都该对她毕恭毕敬才是,可不知是受了谁的授意,庵里的尼姑个个都对她凶神恶煞,挑水,捡柴,烧火洗碗等粗活都叫她做,稍有不如意便动辄打骂不休。虽然住持偶尔会在她受欺负时为她做主,但住持年纪大难免昏聩,其他尼姑往往瞒着住持明里暗里欺负她。
尤其是慧岸师太,待她极其刻薄。前世她脸上那道伤疤,便是有一次为慧岸打洗脚水,慧岸嫌太烫,随手便拿起桌上烧着的蜡烛,将滚烫的蜡油直接滴在王子衿脸上烫出来的。
她不是正在冷宫被小太监棒打,怎么会回到了水仙庵?难道这是阎王爷让她死前跑马灯回忆人生?
想到这里,王子衿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苦笑,她这一生比黄连还苦,原来老天待她这样刻薄,连死前也不愿给她片刻的欢乐,还要带她回忆如此痛苦的经历。
“死丫头,叫你给老娘烧水泡脚听不见吗!反了你了,我的话都敢不听,再不赶紧起来烧水,明天别想吃饭了!”
然而,耳边再一次传来的尖叫声打断了王子衿的思绪。她一骨碌坐起身,看了看向门口站着的那个胖尼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屋内烛光很微弱,但她却看的真切。这手!骨节小小,手指短短的,的这分明是八岁孩童的手!
王子衿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不可置信的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蛋。
嘶,好痛!
这一切不是梦,也不是幻觉。她现在的身体是八岁时的身体,所处的地方也是八岁时候待的水仙庵!
看来是老天怜她上一世太过凄惨,给她重生一世的机会!
王子衿的眼睛一下子泛出了奇异的光彩,那是一个遭受背叛与欺骗之人获得重生的欢喜。她垂眸,不让慧岸察觉她异样的神情,心中暗暗道:“苍天有眼,我王子衿回来了。上一世,怪我活的太不清醒,才会像面团一般任你们揉捏。这一世,我不会再重蹈覆辙。王蓁蓁,慕容战,我要撕开你们伪善的假面。所有背叛欺负我王子衿的人,左右我人生的人,管你是神还是佛,我王子矜见一个,杀一个。”
“我的人生,我会牢牢攥在自己手里,谁都别想左右我。”
暗暗下定决心后,她告诉自己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再说。就是这次!前世她忍辱为慧案打水泡脚,却惨遭滴蜡毁容。王子矜攥紧了拳头,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王子衿已经深深掩藏好自己内心的情绪。她抬起头,脸上有的只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无辜。
“慧岸师太,我这就去给您烧水泡。”王子衿的嗓音蜜里藏刀。
慧岸是个蠢钝如猪的恶毒尼姑,心思没有那么细腻,自然听不出来王子衿话里隐藏的恨意。她摸了摸自己圆滚的肚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因为过于肥胖,那笑容让她如猪般臃肿的脸挤出一条条的横肉,丑陋无比。
与之相对的,贵为尚书嫡女的王子衿却是十分瘦弱。因为长期在庵里,只能吃素食,饮食没有油水,她身材十分瘦小,四肢干瘦的如同芦柴棒一般。也从没有人教她如何打扮自己,头发也只是用一根麻绳简单的挽成一个发髻,额前的刘海乱糟糟的垂着,掩盖住了她眉心天生的那颗朱砂痣。整体看上去,实在是相貌平平。然而那双眼睛却是水灵灵,如一泓秋水,细细望去又如寒潭一般幽深,散发出隐隐的寒意,让人不敢直视。
在灶前烧好一锅滚烫的沸水后,王子矜将整整一锅热水倒进了木盆中,没有加一滴凉水。老尼,你不是喜欢泡脚吗?今天就让你泡个爽,泡到你一辈子再也不想泡脚!王子矜冷笑着,往盆里撒了两把辣椒粉。
“师太,请泡脚。”王子矜端着装满滚烫辣椒水的木盆,进了慧岸师太的禅房。慧岸师太早已脱好了鞋袜,闭目坐在床上等待,似乎很是享受尚书千金服侍自己洗脚的感觉。
王子矜将水盆放在慧岸脚边,将慧岸的脚慢慢放入盆中,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果不其然,数到三时,慧岸的眼睛猛的睁开,一张肥胖的脸因疼痛和愤怒而扭曲。她猛的把脚从盆里抽出,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一瞬间又急又惧又怒,嘴里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只见慧岸的脚密密麻麻的被烫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有的水泡由于过大已经破裂,露出粉红的嫩肉,混有辣椒粉的水从伤口处流了进去,深深渗透入皮肉,令慧岸钻心的疼痛。
“死丫头,你故意烫我!”慧岸的脸因愤怒而涨的发紫,就像一块猪肝一般。她抄起桌上的烛台,就要向王子矜的脸上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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