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怨煞?
风水相术?
许平人傻了。
走路上捡到两本风水相术,也不知道是谁掉的,没人要我就揣兜儿里了啊。
大自然的馈赠在脑海沉淀,形成两本旷古奇书。
一部《青囊经》。
一部《三命通会》。
将两部奇书融会贯通后,许平了解到。
人是一个风水,宅是一个风水,且都是独立完整的,而风水既是气局,也是气场。
可以提升,自然也能破坏。
一对汉白玉石狮子在这儿,本是聚拢气局,辟邪招财。
乃大吉之相。
但那母狮子肚子里,想来被人塞了个阴邪之物,时间一长,就容易祸害本家,家财散尽,断子绝孙。
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什么仇,什么怨?
许平摇了摇头,走向亮堂堂的任府。
来到门前,报上名号,将路上买的随手礼交给门口的唱礼伙计。
门房那儿早就有来宾名单,虽然看许平面孔陌生,但核对无误后,仍旧请府上的仆人,带许平入席。
宽敞的院子里,摆着十几张桌子,这会儿只备了些瓜子点心,而大厅内还有三桌,应该就是主宴。
院子旁边,甚至搭了个戏台子,台上的红衣花旦,正在咿咿呀呀的。
此时,宾朋高坐,喜气热闹,美女如云,旗袍高跟,哒哒哒哒。
难怪烟花柳巷都是乔殿下,原来小姐姐都被请到这儿来了,任老爷还是会玩儿。
许平抬眼横扫而过,十里八乡有点身份的,基本都在这儿了。
否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大家凑在一起,聊聊天,谈谈生意,顺便揩揩油,忙着呢。
正准备随便找个地方落座,就听到有人在喊他。
“许掌柜,这儿!”
秋生摇着手示意,许平缓步走了过去。
在他左边坐着文才,右边的大哥很识趣,直接让出一个身位。
许平落座之后,秋生开始抱怨:“许掌柜可不太地道,你送的那俩纸人,可害我没了二十块大洋。”
他还指着攒钱娶媳妇呢。
许平笑了笑,还没开口,文才就戳穿了他:“不是师父一番棍棒教育,你自己就全招了么。”
原来九叔只是想要问他纸人的事儿,可秋生看师父气的吹胡子瞪眼,提着棍子过来,还以为报假账的事儿被发现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什么都招了。
许平听文才说完,也是觉得好笑:“下次,下次继续。”
想我把钱吐出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哪有那么多冤大头,还得有钱,还要命短。”秋生犯起嘀咕。
文才在旁边听见,横插一脚:“下次带上我,大家一起发财。”
“上茅房要不要带你?”
“不带我,我就告诉师父。”
师兄弟俩这就杠上了。
许平顿时无语。
好家伙!如今可谓是万事俱备,就差钱多命短的冤大头,这上哪找去?
懒得搭理两个还没怎么的,就因为分赃开始吵架的师兄弟,许平环顾四周,好奇问道:“诶,你们师父呢?”
达成五五分账协议后,秋生冲着大厅扬扬头,“师父在里面,许掌柜有事么?”
“没事,随便问问。”
闲着没事,三人开始吹水,看戏剧。
戏台上灯火通明,一通锣鼓声响,戏子们粉墨登场,咿咿呀呀,是男是女,根本分不清楚。
秋生和文才听得津津有味,而许平听了一阵儿,这才听出讲的是什么故事。
这戏是讲的一家三口,老爹带着一儿一女,因为家藏宝物,被奸商觊觎,以强迫手段,从他家低价购得宝物。
而在这个过程中,家中最小的女儿,因为样貌出众,为护清白,被奸商逼死。
而老父亲痛哭流涕,告上官府,结果官商勾结,落得泣血而终的下场。
家中唯一的儿子,安顿好后事后,背井离乡,准备练得一身武艺,再折返回来复仇。
戏刚好唱到这儿,秋生和文才骂骂咧咧,显然是已经代入主角。
许平则有点恍神,这剧情。
想起以前看过的小说,好像有一阵儿,特别流行这种套路,家破人亡,背负血海深仇。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朝复仇之后,看的爽翻天。
不过一般作为男主的妹妹,总是有大机缘,死是不可能死的,而且还没有血缘关系。
既老套,又狗血。
不过不得不说,有时候,看的还是挺爽的。
正想看看接下来的剧情,台上的戏子如何学艺归来,暴打狗官奸商,不想院子中一阵嘈杂,不少人纷纷站了起来。
许平好奇的看过去,原来是任老爷带着大厅内的锦衣华服的众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九叔也跟在旁边,灰衣短袍,显得格格不入。
见许平看过来,也是友好一笑,顺便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也就是说,千万不要拆穿现实。
“诸位……”任老爷举起酒杯,满面春风:“家父得以安息,了却任某一桩心事,今晚还请尽兴,不醉不归。”
言罢,一仰脖,满饮杯中酒。
众宾客亦举杯同饮。
这会儿,一众身段玲珑的娇俏丫鬟,端着餐盘鱼贯而出,终于开始上菜了。
而任老爷也开始挑些生意有来往,身份过得去的长辈,开始敬酒。
慢慢的,转到许平这儿来,九叔指着许平,介绍道:“任老爷,就是这位许掌柜,替任老太爷找的墓穴。”
“噢,是吗!”任老爷急忙举起酒杯,满脸堆笑:“那我可得跟许掌柜喝一杯,以表谢意。”
面对任老爷举杯相邀,许平也端起酒杯,没有半分客气,虽然我烧了你爹,但也算间接的救了你一命。
“请!”
许平也是一仰脖,这酒味道还不错,名字好像是叫长乐烧,反正比西餐厅的红酒,味道是强了不少。
一抹嘴,想起门口石狮子的怪异,许平心中好奇,问:“任老爷,府门前的汉白玉石狮子甚是气派,不知道是从何处觅得?”
院子里极度嘈杂,而这会儿戏台上,也不知道唱到哪一出,声音顿时高亢起来。
几杯白酒下肚后,任老爷感觉头晕晕的,诧异自己酒量怎么变差了,是真没听见,许平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门口的石狮子,哪儿来的?”
“噢,你说那对石狮子啊……”任老爷红的发紫的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朗声道:“它们是……”
“死!”
“砰!”
“砰!”
“砰!”
喧闹声中,台上戏子一声嘶吼,“死”字如春雷迸发夜空。
好像爆竹炸开一般,喧闹的夜色下,一颗颗的头颅轰然炸碎,红白横飞,激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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