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王?
狗王?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全部都集中到了石岩身上。
黢黑的夜,幽绿的眼,一张张布满獠牙的利口,这一切,都叫人胆战心惊。
就和男人怕枪、女人怕刀是一个道理。
有时候,人也是怕狗的。
比如现在!
“老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我这些狗都野惯了,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别让它们误会。”
石岩话音一落,眼见那几十只狗,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不过也就三米多远,似乎随时都可能扑到自己身上,为首那名壮汉,愣是挤出个僵硬的笑脸:“那个……兄弟,你别误会,我……”
“我让你说话了?”
随手一指,围在壮汉身边的几条凶悍野狗,仿佛通人性似的,齐齐低声嘶吼,作势欲扑。
见到这一幕,壮汉没来由的两腿一软,当场瘫倒在地。
右手抬起,食指凌空划了个圈。
紧接着,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
只见几十条呲牙咧嘴的野狗,竟然随着石岩的动作,开始围着他们这几个人,不断的顺时针绕起了圈。
“兄兄兄弟,误会,都是误会,你……”
吭哧半天,领头那壮汉,最后憋出来一句:“你还年轻,千万别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那你们大半夜的追杀一个小姑娘,就不违法,不犯罪了?”
“我那是……”
“行了!”
这帮人为什么追吕筱筱,吕筱筱又做了些什么,石岩懒得听。
右手握拳,随后向下五指一张,随着这个手指,几十条野狗停止转动,并从中分出了一条通道。
“我再说一遍,我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这个女人我会尽快送走,到时候你们爱怎么追杀就怎么追杀,跟我没关系。总之,就当你们没来过,咱们也没见过。”
说完,石岩大手一挥:“滚吧。”
“好,好……”
被几个手下搀扶着,壮汉跑远了。
直到他们爬上坡,临上车之前,他才扯开嗓子吼了一句:“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吼完就把车门一关,两辆车飞快开走,就像生怕跑慢了,会被狗群撵上似的。
呵呵!
没把这壮胆儿的狠话当回事,石岩抻了个懒腰,挥手间,几十条狗子四散而去。
扭头一看,见此时此刻的吕筱筱,手里还握着高跟鞋,他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怎么着,还想刨我啊?”
“啊?”
眼角余光扫见那些狗子还没跑远,吕筱筱有些心虚的僵笑道:“怎么会,我就是鞋里进了沙子,倒一下……”
“你做了什么,跟我没关系。刚才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赶紧的,自己走。”
“不是,这黑灯瞎火的,又没信号,你让我往哪儿走啊?”
咬着下嘴唇,吕筱筱一脸纠结的说道:“要不,你送我去个有信号的地方?只要我打个电话,就会有人来接我的。”
“这边直走,二十公里外,有个小镇子。”
“哎……”
顺着石岩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想到自己一个体力不太行的女孩子,要在这种黑咕隆咚的环境里,穿着一双高跟鞋步行二十公里,吕筱筱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放弃了这个方案。
她很有自知之明,这是真的办不到!
所以,当吕筱筱看到石岩转身走了之后,连忙重新把高跟鞋套在脚上,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都告诉你方向了,怎么还跟着我?”
“那什么……我从小到大,就没走过那么远的路,再说这天都黑了,要不……我先去你们村里,对付一晚上再说?”
看了眼这个灰头土脸的女人,石岩眉头微皱,但最终也没再反对:“随你。”
然后,约莫十几分钟过去,两个人就来到了白石村。
当真正来到这个村子的那一刻,吕筱筱相信了,石岩并没有说假话,这村子里,真的就只有他一个活人。
入眼所及,尽是残垣断壁,这是一个破败、早已被人遗忘的荒村。
但吕筱筱的心里,却悄然生出一个疑问: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为什么要留在这么个鬼地方?
而也就在吕筱筱想问清楚的时候,两人途经一栋墙塌了一半的小院门前时,石岩抬脚就在院墙上狠狠踹了一下。
“喂,你这是干什么?”
“……”
本来,自己在做什么,石岩是不想解释的。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待久了的缘故,就在这一刻,被吕筱筱这么一问,他忽然有了种想一吐为快的冲动。
算了,说就说吧,反正这女人明天就走了!
“我小时候,这栋房子里,住着一个瞎眼老头,他是我们村里看事儿的先生,说我们白石沟这种格局,在风水学上,叫‘四面楚歌’,大凶。”
话匣子一打开,石岩也有点停不下来:“当初那老东西说了不少,我就记得,主要是说——这里龙脉破碎,山穷水断,主男贫女贱,想发达就要走出去,一路向西。”
嗯?
出于职业本能,敏锐的感觉到,石岩接下来所说的是重点,吕筱筱忍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
提起这个,石岩脸上露出一抹讽刺:“老瞎子挺能忽悠,全村的青壮们都成群结队的走了,有些人在外面混了几年,回来把家里人接走了。还有些人,走了以后,就再没回来过。比如,我爸。”
懂了!
听石岩这么一说,吕筱筱立刻就懂了,为什么石岩在经过这栋破房子的时候,会在墙上踹两脚。
真像个小孩子!
但紧接着,她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那……你留在这个村子里,就是为了等你爸?”
“对!”
提起那个男人,石岩双眼缓缓闭合。
而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眼中满是止不住的恨:“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回来,我想替我妈问他一句,这些年他都去哪儿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走十几年,他对得起我妈吗?”
“这个……”
哪怕身为记者,嘴皮子很利索,但此时此刻的吕筱筱,也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劝:“或许,他也不是不想回来,只是……遇到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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