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长风毕竟是走南闯北,好几个县城都来回过,又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自然不会不清楚铁无情说什么,只是他没想到铁无情年纪轻轻就能说出这么狠的话,有这么毒辣的想法。
“你买那群流民的儿女,又给了那么多粮食,是想要让他们吃饱了有力气杀人?”
铁长风顿时想到了这一点。
“没错。”
铁无情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头。
这个计谋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一来是不需要铁无情动手,流民杀了那些乡绅地主之后,铁家就是咸水城最大的地主了,而展示过武力和凶悍的铁家,那群流民是不敢打主意的。
二来,铁无情也想看看这群流民里面有没有可用之才,狠人很多,哪怕街头的青皮混混无赖里面,敢好勇斗狠的也海了去了,你敢裸身滚钉板,我敢光膀子下油锅捞铜钱,你敢斩手指我就能切脚丫!
但是拿这些人来建军或者是选材充当军队里面的骨干,那么用脚趾头来想也知道后果何等糟糕。
没错,铁无情是想要弄私兵。
他有粮有地,不弄私兵干嘛?
正好也有铁布衫这种硬功,虽然不知道跟朝廷以及各方势力的硬功比起来怎么样,不过铁无情就不信他们手底下全是精兵,习武之人,尤其是修炼硬功的,能打能扛是没错,但是消耗也会跟着上去。
他们养得起那么多精兵?
人人都能十人敌的精兵,虽然消耗粮食也不是十人份,然而也都是普通人的好几倍了,再加上还有马,人吃马嚼的,遭得住?
“恐怕很难,这些流民就算吃饱了,有力气,也打不过各家的家丁。”
铁长风摇摇头,没有人会是傻子,哪怕是咸水城这种太平地方,那些乡绅地主还是会很重视家丁的武力的,因为有时候收租和收税要用到。
“不用担心,县令不是让他们派出一部分家丁协助官兵看守流民吗,只要那些流民能够解决这些家丁,剩下的也就不足为虑了,他们要考虑的只是怎么破门而入去抢粮。”
铁无情说道,这一点,他已经做好了,派人送了一些兵器给那些流民,目前流民们因为之前被他打服的原因,还不敢乱来,只不过那些家丁和官兵都不老实,肯定会欺压他们,有过一次,见过血的流民肯定会有第二次,这也是为什么三国里面朝廷方面会把投降的黄巾贼全部杀掉的原因。
……
铁无情多给的粮食很快就被吃完了,那些流民眼巴巴的指望会有人施粮,然而等了两天还是没有人搭理他们。
“兄弟们,不如我们抢粮算了!”
赵虎抹了一把灰在脸上,混在了流民之中,他是今天才混进来的,不过没关系,流民之间其实也不是很熟悉,他带着几个人混进来根本没有被发现。
铁无情打算让他们混进去,帮助这些流民能够完成抢粮顺便杀人的事情。
赵虎他们感觉到非常的兴奋和激动,因为干完这一票,他们铁家可就是整个咸水城唯一的地主大户了,他们这些人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至于李县令,他算什么啊,就只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县长罢了。
赵虎按照铁无情所说的话煽动这些流民,还派发武器给他们,拿到了武器的流民,目露凶光。
身怀利刃,杀心自起,更何况他们已经做过一次了。
“走,抢粮去,他们不给,我们就自己抢!”
一个彪汉子站起身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
流民的吵闹引起了看守的官兵和家丁们的注意,不过他们立刻就被流民扑上去压倒。
“打死他,他糟蹋了我的闺女!”
“打,打死他们!”
群情激愤之下,家丁和官兵们被活活打死,然后暴动的流民就杀去了其他乡绅地主那里,倒是没有人敢去招惹铁家,之前他们被铁家打怕了,很多人对铁家有着无形的畏惧。
其他的乡绅地主就不一样了,没有展现过武力,更何况他们也没有铁无情这样的武力。
禁闭的大门挡不住人群,硬生生被撞开,然后就是烧杀抢掠,这些流民们都杀红了眼。
“咎由自取,不舍得陈粮,现在连家产都赔进去了。”
铁无情摇摇头,好几天时间了,都没有人舍得放粮,铁无情也就不再给机会了。
这场混乱之中,铁家不动如山,李县令躲在家里瑟瑟发抖,其他的乡绅地主则是想跑又跑不掉,想守吧,那些家丁挡不住已经杀红了眼的流民,最后就是被愤怒的流民拖出来打死。
平民百姓也是害怕的躲在家里面,不过好像这一次的骚乱波及不到他们,那些地主们倒是倒了大霉,连沈大户也是一样。
等人杀得差不多了,赵虎他们早就溜回了家。
“很好,带齐人手!”
铁无情等待已久,立刻让人跟着自己出去平乱。
于是,抢得盆满钵满的流民们,刚准备逃出咸水城,就发现城门口拦了一群人。
手持镔铁棍的铁无情以及赵虎等人给了这些流民莫大的压力。
“尔等竟敢劫掠杀人,还妄想能够逃出去吗?”
铁无情一棍子砸在了地上,咚的一声闷响,让流民们想起了那天被这棍子打在身上的痛苦,以及铁无情一人打倒上百人的威风。
“你,你们都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不抢,根本活不了!”
流民之中,有人鼓起勇气喊道。
“大理有哪条律例规定一定要救你们了,你们的到来,破坏了咸水城的百姓的安定和生活,救你们是仁义道德,不救你们是理所当然,难道你们会在其他流民去你们那里的时候,大开家门,欢迎流民进家吗?”
铁无情冷哼一声,然后说道。
他的声音洪亮,让附近的咸水城居民都能够听得到他所说的话,并且话里面理据分明,让这些流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流民来大开家门欢迎?怎么可能,不禁闭家门就不错了。
原本义愤填膺的流民们这个时候都变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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