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的沙发上放着干净的衣服,顾濛渐渐出神,脑子里复盘着昨晚事情的经过,面红耳赤的夫妻义务。
她一个人在家是会感到害怕,但她可以去学校住宿,其实也并不是一定要钟先生陪着。
顾濛出神之际,钟沉憬见她不允话,便将手中的金融书放下,看向她。
刚睡醒的顾濛眉眼间还有些惺忪,脖颈处染着淡淡红迹,卷发微乱。
一袭薄樱色的绸缎睡衣,即便未穿内衣,但依旧胸型俏挺,因为学舞,身子是温温软软的,使人食髓知味。
钟沉憬敛去眸光,道:“还想睡?”
顾濛回过神看他一眼,再次趴回被褥里,她没力气,也不想和他说话。
钟沉憬则沉默着,见她不理不睬,以为她是还惦记昨晚上的想法。
他起身缓缓走到床边,手臂探入被褥里,将她从里面搂出来。
就这样,顾濛被迫得面对他,半坐在钟沉憬的腿上,衣口也因为被他搂出来而掉到肩角。
钟沉憬似乎少了些淡漠和疏离,慢条斯理地将她的衣口整理好,神情自若:“昨晚的话,以后不准再说,我只讨一个老婆,不会离婚。”
顾濛试着暗暗推开他,眼前人却纹丝不动,她面颊发烫,“你......”
那方面太凶,她一时害怕才说的。她也知道以他们的联姻,不可能那么容易离婚。
顾濛想反驳,但又不知反驳什么,最后鼓了鼓脸,算了,不讲。
钟沉憬打量她的表情,松开手让她好好坐在床上,缓缓说:“既然已经结婚,那不可能永远疏远对方,你应该思考怎么和我增进感情,做一对合格的夫妻。”
“这是一种亲密关系,希望你懂得,我会尽力配合你的所需,也请你尽力配合我,以达到最终的目的。”
钟沉憬顿了顿,继续道:“相守终生。”
顾濛老老实实地端坐在他身前,望着钟先生自带冷峻的眉目,感觉他下一秒就要说出家和万事兴之类的话。
明明是类似于情话那一挂的内容,却显得格外的理性,就像他们在谈合作。
他给她定了个小目标,并且希望合格完成,最终的kpi绩效是相守终生。
顾濛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的确是有点道理,为了以后能和谐相处,所以她点了点头。
真的是很传统的人呢,婚姻观也是如此。
钟沉憬道:“还有问题吗。”
开会似的口吻。
顾濛摇头,似乎又想到什么,小声说道:“我不想太早生宝宝,我想跳舞。”
昨晚有了第一次,她就在想这个问题,钟氏这么大的家族,难免会要他们尽早有宝宝。
但对于她跳舞来说,需要保持良好身材,况且她还没大学毕业。
钟沉憬没有多做思量,淡然道:“这个不是问题,放到以后,等你愿意再说。”
听此,顾濛扬唇一笑,醒来这么久总算是高兴一回,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濛看过去,正放在床头柜上,倾身将手机拿过来,是林雪儿的电话,有很多她打的未接电话。
一定是她没回宿舍,林雪儿给着急的,昨晚忘记给她电话了。
顾濛看一眼钟沉憬的神色,有点心虚地电话接起,“雪儿?”
“呜呜,你终于接电话了!”
林雪儿差点哭出来:“昨晚你都没回宿舍,还不接电话,要不是今早你家司机来学校,我还得着急死。”
顾濛面露歉意:“对不起,我忘记给你电话了。”
林雪儿缓了口气,才道:“你没事就好,下次可不能了。”
顾濛:“嗯。”
钟沉憬就在她身边,温热的手掌覆在她腰后,他仅是等着她通完电话。
林雪儿接着道:“不过他给你办了退宿,重要的东西已经搬走了,你要回家住了吗。”
说到这,顾濛偷瞟一眼钟沉憬,低眸只好回:“是的。”
林雪儿想了想,“是不是你老公回来了,诶嘿,难怪昨晚不接电话,腾不出手来吧。”
听得顾濛一顿,加上被雪儿猜中,脸颊微微发烫,她看向钟沉憬。
林雪儿则还在继续道:“看来你们关系并不是不好嘛,连夜就接你回去了,这么久没见,那位先生是想老婆了吧,哎哟,要香香要贴贴。”
电话里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话语清晰,一句不落的入耳里。
“嘿嘿,我要是男的把你娶回家,也要贴贴......”
顾濛只见身旁钟先生的眉峰明显且缓慢地渐挑起来,她心头一慌,忙低声道:“你...你别说了,我还有事,得挂电话了。”
说完,没等林雪儿反应过来,顾濛就将电话挂断,顿时安静了。
她小心翼翼地和身旁的人相视。
钟沉憬眼眸里似有一抹的沉凝,很快,他敛去眸色,转开话:“晚上有场商业宴会,你和我去。”
似乎并不计较林雪儿在电话里的胡说八道。
顾濛放下心,低眸思索,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假日,她想在家,况且钟先生的商业圈子,她不懂。
顾濛试探道:“一定要我去吗,我想休息。”
钟沉憬则看着她,像是在找什么说辞,不得不说他的眼神永远是这么沉静的。
静默几秒,他开口:“旁人都有太太陪着去,且都晓得我刚完婚不到两个月,到时被人看着我单零,私下会说我们貌合神离,感情不和。”
顾濛眨眨眼,怎么一股子怨味,一定是她的错觉,这京圈谁敢说钟先生的不是?
钟沉憬淡定自如地揽住她的腰,高大的身躯渐渐靠近,继续‘理性分析’:“若是传出我遭太太冷落,处理家事无能,面子往哪里放。”
“怎么可能会传出这种流言?”顾濛反驳。
他认真回答:“有可能。”
顾濛哽住,忽发觉自己已被他双臂桎梏起来,只好连忙道:“我去还不成嘛。”
钟沉憬这才满意颌首,紧接着她便被他压倒在床上,顾濛心都怦怦起来,有不好的感觉。
刚挣脱的手,又被他五指紧紧扣住,高挺的鼻子蹭着她的细颈,气息烫热。
这男人又高又壮,力气还大。
顾濛本就不经人事,哪里遭得住撩拨,很快就软了身子,紧张道:“不可以了......”
钟沉憬的手指修长,指腹有着薄薄的茧,暧.昧轻揉着她的手心,他嗓音清冷且低磁:“身体接触是感情升温的方式之一。”
“什么感情升温的方式!”顾濛刚还嘴,下一秒:“唔...太多惹......”
钟先生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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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窗外落雪已停,卧室里沾满欲热的气氛却还未散去。
顾濛俯身趴在钟沉憬的胸膛上歇息,白皙的身子微微颤栗,她额角上染着细汗,唇色殷红,双眸也雾濛濛的。
这样的周末下雪天,就应该窝在温暖的沙发上,吃零食看电影,而不是这样。
片刻后,钟沉憬将她揽下来,从容自如地揽进怀中,顾濛则乏倦地抬起水眸,微嗔般的看他一眼,才闭眼小憩。
她真应该去看点某类型的小说或者视频,不然也不会被欺负得那么厉害。
顾濛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迷糊间还被某位先生拉起来吃午饭,连连打哈欠,成了软骨头,还得叫他搀着。
让厨房的李嫂都出姨母笑说:“哎哟,先生和太太感情真好。”
顾濛那可真是谢谢钟先生了。
下午五点,顾濛才睡清醒,记着钟先生说晚宴的,只能忍痛起来沐浴梳妆。
因为顾濛跳舞,上舞台的次数多,所以化妆技术并不差,她只是很多时候喜欢清爽些而已。
准备的礼服是一件罗制茶红色旗袍,开叉不高,仅仅只到膝腕处,保守却不失优雅。
顾濛瞧着镜子里颈侧被某人吮出的痕迹,心头羞得紧,旗袍的衣领将好遮得住,但为了保险,还是用擦了点遮瑕液掩盖。
顾濛这一折腾就是一多个小时,也让钟先生等了这么久,她平时都是很快的!
下楼来时,钟先生姿态从容地正坐在沙发看着新闻联播,手里正倒着茶,比她爸爸还要爸爸。
佣人说钟先生喜欢慢节奏的生活,除了工作几乎不依赖手机,喜好马术,在京都有个园林马场,闲暇时就会去跑马。
还有一点他喜欢观赏古典舞。
顾濛迟了这么久,钟先生什么也没说,只是叫人拿来貂绒披肩给她穿上,说:“外头冷。”
顾濛看着他给她整理披肩的手,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感,对于感情,他是认真的吗。
她鬼使神差道:“我们算是在交往吗。”
忽来的一句让钟沉憬微挑眉稍,若有若无地勾唇,语气平和:“奇怪的话。”
言罢,便揽着她出门,外面的景物浸染着薄雪,冬色十足。
晚宴8点开始,希望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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