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许凡睡的很沉……

当他再次醒来，来到楼下的时候，店门早已开启，白念鱼领着老黄狗，躺坐在书店的门口，沐浴着那早晨的阳光。

“那么早。”许凡走到白念鱼的身边。

“饿的。”白念鱼。

“……”

许凡抬头看向街道对面：“那里好像就有一个早餐店。”

白念鱼：“我去过了。”

许凡：“然后？”

白念鱼认真地蹙着小眉道：“然后老板不肯给我赊账！”

许凡：“……”

许凡叹了口气。

他默默地去街道对面，买了豆浆油条回来给白念鱼，白念鱼看着露出了笑意，她接过早餐，美美地吃了起来。

许凡站在她的身边。

“你为什么，总是戴着这个墨镜？”许凡看着白念鱼，虽然她吃着东西，但是那琼鼻上还戴着那圆形复古墨镜，整得像算个命大师。

“为了能更多的感受这个世界。”白念鱼。

许凡有些不明白。

他觉得这个墨镜，明明不是阻碍了她看世界么？

许凡摇了摇头。

他没有深究，只是道：“等会跟我出去一趟吧。”

“嗯？”

白念鱼抬头看向他。

许凡：“陪我去买个东西，顺带陪你去找一找，你要找的人。”

白念鱼闻言点了点头。

她也是该去找一找那个、她要找的人了。

“行。”

白念鱼点头答应。

然后……

他们简单的吃了个早餐，锁了书店，出门了！

只留一条老黄狗……

趴在门口，哈着气……

……

他们走后……

大约半个小时。

姜岚的那道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她看着眼前被上锁了的店门，清眸微凝：“不在么？”

“在的！”

陡然的声音响起，王天阳的那道身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书店门口，他依靠着书店的玻璃门，故作帅气的看着姜岚道：“美女是要买书么？”

姜岚看向他：“你是……？”

王天阳闻言站直了身子

他转身面对姜岚，很是温文儒雅的伸出手：“你好，我叫许凡，是这家书店的老板！”

“你是许凡？”

“是的。”

王天阳：“我在这开店很多年了，你以后如果要买书的话，可以加我个微信，以后你想要什么书，随时给我发消息，我都可以送你家去。”

王天阳故作帅气的挑眉而笑：“免费服务。”

姜岚闻言神色变得复杂了。

……

离开了书店……

许凡和白念鱼来到了一家手套店！

店内……

一名老板正在看着手机直播……

那直播里，是一名皮肤很细腻的女主播，她在用自己的手，介绍护肤养颜的方法，同时，推销那些护肤养颜的产品。

老板看着女主播的手，看得很认真！

“老板。”许凡走上前，他看着眼前这位人到中年地中海的老板道：“你这里有没有那种带拉链的特制皮手套。”

“带拉链的？”老板抬头看向许凡。

“是的。”

许凡点头：“带拉链，可以把东西塞进去的那种！”

许凡想要一个可拆开的手套……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把老黄皮直接塞到手套的内部，等他想要用唐刀的时候，他就可以直接用戴着手套的手去拿唐刀，不需要再特地用老黄皮去包了！

许凡觉得……

每次用老黄皮去包，不方便也太显眼！

老板闻言却是直接摇了摇头。

“没有。”

“可不可以帮我改做一个？我可以加点钱。”许凡看了眼店铺角落的缝纫机和各种工具，主动询问。

老板想了想：“成！”

老板放下手机。

他在许凡的要求下，选了一双黑色手套做为材料，然后走到那角落，开始改动起来。

许凡看了眼。

他和白念鱼坐到旁边，等待起来。

那过程里……

许凡和白念鱼聊起了她找人的事。

“对了，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是你什么人？”许凡坐着问道。

“道仆。”白念鱼想了想道。

“道仆？你们道士的仆从？”许凡。

“差不多吧。”白念鱼。

许凡闻言感慨：“原来，当道士那么惬意，还有道仆。”

白念鱼：“……”

白念鱼摇了摇头：“并不是所有道士都有道仆，类似我这个道仆，还是因为当年对方的祖上到龙虎山，和我的姐姐缔结了一个约定，是他们家欠我们的……”

“一般来说，都是没有道仆的。”

白念鱼认真道。

许凡闻言恍然点头。

“那你对于这道仆的相关信息，知道多少。”许凡。

“知道一点，我最清楚的是，他们家有块古印。”

“古印？”

“是的。”

白念鱼认真地描绘：“一块青铜古印，样子像是乌鸦，然后有些奇特的纹路，就像……”

白念鱼不断地说着，许凡的神色有些古怪起来。

他越听越觉得这古印熟悉？！

许凡心绪复杂。

他缓了缓，看向白念鱼道：“所以，拥有这块古印的人，就是你的道仆？以后要为你服务，跟着你去龙虎山做仆从？”

“差不多吧。”白念鱼。

许凡心绪很是复杂。

他看着白念鱼，忽然很是认真道：“我其实看到过这块古印。”

“真的？”

白念鱼眼眸一亮，看向他。

许凡点头：“嗯，他叫王天阳，身材有点胖，住在……”

白念鱼听着有些激动。

她找到她的仆人了！

……

手套店内。

老板在改着手套。

许凡和白念鱼在聊着天。

然后……

一名留着平头，面色有些苍白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似乎有些营养不良，正人显得很瘦！

“老板，和以前一样。”平头男子走到柜台前。

“好嘞。”

老板看了对方一眼。

他当即反应过来，前去柜台下面，摆出来一箱的手套……

一箱的乳胶手套！

男子看着。

他直接掏出钱包，付了钱，转身离开。

那过程……

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只是……

男人没注意……

他在拿钱包的时候，不小心把口袋里的身份证也带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许凡发现以后，他本想提醒，但是男人走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店里了。

许凡上前捡起身份证捡起……

上面是男人的照片，还有名字：周源！

宣城本地人！

许凡看着。

他拿起来对着老板道：“老板，你认识这个人么？他的身份证掉了。”

老板：“没事，你放在柜台就行，他经常来买手套的。”

“经常来买？”

“是啊。”

老板低头弄着手套道：“基本上，隔三差五就来买一箱。”

许凡：“每次都那么多？”

“嗯。”

老板点头。

许凡：“他做什么的，需要那么多手套？”

老板：“就是给死人化妆的那种，你懂吧。”

许凡闻言明白了。

入殓师！

“行了，弄好了。”老板看着缝纫机下的手套，忽然满意的说了一句，然后，他站起身来到许凡的面前，将手套递给许凡：“你试试。”

许凡闻言回过神。

他拿过手套看了看。

他发现，手套的边缘都有着一条拉链，而且这两条拉拢是在夹缝里，还是黑色的，不仔细看的话，还看不出来。

许凡把拉链拉开。

他试着把老黄皮塞进去，刚好，在手套掌心！

“不错。”

许凡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板笑着：“满意就好，一共180。”

许凡点头。

他直接付了钱，然后拿上手套和白念鱼离开了。

他们走后……

老板拿出了手机……

他给那个掉身份证的周源打去了一个电话！

“你的身份证掉了，在我店里。”

“哦，知道了。”

“晚上我过去找你，顺便帮你带过去吧。”

“哦。”

周源表现冷漠。

老板闻言摇了摇头。

他挂了电话，起身朝着店铺里面走去，里面有着一扇门……

老板拉开门……

里面是一间小房间……

小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一双双手套……

那一双双很薄很轻，近乎透明！

‘呼……’

一阵清风吹过来……

那些手套全部都随风扬了起来，轻轻飘荡。

老板看着。

他脸上露出了笑意：“果然……”

“这世上，还是人皮做的手套最美呐！”

那一刻……

清风吹拂……

那一双双人皮手套，随风轻荡，犹如一张张鬼脸摇曳！

……

【民间传言……】

【古时有一手艺人，他们有着独特的画皮和剥皮技艺，他们所画之皮，栩栩如生，所剥之皮，薄如蝉翼，他们技艺绝伦为世人所惊叹，他们叫：画皮匠！】

——摘自聊斋志异，卷三，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